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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巧對心頭好

“孫兒給祖母請安,恭祝祖母福如東海,壽與天齊。”穆錦逸先行叩了一禮,這才動手開啟手上的米餘長烏木匣子,取出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一根用烏木雕刻的柺棍,“孫兒想著祖母手上的柺棍用了有些年頭,所以就特地尋了這金絲烏木給雕了根新的,希望祖母能喜歡。”

“好!好!”看得出來,穆錦逸這柺棍是真送到了納蘭氏心坎子上,一連迭的道好,“你也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隨即示意徐媽媽把東西給收了過去。

緊接著是穆錦槐,毫無懸念的,對方果然遞出的是《山河日新》的真跡,如預料中一樣,納蘭氏雖然沒有表現出不喜,卻僅是面色冷淡的點了點頭,甚至難得收斂起的刻薄也不由微微浮上眼底。

穆錦槐吃癟,二夫人母子臉色當即難看起來,再看向蘇映紅母子的眼裡不禁帶上了一絲怨毒。

穆錦萍將一切盡收眼底,卻只是冷冽的勾了勾唇,隨即走出去在納蘭氏面前跪下,“孫兒給祖母請安,恭祝祖母福體永健,壽比南山。”見納蘭氏神色冷淡,也不介意,顧自將手上的畫軸呈上,“這是周桓大師的臨摹巔峰之作《山河日新》,周桓大師臨摹傳神遠勝真跡,雖然價格比真跡高出許多,可孫兒想著祖母喜歡,便找母親湊合了一些首飾和質量極好的衣裳變賣給買下來了,本來還想把大哥身上那件蠶錦蜀繡緞袍也給湊合上的,不過想著今天是祖母大壽的日子,身為嫡子,衣著寒酸落了身份總歸是不好,就只好作罷了,只是孫兒和母親的私房首飾變賣加起來也就夠這幅畫錢,沒能買個好看的匣子裝盛,賀禮寒酸,還望祖母念及孫兒一片孝心莫要嫌棄。”

穆錦萍雙手將畫軸舉過頭頂,低眉順眼,言辭懇切,可話裡話外無不是在變著法的擠兌穆錦槐那幅真跡的廉價殘次,更是委婉的為自己和母親衣著寒酸冠上高大上的理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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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周桓大師的臨摹仿本《山河日新》,納蘭氏激動得霍然起身,竟是顧不得吩咐徐媽媽呈上,幾步上前,顫著手親自給接了過來。本來還覺著是穆錦萍找了別的贗品糊弄自己,可當畫卷展開,確定是周桓大師所作無誤時,竟是激動得笑出聲來,連聲道好,不光如此,看穆錦萍母女的眼神也實實在在的親切起來。

“還是萍丫頭有心,祖母沒有白疼你,來來來,地上涼別傻跪著了,趕緊起來。”納蘭氏說著竟是親自伸手將穆錦萍給拉了起來,直接拉著人站到了自己身邊,“好孩子,為了這件仿本日子拮据不少吧,回頭去賬房領錢,算是祖母打賞你的紅包。”

“能了了祖母的心頭好,是孫兒應盡的孝道,不過孫兒還謝謝祖母賞賜。”一聽有賞錢,穆錦萍當即笑眯了眼趕緊福身謝禮。

納蘭氏這一句賞賜下來,二夫人母子臉色當即是愈發難看的緊。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穆錦萍憑著一幅畫在老夫人面前得臉了,連帶著蘇映紅都長臉了不少。

對此,大家更是心裡計較各異。和二夫人不和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卻也少不了心生嫉妒的。

但不管大家心思如何,三夫人臉色始終波瀾不驚,甚至嘴角還勾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

接下來的賀禮一點不意外,均是毫無新意,倒是年齡小的穆錦芝送上的編織花環頗為別出心裁,納蘭氏雖然再沒有之前的驚喜失態,倒也不吝誇獎了兩句聰明伶俐。

然,這個過程中,二夫人始終擰扭著手上的絹帕恨得咬牙切齒,眼睛瞪得幾乎噴出毒針來。穆錦槐黑著一張臉,陰鷙的眼眸時不時瞥向納蘭氏愛不釋手的畫。而穆錦瑤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轉著,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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