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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段素貞的陰謀

威楚節度使府。

段甜笑並不經常下廚,不過,今天她卻特意下廚熬了一碗蓮子羹,弄好了之後,還親自幫段素義端了過去。

以前在羊苴咩城,她作為公主殿下,從小嬌生慣養,對於庖廚之事是一竅不通的。自從嫁了段素貞之後,她就偷偷地學了一點廚藝。

她的馭夫原則是“剛柔並濟,剛用於外,柔用於內。”

所謂“剛”,就是對丈夫要看得嚴實,規範他的言語行為,既不能讓他偷吃,也不能讓他貪杯、賭博等等。把家中的財權、決事權都一股腦的握在手中。對於丈夫的一切反抗或者消極執行命令的行為,要堅決鎮壓。總之,就是要讓他時時感受到公主殿下在這個家庭裡面的絕對統治地位。

當然,“至剛易折,上善若水”的道理,段甜笑也是明白的。一味強力鎮壓,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難以忍受的,男人畢竟還是男人,更何況,段彥貞是男人中的男人,在人前是很有一些威望的。

所以,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環節,段甜笑也會施一些小恩惠,算是對丈夫“忍辱負重”的補償。而這,就是所謂的“柔”。當然,這“柔”是建立在“剛”的基礎之上的,在任何時候,她都不會為了“柔”而忘記了“剛”。

廚藝就是段甜笑“柔”的主攻方向之一。她雖然貴為公主,到了二十多歲才第一次進入庖廚,但在廚藝上卻有著驚人的天賦,很快就掌握了別人一輩子也難以掌握的廚藝秘訣。她燒出來的菜,在色、香、味各方面都堪稱上品,自然令段彥貞佩服不已,對公主殿下的敬愛又加深了幾分。只要是聽說公主殿下要親自下廚做飯,外面不論有什麼酬酢往來,駙馬爺都會毫不猶豫地推脫掉。這令段甜笑很有一些成就感。

不過,儘管如此,段甜笑的這項本領卻並不經常展現。理由很簡單,有些東西明明很稀罕的,但稀罕的時間長了,就會變得稀鬆平常了。絕招,往往就是用在關鍵時刻出招的。

所以,不是特別的日子或者是發生了特殊的事情,段甜笑是不會下廚的。對於這一點,段彥貞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的妻子不同於一般的女子,是不可以隨意支使的。

今天這一碗普普通通的蓮子羹,段甜笑卻是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做的。不過,為了最疼愛的弟弟,她一向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值得的。所以,當她親自端著這碗蓮子羹來到段素義的房間的時候,心下充滿了成就感。

“公主,侯爺他不在!”還沒有進門,就聽派去服侍段素義的小丫鬟稟報道。

“不在?”段甜笑十分驚奇,老三這幾天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也就是擺弄他那些樂器的時候,才會坐起身來。怎麼忽然之間,他的病就好了,可以到處亂跑了嗎?

“他去了哪裡?”

“今天一大早,大公子就來找侯爺耍玩,後來侯爺就起了床,和大公子一起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段甜笑一聽是和段素貞一起出去的,就略略放心了一些。她這個兒子小時候是很頑劣的,這還曾令她很是頭疼過一段時間,但這幾年以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成熟穩重。小小年紀處事大方得體,禮數周到,比起乃父來,也絲毫不差。所以,段甜笑相信,只要是在這節度使府的範圍之內,段素貞是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的。

段甜笑也知道段素義所謂的病,其實主要還是心病,就如醫士做說,要以疏導調理為主。不過,這幾天她幾乎是天天都來好言歹言地苦勸,她這倔強的弟弟卻始終沒有一點頑石點頭的跡象。

這讓她都有些絕望了,她弟弟的性子太過倔強。這是她欣賞他的地方之一,這時候卻也成為她最頭疼他的地方之一。沒有想到兒子一出馬,居然立竿見影,實在是太好了。

蓮子羹是不怕冷的,所以段甜笑還是繼續端了進去,放在段素義床邊的茶几上,打算等他回來之後在讓他吃掉。她習慣性地掃視一遍,忽然問道:“他——威楚侯的笛子呢?”

段甜笑知道段素義喜歡音樂,以前他身上總是隨身帶著一支玉簫。這回見面,倒是沒有見到他帶玉簫,卻換成了一支長笛。

“方才和大公子一起出去的時候,侯爺已經把那笛子拿走了!”

“哦!”段甜笑心下一動:“你怎麼記得這般清楚的?”

那丫鬟說道:“侯爺本來已經出門了,卻忽然又特意回來取了這支笛子。”

段甜笑心裡一沉,臉色立馬就變了,忽然急道:“快,去把他們給我找回來,現在就去!”

