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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③〇章

牌發了幾輪,伊萊扎也兌換出了不少籌碼,閒著無聊時她隨意算了算,發現這幾局臺面上的籌碼,大多都湧向了新來的客人,以至於其他客人都從她這裡兌換去了大量籌碼,才能參與接下來的牌局。這種情形讓伊萊扎有些詫異,望向對方的眼神不免多了一絲好奇。

按理來說,牌局上不太可能出現這種一邊倒的局勢,至少從籌碼流動的情況來看,之前這桌的客人水平都不算差。會出現這種局面,除非是對方運氣太好,否則有很大的可能,這個客人有問題。

枯燥的工作終於有趣了起來,伊萊扎精神一振,聚精會神地捕捉起他的動作。

隱沒在鼎沸人聲間的細微聲響並不是那麼容易分辨,但是對伊萊扎來說也不算特別困難。她探著耳朵聆聽了一會,可是並沒有聽出任何異常。

疑慮地皺了皺鼻子,伊萊扎秉著對自己聽力的自信,決定暫時不去想,等掌握了確切證據再懷疑,在此之前她暫時相信對方並沒有作弊好了。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牌桌周圍忽然一陣騷亂。

似乎這個不斷地贏取籌碼的新客人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個客人忽然高聲說了什麼,緊接著一桌人突然全部憤怒地附和起來,聲勢頗為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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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聽得出滿滿的惡意。她心裡有些不滿,也對這些輸不起的人很是蔑視——她都沒聽出問題。

管理員告訴過她,如果客人鬧起來,有人可以代替她和鬧事的客人“交流”。想起她的職責還負責穩定秩序,伊萊扎想了想,正準備打手勢示意那些人過來,耳邊傳來“咚”地一聲巨響。

有誰一拳砸在牌桌上,震得她手掌下的桌面都晃了晃。

起鬨的眾人霎時間安靜下來,不復剛才的氣勢洶洶。

一片寂靜之中,新客人語氣頗冷地說了句什麼。

伊萊扎:……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一片質疑聲中格外清晰,伊萊扎愣了幾秒,才意識到這個聲音屬於……她的鄰居。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她忽然明白了之前那種冰冷的視線是來自誰。

一種幹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油然而生,她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方。

*

布加勒斯特被鳥鳴聲喚醒時,霞光鋪滿了東方的天空,伊萊扎揹著包走出了漸漸沉寂下來的工作地點,伸手擋住日出的刺眼金光,眯起了眼睛,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她又想起午夜的那場牌局。

笑容慢慢耷拉了下去,想起之前鄰居冷颼颼的視線,伊萊扎……不太敢回家。她苦惱不已地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咬了咬牙,設想了下可能發生的情形,底氣不足地一步步往家的方向挪。

原本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伊萊扎拖到了兩個多小時,等回到公寓時,路上已經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了。伊萊扎提心吊膽地上了樓,儘可能輕手輕腳沒發出一點聲音,終於爬完一階階樓梯,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她才松了口氣,隨即伸手去掏口袋裡的鑰匙。

——她掏了個空。

“……”

伊萊扎覺得,她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崩潰來形容了。

以之前鄰居的一系列行為,以及昨晚的低氣壓來看,鄰居說不定有著什麼慘痛的過去,興許是個正在籌劃著毀滅世界的反派……然而昨晚自己可能做了什麼,戳到了他的傷口,他的氣勢簡直像是要把她剁成肉醬……恐怕是因為人多他才沒有下手,等著她回家滅口,然後把她分屍裝在冰箱裡,作為毀滅世界的儲備糧……

腦洞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考慮可行性的,更多的是為了自我感動,伊萊扎也是一樣,此刻她完全沒想到鄰居絕對辦不到把她剁剁裝罐,而是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傷感之中。

