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營地落針可聞,看熱鬧的人們望著雷洛鬆開手後,跪倒在地生機斷絕的黃鼠狼,神色俱皆多了幾分複雜。
黃鼠狼與他六名同伴的打算,旁人自是看的明白,甚至其中不乏有人將他們當成投石問路的石子,去探探這三個小家夥的底。
哪曾想,三人故作退讓之後,隨即便是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不但輕而易舉破開了局面,還將七名資深冒險者殺的一個不留!
這種狠辣和果斷,讓在場的冒險者們心頭直冒寒氣。
尤其雷洛那詭秘的近身戰法和柔韌的不似人類的身體,以及三人之間的默契配合,都讓人不得不承認,就算沒有那夜那名強悍的少女,三人也有足夠的資格住入木屋!
而他們的裝備,也著實驚掉了一地眼球。
馮歆月精準無匹的弓術和強大的武道傳承,高超那柄蘊刻必殺技的黃階高品戰兵……
無不說明這三個小家夥來歷不凡!
一時間,原本還有些不甘心的個別冒險者也徹底熄了念頭,紛紛生出離去的心思。
唯有一人惱怒的瞪視雷洛,正是先前出言阻止他殺掉黃鼠狼的鍾建文。
眼見黃鼠狼被扭斷了脖子,鍾建文臉色瞬間鐵青一片,沉聲道:“年紀輕輕就如此狠辣,長大了又怎麼的了?”
對他而言,黃鼠狼的死活並不重要,之所以出聲,不過是找個理由切入進來。
鍾建文在臨澤城的冒險者圈子裡也算是一號人物,大澤中的冒險者,但凡相遇無不給他幾分顏面。
這些年來他早已習慣受人尊崇,也正是因此,即便快要步入九脈,他仍然往來於大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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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出聲留人,眼前這小家夥無論如何也不會駁了面子。
哪曾想,雷洛居然半點面子不留,硬是當著他的面殺人。
一時間,鍾建文惱怒異常。
殊不知,雷洛心中惱怒絲毫不亞於他。
先前他故作退讓,目的便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殺人立威!
沒錯,雷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黃鼠狼七人。
只不過若乾脆了當將他們殺了,難免會引起其他冒險者兔死狐悲情緒。
所以他才會先行退讓,若黃鼠狼僅僅只想佔據木屋,雷洛雖然最終仍不會退讓,卻也不會下此殺手。
可惜黃鼠狼等人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依舊一意孤行!
到這一步,只怕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手下留情。
而這也是大澤中最常見的一幕。
至於黃鼠狼臨死前所謂的可以贖回性命一說——的確有這個規矩,然而也僅限於規矩!
雷洛殺他固然有些狠辣,但對於在場的人而言,也並非不可接受。
畢竟一口氣殺了六人,獨獨留下黃鼠狼性命,難不成等著他日後報復?
所以,即便旁觀的冒險者們心中發寒,也並不覺得雷洛的做法過份。
偏偏這時候蹦出個傢伙,先是出言阻止,未果後又給雷洛扣了個心狠手辣的大帽子。
換成誰不惱怒?
雷洛冷冷盯著鍾建文,隱約覺得有些面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下意識就問了一句:“你哪位啊?憑什麼你說我心狠手辣,我便是心狠手辣了?”
鍾建文被噎的險些暈過去。
前日黃昏,他剛剛讓出木屋,才隔了兩日這混蛋居然就記不得了?
旁觀的冒險者中頓時有人失笑出聲,顯然清楚前日的事情。
高超也覺得他面熟,疑惑道:“雷老大,這傢伙我好像見過!”
這話一出,不啻於在鍾建文的心口補了一刀!
那日三人見到五十餘具屍體,陡聞大澤即將劇變的訊息,又與琴音和魏嶽分離,一連串的震撼讓他們魂不守舍,哪兒還顧得上理會是誰讓出了木屋這種小事。
別說高超不記得,就連馮歆月此刻也神情疑惑。
三人的反應,就如一連串暴擊,傷的鍾建文體無完膚。
鍾建文自然想不到三人是真的沒將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只以為他們一唱一和是故意羞辱自己。
原本就蠢蠢欲動,此刻在怒氣的增幅下,更是惡念陡生,憤然怒吼:“小雜種,今日不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從此以後臨澤城中再沒有鍾建文這個名號!”
他手掌一翻,頓時化為鷹爪抓向雷洛手臂,正是他仗之以成名的大鷹爪手!
一眾冒險者只知道鍾建文實力強悍,卻並不清楚他在年輕時也如尋常武者般在大澤中拼死掙扎,只為賺取錢財換取一門武道心法。
然而武道傳承何其珍貴,再多的金錢也不可能買到。
他曾一度生出放棄的念頭,可對於沒有擁有血脈力量的武者而言,若放棄武道,便意味放棄了所有!
鍾建文百般糾結,卻偏在這時被他無意中發現一名死去的武者身上竟然帶有一門武道傳承。
他心思縝密,心知一旦暴露,怕不是立刻會引來無數人爭奪。
故而這些年來他悄悄修行,從未暴露過自己擁有武道傳承的秘密。
這門大鷹爪手,實際上就是那門武道心法配套的武技。
若不催動心法,威力只相當於尋常武技,而若是配合心法施展出來,就算面對九脈武者也毫不落下風!
雖然雷洛輕易殺光黃鼠狼一夥兒人,但鍾建文其實並未將他放在眼裡,故而此番出手,卻是沒有動用武道心法。
饒是如此,這一爪也堪稱凌厲至極,十餘年的苦修,他早已將這門武技修煉至爐火純青之境,甫一出手,便勢如霹靂,剛猛暴戾。
砰!
爪鋒所過之處,空氣受到擠壓,發出類似於雷鳴的氣爆之音。
旁觀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那一爪已捏在雷洛的左臂之上。
遠處的馮歆月和高超勃然色變,由於激發寒霧的必殺技,高超此刻體內力量被抽取一空,還未恢復。
但馮歆月卻猶有餘力,見狀毫不猶豫運轉真元,便要再次激發寒光盾。
這時,鍾建文已面露得意,手腕用力,便要捏碎雷洛的手臂。
可就在他指端發力的剎那,忽然覺得所握之處雷洛的血肉變得鬆軟無比。
就彷彿是一灘軟泥,絲毫不受力。
他笑容一僵,剛要撤回爪印,便發現雷洛的手臂猶如纏樹老滕,眨眼便已繞上他的胳膊。
嘎!嘎!嘎!
那手臂越來越緊,纏的他手骨嘎嘎作響。
劇烈疼痛鑽心而來,鍾建文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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