那丫鬟莫名其妙,但見到公主臉色蒼白,知道這是她發飆的前兆,不敢怠慢,連忙轉身欲跑。

但就在此時,忽聽一個聲音道:“不必去找了,我自己已經來了!”就見段素貞一臉的木然,緩緩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段甜笑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片紅暈:“你這混賬東西,馬上給我跪下!”

段素貞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跪了下來。

段甜笑衝上前去,抬起玉掌正要拍下去,但一眼看見兒子倔強、決絕的樣子,心下又是一軟,“啪”的一下,那一巴掌就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段素貞愕了一下,放聲喊道:“阿母,您這是做什麼?”

段甜笑搖頭道:“你是阿母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你身上,疼在我的心裡。我還不如直接打我自己好了。”

隨即,她又罵道:“你這混小子,看你還要不要胡作非為,我打死你,打死你!”說著,她又猛力地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狠狠地抽了幾下。一時間,一陣響亮而清脆的“啪啪”之聲,響徹了整個庭院。

段素貞終於忍不住,忽然一把抱住段甜笑的雙腿,哭道:“阿母,您若是對兒子的行為有什麼不滿,儘管責打就是,求您千萬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看護段素義的那個丫鬟見此,眼睛一轉,忙向門邊緩緩地移過去。她就是一個小蝦米,若是被這母子之間的怒火灼傷,可就太冤枉了,她心下就想著去把駙馬爺找來。駙馬爺脾性沉穩謙和,若是他在,至少眼前的場面不會更壞。

但是,段甜笑卻十分機警,鳳目忽然一乜:“要到哪裡去?”

那丫鬟駭得渾身一震,只好囁嚅道:“奴婢,奴婢——尿急!”虧她還算機靈,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藉口。

段甜笑眉頭一皺:“這裡面這麼空曠,隨便尿就好了!有一句話,我只說一遍:今天這事情不說清楚,誰也不準出去!”也只有她段甜笑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丫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只好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段甜笑又回過頭來,對著段素貞喝道:“哭什麼哭,男人大丈夫,敢作敢當,我來問你,你現在知道錯了沒有?”

段素貞果然抹了抹眼淚,止住了哭聲,但卻搖了搖頭,倔強地說道:“我沒有錯!”

段甜笑勃然大怒,又是一巴掌,由於段素貞粗壯的雙手箍住了她的雙腿,她這會這巴掌竟然直接拍向了自己的面龐!

“啪!”

這一回,這響聲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一陣“啪啪啪啪”的回聲不絕如縷,傳了過來,就好像她一下子接連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一般。

一時間,段甜笑那右邊俏臉變得紅紅的,高高腫了起來。

段素貞頓時呆住了,雙眼只是痴痴地望著段甜笑那張腫起的臉龐,但是,眼淚卻從他一雙虎目之中“唰唰”地流了下來。

而那丫鬟更是目瞪口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下,彷彿這巴掌是扇在他的臉上一般。

“這一回,你總該知道錯了吧!”段甜笑的半邊嘴巴腫起,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那原本柔和溫婉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沙啞。

段素貞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段甜笑的雙手,哭道:“阿母,你打孩兒吧,你還是打孩兒吧!您為什麼只顧為了讓自己不心疼,您難道不知道,打在阿母的身上,孩兒更是心疼得很啊!”

段甜笑的眼淚也終於奪眶而出,但她卻嘴上卻並不罷休,繼續追問道:“那你現在知道錯了沒有?”

段素貞沒有答話,而是拉著段甜笑的手,往自己臉上一揮,“啪”的一下,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就印在了段素貞的臉上。不過,段素貞到底皮糙肉厚,他的那半張臉只是變得通紅,卻並沒有腫起來。

很顯然,段素貞就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段甜笑:“我沒有錯!”

段甜笑怒極反笑:“真不愧是我段甜笑的兒子,自己認準的事情,不論如何也不願認錯。你現在可真是了不得了,有兩位師父,什麼都聽他們的。而且武功也高了,阿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只有任由你隨意擺佈了!”

她這話雖然語氣平靜,卻句句誅心。段素貞聽得一愣,立即放開段甜笑的雙手,再次“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道:“阿母誤會了,此時是兒子一人所為,和老師無關!”

段甜笑“嘿嘿”冷笑兩聲:“和老師無關?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忽然想到要把你三舅放走的?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麼危險嗎?”

原來,段甜笑一向知道段素貞並不喜歡音樂,尤其是不喜歡他三舅段素義那種怪異的音樂。所以,當她聽說段素義已經出了門,卻回頭來取了笛子的時候,就明白一定是段素貞把他放走了。若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的話,段素義身上是絕對不用帶著笛子的!

