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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林城之劫

“我剛定了個月光”(月光寶匣:移動至指定地點。)

風謹收回法力,軒轅劍秋剩下的唯一元神頓時進入身體。風謹只覺得周身氣息亂竄,胸口悶痛,鮮血自他嘴邊緩緩而下,他用弒皇支撐著以至於勉強站立。素心此刻在急切的喚著軒轅劍秋的名字,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目,推去了素心撫他的手。

軒轅劍秋感到全身的力道正在恢復,他看向風謹,“大哥,你怎麼樣?”風謹勉強笑笑,“氣息有些不順,自行調息一下便無大礙。”軒轅劍秋道:“總壇有很多客房,大哥在這裡好好調養吧。”風謹道:“劍秋,你祛除心魔的事切不可讓邪靈察覺,我們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與他抗衡。”軒轅劍秋贊成道:“我會小心掩飾。”軒轅劍秋喚來下屬引著風謹一行去客房休息。柔兒扶著風謹,擔憂的問:“風公子,你真的沒事嗎?”風謹安慰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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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眉深鎖,孤影孑立,依然是她熟悉牽掛的軒轅劍秋,站在門邊,素心才明白當真正的他近在咫尺時,這個男人的一切還是如此能牽動她的心。“劍秋,好久不見!”素心有千言萬語,此時卻不知從何說起。軒轅劍秋微微轉身,眼中帶著蝕骨的痛楚,“可是,一切已經回不到從前了,”軒轅劍秋握緊拳頭,“我已不再是曾經的我!”他伸展雙手,繼續道:“這雙手沾滿了鮮血,這一身罪孽,要我如何去償還?!”素心知道心魔已去,但所有的記憶都沒有磨滅,她被這樣的絕望刺痛,動情的握住他的雙手,“這不是你的錯!要說過錯,如果當初我不給你那把偃月青龍,你就不會被心魔控制以致鑄成大錯。就算有債,讓我們一起還,你答應過我,你還記得嗎……”軒轅劍秋厲聲打斷她的話,“素心,”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如今的我,已經萬劫不復,沒有資格去愛和被愛了!”他斷然掙脫了素心的手,向著深深的夜色,頭也不回的離去。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素心緩緩的跌坐到門邊,按著胸口縱情的哭泣。

軒轅劍秋的腳步終於停下,他轉身遠遠的望向有她的方向,心道:原諒我,我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下地獄!今夜無月,冷風吹起他的白色發帶,飄飄灑灑,也許只有黑夜可以掩飾他的自責,寂靜可以讓他的痛苦更加綿長。四法青雲在夜色中依然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華,他輕撫著刀身,想起了師父,想起了化生寺中師兄弟親密無間的畫面,想起了素心溫暖的笑靨,不知不覺左手已滿是鮮血,而為何,手卻感覺不到痛?是心已經死了嗎?那心又為什麼會如此之痛?

擎天教總壇,軒轅劍秋正在為風謹把脈,“大哥,你的經脈還稍有損傷。再休息幾日便恢復如初。”風謹道:“我不礙事。”軒轅劍秋接著道,“大哥,劍秋有一事想求。”風謹看他認真的表情,不解的問:“何事?”軒轅劍秋踱步到窗邊,“如果今後我有不測,請大哥代我好好照顧素心。”風謹有些為難,“不錯,我對素心是已傾慕已久,坦然承認是因為絕無非分之想,素心愛的人始終是你。我想如果有那麼一天,她怕是會隨你而去。”軒轅劍秋不免感慨,“到時大哥務必要帶她離開。”風謹輕撫著弒皇,“你和素心的姻緣上天註定,我恐怕無能為力。”忽然黑煙四起,軒轅劍秋知道這是邪靈對他的召喚,便道:“大哥,邪靈召喚我,我先去。”他運功開啟結界,通往混沌之地。來到邪靈與一幹部下聚集的斬魔臺,周圍亮起冒著詭異黑煙的火把,朱雀柱上綁著的竟然是素心,她的目光落在軒轅劍秋左手綁著帶血的紗布上。軒轅劍秋掩飾著臉上的擔憂,故作平靜的問:“父王,這是要清理門戶麼?”邪靈震耳欲聾的笑聲揚起一陣陣黑煙,“釘在朱雀柱上的人要經歷萬火焚心,素心,你可想好,願意替為父做那件事麼?”素心看著軒轅劍秋,轉而對邪靈道:“義父,素心願意。”邪靈滿意的一揮手,鬆開了素心身上的縛妖索,“你外出許久,究竟去做了什麼?”素心隨即跪拜行禮:“素心偶然得知父母健在的訊息,忍不住前往人間探尋父母的下落,至今方歸。”然齊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看著素心,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邪靈一臉疑慮的問,“那結果如何?”素心泣道:“父親已去,母親下落不明。”此時,一個讓軒轅劍秋愕然的身影出現了,來人正是消失在化生寺,拿著飛龍在天的瑤池天君。他路過軒轅劍秋的時候饒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只聽他道:“無痕拜見義父!”軒轅劍秋心忖:這邪靈到底有多少義子義女啊,怎麼來一個都叫義父。不過稱邪靈為義父的皆不是泛泛之輩,即使法力不是最高,心思也絕對縝密。軒轅劍秋看著這個叫無痕的人,原來他並不是真正的瑤池天君,除了相貌一樣。讓他費解的是他是魔界之人,竟然能逃過師父的法眼。邪靈道:“無痕,今命你去除掉真正的瑤池天君取而代之,在那裡做內應。本王顧忌的是,對於雙胞哥哥,你能否下的去手?!”無痕咬牙切齒的道:“義父乃無痕再生父母,為我重塑金身,他只會置我於死地,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邪靈頜首,“你沒忘記就好。”

素心行禮道:“義父,素心請求與他同去,助無痕師兄一臂之力!”邪靈看向素心,“也好。”無痕與素心對視一眼,無痕道:“義父,你不相信我?”邪靈笑道:“給素心一個顯示忠心的機會,你二人即刻啟程!”邪靈說完離開了斬魔臺。出了混沌之地,軒轅劍秋快步上前拉住要隨無痕離去的素心,低聲問:“你為什麼一定要去?”素心把他的左手翻轉過來,帶血的紗布頓時散開,一條條深深的血口子看得素心觸目驚心,她心疼的問:“上藥了嗎?”軒轅劍秋掙脫她的手,轉身態度冷漠的甩出一句話,“我的事,與你無關!”素心傲然反擊,“既然如此,我的事你也休要插手!”軒轅劍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回身看著她,“我,還沒來得及上藥。”素心跟著他到藥房,取了金瘡藥為他擦完後包紮好,“為什麼如此折磨自己?”軒轅劍秋側向一邊,沒有回答。素心站起來,“我們先去天庭找他們吧,或許他們已經在交手了。”軒轅劍秋長劍出鞘,四法青雲瞬間變大,他說,“走吧!”他拉她一起站上四法青雲,御劍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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