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博在龍嘯天跟前站定,雙手叉腰,頭往後仰,滿臉不屑。身後的警27班長陳彪虎視眈眈盯著龍嘯天。
周圍吃飯的人都停下看著陳公博和龍嘯天他們,膽小的就躲開了。
此時,門口又湧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孔令侃,身後帶著十名保鏢,個個健壯強悍。孔令侃看到陳公博要收拾龍嘯天,就站下觀看。
“姓龍的,你仗著是李長官的親信,竟然敢打我。我要你雙倍,不,十倍償還!”陳公博囂張地說。
龍嘯天眉毛一豎,剛要發話,嶽麗搶先嚴肅說道:“陳部長,現在是慶賀臺兒莊大捷的宴會,請你不要惹是生非!”
聽到嶽麗的話,陳公博完全愣住了,看看嶽麗的少校軍裝,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女少校竟然用這種語氣和措辭跟他說話。
陳公博的警衛班長陳彪勃然大怒,跨前兩步,指點嶽麗,斥責:“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少校,有什麼資格敢指責堂堂的國民政府的部長呢?你活膩了!”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否則我不客氣了!”嶽麗怒斥。
“哈哈。”陳彪氣樂了,“我活膩了?你個臭bz!”
啪,啪,嶽麗反手給他兩巴掌。陳彪伸拳就打,嶽麗右手格擋,左手一個黑虎掏心,砰,擊中陳彪胸口。陳彪踉蹌後退。
“好,打得好!”胡溫柔舉著雞大腿叫喊。
陳公博的其他三個警衛呼啦往上闖。嶽衝大喊一聲,一個掃堂腿,撂倒兩人。
雙方混戰在一起。不出五六個個回合,陳公博的警衛都被嶽麗和嶽衝打倒。
龍嘯天笑道:“陳部長,你過來打我啊。”
陳公博臉色通紅,氣呼呼地說:“哼,姓龍的,我要到軍事法庭和委員長那裡告你,你吃不了兜著走!”說罷揚長而去。
陳彪狠狠瞪一眼嶽麗,又盯一眼龍嘯天,帶著三個警衛狼狽離開。
在場眾人紛紛鼓掌。
湯恩伯、孫連仲、張自忠看著龍嘯天和嶽麗,內心翻騰不已,這個龍嘯天到底是幹什麼的?竟然受到一個少校的保護,連陳部長都敢得罪!
池峰城則用敬佩的目光看著龍嘯天,池峰城可是見識過龍嘯天的厲害。蔣介石下令嚴守龍嘯天的秘密,池峰城就連老上級孫連仲也沒有告訴。
孔令侃也看糊塗了,側頭瞧瞧身旁的保鏢頭目韓陽。
韓陽知道他的意思,嘴一撇,低聲說:“少爺,我看,陳公博鼓吹妥協路線,大家都反感,所以那個女少校敢得罪。也許女少校喜歡龍嘯天吧,就出手幫助。不過,他們的勢力比起我們就差遠了,我打龍嘯天,保證女少校不敢插手。”
孔令侃點點頭,說:“要打就給我狠打,先把他打殘廢,到晚上再整死。哼,跟我難堪就是找死!”
韓陽笑道:“少爺,你放心。您在這等著,不用過去,那樣就是給龍嘯天面子。”說罷走上去。
嶽麗走到龍嘯天跟前,低聲說:“龍少將,我給大家倒酒吧,你坐下喝酒!”
龍嘯天點點頭,把酒瓶子遞給嶽麗,自己坐下。
胡溫柔看到這些,眉頭一皺,拍著桌子喊道:“龍嘯天,還沒有給我端豬蹄呢。還敢坐下。好了。我不吃豬蹄了,你站起來給我倒酒。”
嶽麗故意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龍嘯天。
龍嘯天臉紅耳赤,惺惺站起來。
胡溫柔又拍桌子一下,看著嶽麗說:“我想起來了,我在老家看到過你。我說,龍嘯天才十五歲,比我還小一歲,你都快三十歲了,不要老牛吃嫩草。”
嶽麗的臉刷一下紅了,有些憤怒,但是看看龍嘯天,強壓怒火,把酒瓶遞給龍嘯天。
吳美嬌看到龍嘯天拿著酒瓶站好,暗自發笑,悄悄對胡溫柔說:“哎,柔柔,這個小男人看上你了,甘願為你做事。”
胡溫柔笑道:“嗯,他向我求婚,被我拒絕了。”
“你倆早就認識?”吳美嬌驚奇地問。
“不是。”胡溫柔淡淡地說。
“你應該拒絕。憑你的美貌,至少找一個少校團長什麼的軍官。這個龍嘯天只是李長官的警衛,雖然是貼身的,但是最多是上尉。”吳美嬌說。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嗯,頂多是上尉,小官。”胡溫柔說。
“哎,不對。你說他只有十五歲,哪能當上上尉呢,頂多是個上等兵。哎,剛才那個孔少爺看上你了,他多有權勢啊。如果看上我,做他的三房四房都可以。哎。”吳美嬌酸溜溜地說。
噗嗤,胡溫柔笑著捏一把吳美嬌的胳膊。
韓陽搖晃著腦袋,攥著嘎巴響的拳頭,帶著九個保鏢朝龍嘯天走去。剛平靜的人群再次打亂,紛紛躲閃。
韓陽盯著龍嘯天。嶽麗迎上去。嶽衝則快步走出餐廳。
韓陽站住,傲慢地說:“喂,美女少校,自我介紹,叫韓陽,是孔少爺的保鏢隊長。龍嘯天這小子剛才奚落我家公子,我奉命修理他。”
嶽麗嚴肅說道:“我奉李長官命令,維持這裡的秩序,請不要鬧事。”由於龍嘯天的事情要保密,所以嶽麗一般不宣揚是保護龍嘯天的,就假託李宗仁之命。
韓陽瞪大眼睛,說:“少校,你聽清了嗎?我是奉孔令侃少爺的命令。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家的公子吧。”
“就算孔行政院長來,也不行。”嶽麗仍然嚴肅地說。
韓陽一愣,笑道:“要是蔣委員長來呢?”
