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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忘憂之坡

斜陽西下,忘憂坡上,少年玉樹臨風的身影此刻顯得分外孤獨,清風吹起他黑色的衣袂,白色的髮帶舞動在風中…這一幕,讓素心不禁惋惜,如此出類拔萃、俊逸瀟灑的少年竟然背負著這樣不公正的命運。她緩緩的來到軒轅劍秋身邊站定,“為什麼救我?”軒轅劍秋望著天邊被夕陽染成緋色的雲,淡淡的問。“因為我知道你不甘心,”她臉上一紅,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我更不能看著你毀滅自己!”軒轅劍秋轉身望著她,心中一熱,不禁喚道:“素心!”素心抬起頭,綻開一個讓人心馳神往的笑靨。軒轅劍秋輕撫去她耳邊多餘的秀髮,“既然你這麼瞭解我,那你知道我去普陀山的原因嗎?”素心不假思索的道:“是想讓觀音指點你,如何脫離這把魔刀的控制吧?”軒轅劍秋點點頭,讚許的道:“不錯,只可惜……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她們……對於我的邪靈,我所知甚少,難道他給我這把刀的目的就是讓我為他殺人?”素心擔憂道:“你可知道他原是佛祖的師弟,因暗自修習佛法中離經叛道的咒法而被逐出師門,法力可想而知。”

“我們的力量太渺小,只能另闢蹊徑,這次我們去方寸山,請教菩提祖師!”軒轅劍秋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不過,這次要先封印這把魔刀。”素心不解的問,“誰能封印這魔刀呢?”

“我只能找大哥試試。就是上次在天宮遇到的,可是,我接近不了他……”軒轅劍秋的目光望向素心,“我可以。”素心自信滿滿的道。素心隨著軒轅劍秋再次上了天宮,這就是風謹的住處:一個優雅精緻的庭院,坐落在天宮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從擺設就能猜出主人定是個別具匠心、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素心上次站得遠,並沒有真正見過風謹。“就是這裡了。”軒轅劍秋道。素心領會的點點頭,輕啟蓮步走進小院。與軒轅劍秋的黑衣不同,風謹則是一身白衣飄飄,風采不凡,此刻正在院中擺弄花草的他,對這位妙齡少女的到來感到不解,“姑娘是?”風謹禮貌的詢問。“風公子,我是劍秋的朋友素心,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素心將事情的原委悉數講了一遍,風謹臉上的表情時而驚愕,時而憂慮。聽完素心的講述,隔了片刻,風謹若有所思道:“我的功力不知道能封印多久,聽你的描述,這魔刀是被施了法咒的。”素心不放心的道:“那現在就試試吧,劍秋就在門外。”

“好!”風謹一揚手,只見白光一閃,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刑天之逆。他快步走出院子,見軒轅劍秋不遠處,風謹忍不住要上前,“劍秋!”軒轅劍秋卻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大哥,我離你近了恐怕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就在這裡說話吧。”“好吧,”風謹無奈的轉過身,“我先試試封印它。”說完開始運功,刑天之逆發出一道天雷團團裹住那紅色的偃月青龍,刀上的紅色光環隨即變為正常的綠色,但卻在向紅色慢慢過渡,軒轅劍秋可以暫時離開這把刀,不受它的牽制。“那我們事不宜遲,馬上去方寸山!”軒轅劍秋大喜過望。風謹收回真氣,贊同道:“好!”方寸山的鳥語花香讓軒轅劍秋心中不是滋味,這平靜安寧,與世無爭的生活,像極了化生寺的曾經。那些在師門和師父,師兄弟切磋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現在到了年關,方寸山的弟子臉上的洋溢的幸福是那麼熟悉,去年在化生寺,他們也是這樣的笑容,等著師父發紅包,有的是武功秘籍,有的是禪經心法,還有的就是些許碎銀子,大家可以上街去買些素酒,然後在除夕一起痛飲一番。這些過往平淡的幸福現在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為了不帶來麻煩他們隱去了身形,很快到了靈臺宮外,正如事先說好的,風謹暫時封印了魔刀,軒轅劍秋進入了靈臺宮,穿過大殿,菩提祖師不等他反應就示意他無需開口,嘴裡默默的念著:“道末窮盡意不測,冥冥紛擾天已定。終須難解勿強求,塵灰歸落前身滅。”軒轅劍秋反覆的念著,他知道這富有禪機的四句話就是菩提祖師給他的答案,但他始終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說的是這些事發生在他身上難道是理所應當天註定的嗎?為什麼如此不公平,他還是不明白,“祖師,請指點弟子方向!”菩提祖師雙目緊閉,只說了四個字:“生辰八字!”便轉過身去不再言語。軒轅劍秋走出靈臺宮,偃月青龍的紅光已經就快恢復了,他移動身形快步下山。風謹和素心隨後,因為過分耗費真氣,風謹有點跟不上軒轅劍秋的步伐,漸漸的距離有點遠了,他深知軒轅劍秋不肯停下休息是不想再傷及無辜。素心來到風謹身側,見他面色如紙,氣息不勻便關切道:“風公子,你要緊嗎?要不休息下?劍秋會在忘憂坡等著我們。”風謹也已經隱隱感覺到體內真氣亂竄,魔刀的戾氣委實厲害。便停下了腳步,他此刻只能靠扶著刑天之逆來穩住身體。素心瞭解這是被魔刀影響受了內傷要走火入魔的兆頭。他為了幫軒轅劍秋真是竭盡全力,素心不禁感慨,“風公子,快坐下,我助你調息。”她運起真氣輸入風謹體內,原來對於世事她也並非一如既往的冷漠,連她自己都不禁自嘲起來。“多謝素心姑娘!”風謹遂開始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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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素心明顯的感覺到風謹體內強勁的內力反彈,換句話說他已經可以自己調理了,素心收回真氣。風謹的臉色好了許多,他感激地望著素心道:“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銘記在心!”素心淺笑一下,“風公子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她說完向前走去,風謹望著素心婀娜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縷情愫,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俊逸的微笑,他不知道這種春風拂面的感覺是什麼,只是覺得很溫馨。

二人很快到了忘憂坡,軒轅劍秋早已在那裡沉思著,風謹告辭道:“劍秋,我回去天宮問問師父,看他有沒有辦法解你的法咒。”軒轅劍秋看著風謹略顯疲憊的神情,顯然是經脈受損,“大哥,你有內傷,我助你療傷。”話音剛落,一招活血帶著青綠色的光圈自手中飛出,化作千萬甘霖緩緩注入風謹體內。風謹明顯的感受到軒轅劍秋比之從前更強勁的內力,頃刻間他就感到神清氣爽,彷彿脫胎換骨。“劍秋,你的功力如此突飛猛進的原因,也許就是你的刀吸取了那些人的元神!”風謹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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