果不其然,段素貞的單獨迴歸正是她猜測的一個正面的驗證。因為她已經下過嚴令,不準段素義出門的,既然如此,段素義若只是跟著段素貞一起出去散心的話,就該一起回來。

段素貞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閃爍地說道:“我覺得三舅說得對。既然是兄弟,語氣看著他去赴死而無動於衷,還不如去和他一起承擔災難。”

段甜笑怒聲說道:“藉口!都是藉口!我看你是巴不得你三舅去送死才是!你敢說你不是這麼想的嗎?若是你三舅和你大舅都死了,皇位的繼承人就只有你二舅了。到那時候,你就可以鼓動你阿爹和我說,你二舅害死了你三舅,我們要為他報仇。

到了那時候,即使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有辦法,因為你是我的親兒子,而且你三舅也並不是直接被你害死的。我也就只能將錯就錯,為了報仇起兵討伐你二舅。

而因為你三位舅舅膝下都沒有兒女,一旦你二舅在被剷除,皇位就會後繼無人,你這個和皇族血統最近,又是討伐‘奸賊’勞最大的人物自然會成為皇位的最佳繼承人,不是嗎?”

段素貞心下震驚不已,其實,這就是他的想法,一點也不差。而且恰如段甜笑所猜,確實是他的老師朱子夜告訴他的,驃信之位的誘惑也是他這幾年以來脫胎換骨努力學文習武的主要原因所在。

不過,雖然震驚,他心下卻並不害怕。因為段甜笑不論如何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段甜笑雖然嚴厲一些,卻還算是一個十分好的母親。

他心下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承認這些都沒有什麼,就是不能牽涉到他的兩位師父。他自己再怎麼受罰,也不過是打罵一番而已,若是他的兩位師父被趕出門,他可就喪失了願意輔助他成為驃信的最基本力量。畢竟他們二人一文一武,都堪稱當世罕有,而且自己又是他們親自教導出來的,段素貞有信心他二人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

當下,他一咬牙,道:“阿母說的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是孩兒一個人的想法,和兩位師父無關!”

“哼!”段甜笑冷笑一聲:“無關才怪!你原來就是一個純粹混吃等死的混小子,這些權謀鬥爭之事你怎麼會知道?可那兩個人來了之後,尤其是朱子夜那個到過中原的人來過之後,你立馬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學文習武之上。本來,我就一直對你這樣的轉變感到納悶,我和你阿爹這麼多年都沒有把你管好,怎麼他一來,你就這麼乖呢?

不過,我一直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所以也沒有去細想。但是,最近我卻越想越覺得不對。你武師父是一個和尚,就不去說了。你文師父朱子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家子弟,長得還很是俊朗順眼,很有幾分小白臉樣子的,為什麼卻對錢財和女色都沒有一點興趣呢?

一般的男人,最夢寐以求的,無非就是‘財色’二字,他朱子夜倒好,自己的俸祿是多少都渾渾噩噩的,我們府上這麼多美女,很有幾個都對他拋眉弄眼的,他卻一概視而不見,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讀北朝的史書,終於明白過來一個道理:原來,有些男人對於財色的渴慕遠遠比不上對權力的愛好。為了權力,要他們做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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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現在的唐國國主李煜來說吧!大家都知道這廝詩詞書畫樣樣高人一等,才氣縱橫。但是,他作為他父親的第六個兒子,皇位怎麼就輪到了他呢?他大哥據說是一個很強勢,很厲害的人物,害死了包括他親叔叔在內的幾乎所有對自己地位有威脅的人。但是,就在他父親李璟生病,他很快就要登上皇位的時刻,他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也死了。別人誰也不會去懷疑李煜,但我卻覺得這廝難辭其咎。

所以說,但凡在北國呆過的人,都難免受到影響,他們那邊權勢方面的爭鬥太過厲害了。朱子夜以前在蜀國,就是給人家當幕僚,專門幫人家出謀劃策,打擊政敵,以別人的鮮血染紅自己的烏紗的。

這樣的人回到了大理國,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恬淡呢?

再說了,要是真的恬淡,真的與世無爭,為什麼不去歸隱山林,而跑到我們這皇親國戚之家還做事?不要和我說沒錢,以他的本事,若是想要錢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根本無需日夜靠著哄你這不聽話的小祖宗賺取那點錢財。”

段甜笑一番話有理有據,段素貞簡直聽得懵了,因為他明白,段甜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越發心慌。因為段甜笑在這府裡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她若是下令把自己的兩位師父趕走,就是阿爹段彥貞也攔不住。當下,他連忙拉著段甜笑的衣袖,道:“阿母,求求您,不過趕走師父,他雖然想得未必對,但都是為我好啊!況且,他老人家學識淵博,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啊!”

段甜笑冷哂道:“留著他這樣的人做什麼,禍害我們段家嗎?”

段素貞哭道:“求阿母開恩!”

段甜笑忽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撫著段素貞的頭,道:“既然是你如此苦求,也罷,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做到一件事,就當我今天的話沒說過!否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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