嶽麗沉思著一本正經地說:“那應該行。”
韓陽眯縫著眼睛,目露殺機,說:“我要是硬幹呢?”一雙眼睛色眯眯掃視嶽麗的傲人雙f。
嶽麗內心發怒,接著看到嶽衝已經帶進來二十人,把韓陽十人包圍起來。
嶽麗大吼一聲:“打!”說著對準韓陽面門打出一拳。
韓陽想不到她真敢下手,本能後仰。嶽麗抬腳踢向他的肚子,正中下腹,韓陽蹬蹬後退一步,劇烈的疼痛讓他面部扭曲。
隨著嶽麗出手,嶽衝等人跟著動手,兩人圍住一人痛打起來。嶽衝則竄到韓陽身後,伸臂鎖喉。韓陽脖子被勒住,無法動彈。嶽麗衝上去拳打腳踢,不一會韓陽變成豬頭,有氣無力。
門口的孔令侃冷哼一聲,走出門外。
嶽麗說道:“放他們走!”
嶽衝鬆開韓陽的脖子,韓陽軟綿綿倒地,過來兩個手下攙扶著他狼狽逃走。餐廳裡響起一片奚落聲音。
龍嘯天惺惺地自言自語:“哎,好久沒打人,手癢得很。來了捱揍的人,還撈不上打。哎,下人多了不是好事。”
胡溫柔用手擦一下油膩的嘴巴,拍著巴掌叫好。
餐廳裡的記者都端著相機拍攝嶽麗和被打的人,只有一個記者始終拍攝龍嘯天和胡溫柔。
嶽麗盯著那個記者,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邁步要過去。
龍嘯天淡淡地說:“把那個記者請過來。”
嶽麗回過身輕微點點頭,又朝記者走去。
記者收起相機,討好地說:“你好,嶽少校。我是《大公報》記者範長江。”
嶽麗伸出手,雙眼打量範長江全身上下。
範長江掏出記者證遞過去。嶽麗仔細核對一下,說:“有人請你過去。”
範長江高興地點頭哈腰,隨著嶽麗來到龍嘯天跟前,討好地說:“您好,龍嘯天,我是《大公報》記者範長江。很高興見到你。”
龍嘯天看他一眼,壓低聲音說:“你果然有點敏銳的感覺。我身上是有一些特殊的故事。我以後會告訴你。不過,目前你不要報道我的任何訊息,否則……”說著,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夾住範長江的手腕輕輕用力。
範長江只感到手腕被燒紅的烙鐵夾住一樣,骨頭彷彿斷裂,額頭瞬間冒汗,急的說不出話來,連連點頭。
龍嘯天鬆開手指。範長江趕緊回身就走,如見鬼魅。
胡溫柔拍著巴掌的手停下來,只見父親胡三爺和孫連仲的兒子孫湘德一起走過來。
胡溫柔趕緊起身迎過去說:“爹,你怎麼進來了?”
胡三爺看一眼孫湘德,笑道:“我哪有資格參加宴會,是孫公子帶我進來的。”
孫湘德雙眼盯著胡溫柔的美麗面孔,熱情地說:“你好,胡小姐。叔父想找李長官合影,我就把他帶進來。可是,怎麼不見李長官啊?”說罷眼睛看向父親孫連仲。
孫連仲明白兒子的意思,看上胡溫柔了。心想,就憑你,能夠駕馭這個野性大美女?
孫連仲擺擺手,說:“兒子,李長官公務繁忙,已經回到辦公室了。”
“父親,胡三爺這次為**捐獻五萬大洋,請父親讓他和李長官合個影吧。這樣不辜負胡三爺的抗戰熱情。”孫湘德急切地說。
“三爺?”孫連仲鼻子哼一聲說。
胡三爺尷尬一笑,低頭鞠躬,說:“孫長官,鄙人叫胡青山。在長官面前,可不敢擔三爺的稱呼。”停頓一下,接著說:“這次李長官成為抗戰英雄,舉國皆知。如果能夠和他合個影,我願意再捐獻五萬大洋。”
孫連仲搖搖頭,說:“不可能。李長官公務繁忙的很。沒時間。”
“父親!“孫湘德焦急的說:“我可是打包票的。我自己去找李伯父去。”拉著胡三爺的手就要走。
“放肆!”孫連仲威嚴斷喝。孫湘德無奈鬆開胡三爺的手,眼角漂著胡溫柔。
胡溫柔笑道:“爹,不就是找李長官合影嗎?小事!我來辦!”
“真的?!”胡三爺高興地說,但眼神裡有幾絲懷疑。
胡溫柔對著父親嫣然一笑,轉臉看著龍嘯天,臉上嚴肅起來,說:“龍嘯天,我爹來了,你居然還坐著,真不懂禮節。你是聾子嗎?沒聽見我爹要和李長官合影。”
龍嘯天慢慢站起,走到胡三爺跟前,說:“三爺。”
胡三爺點點頭。
“三爺,我帶你去和李長官合影。”龍嘯天淡淡的說。
“真的?”胡三爺高興地問,眼神裡混雜著興奮和懷疑。
“這是小事一樁!請隨我來。”龍嘯天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