她越想越絕望,忍不住一頭撞在門上,死魚一樣一點點滑了下去,整個人平平地鋪在地上,好像一條伊萊扎幹。

“~%…,#*’☆&c$^★。”有人在她身後淡淡地說話。

即使心如死灰,伊萊扎還是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她一骨碌爬起來,睜大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大概是被她突然詐屍的舉動搞得楞了一下,停頓一瞬,她的鄰居才再度開口,語氣倒還算平靜。

聲音平直如線,尾音卻明顯上揚,應該是個疑問句。

伊萊扎知道這一關肯定是矇混不過去了。

由於莫名的心虛,她根本沒想到自己不需要和對方做解釋這一點,而是站起來,伸手撣撣膝蓋上沾著的灰,旋即抬起頭,乖巧地眨了眨眼,面上一派天真的疑惑,好像她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一樣。

……雖然的確不知道是了。

盯著裝傻企圖矇混過關的伊萊扎,巴基難得感到一陣無言以對,不過看到她安然無事的樣子,他眼底的淡淡擔憂也重新沉澱下去,重新恢復了冷靜。

戳穿別人的故意為之不是他的習慣,他又多看了幾眼伊萊扎難得的弱氣模樣,才將目光移向空無一物的門鎖。

只一眼,他立刻猜到了剛剛的撞門聲是怎麼回事。

要不要幫忙的念頭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遲疑了下,他低頭迎上伊萊扎殷殷切切的雀躍目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越過她走到房門前,左手的金屬手臂握成拳,直欲一拳擊碎門鎖。

伊萊扎:………………???!!!!!!

等、等等???我不這麼做的原因是不想去換鎖啊!換鎖也要錢的????

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到他要做什麼的伊萊扎簡直是大驚失色,窮狗如她,光是想到修門的費用心疼得一哆嗦,當即也顧不得什麼“尊重私人空間”了,也來不及阻止他,一個飛身躍起,直接把巴基撲倒在地。

哪怕事出突然不及反應,出於戰士的本能,巴基依然輕而易舉地攬住了伊萊扎,雖然被撲得一時重心不穩,但也只是跌坐在地,沒有完全被撲倒那麼狼狽。

略微錯愕地攬著撲過來的女孩,他難得露出了些許困惑神色,不太理解伊萊扎為什麼拒絕他的幫助,嘴角也微不可查地抿緊少許。

幸好她下手夠快,否則她現在得抱著門哭了。伊萊扎心有餘悸地從巴基身上爬起來,撫著胸口松了口氣,轉過頭對他笑笑以示感激,然後伸手把猶自發愣的他也一併拉起來,開始比劃手勢。

去你家。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的家,又怕被拒絕踏足私人空間,臉上不禁浮現出些許遲疑。

借電話。單手在耳邊比出打電話的手勢。

開鎖。假裝手裡捏著鑰匙,做出插鑰匙開鎖的樣子。

看著女孩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巴基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好半響才無聲頷首,轉身走向沒關上的屋門。

對於這麼輕易獲得了進入領地的允許,伊萊扎小小地驚訝了幾秒,旋即她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立刻雀躍地跟了上去。

說不上有多好奇,畢竟光是聽伊萊扎能得出很多資訊,以她能夠在浩如煙海的雜音裡分辨出調換紙牌的聲音的能力,一道牆對她來說大概連阻礙都算不上。

但是只有徵求到了對方的同意,瞭解才不是窺探。

一進門,巴基聽到了身後輕輕的關門聲。被封鎖在空間裡的感覺讓他有些輕微的不適,但他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到冰箱前,開啟冰箱拿了一瓶牛奶,遞給拘束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伊萊扎。

因為視力原因,冰涼的溫度驀地貼上額頭時,伊萊扎的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因為後退得太急,她的腳步一個踉蹌,看起來幾乎要摔倒。

作為視力正常的那一方,看到了這一幕,巴基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伊萊扎。可是還沒等他抓住她,他的眼前忽然劃過一線極細的閃光。

本能地,他迅速出手擋住那道光,可和他想的不一樣,那不是什麼攻擊,那線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逝,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些許迷惑浮上眼底,巴基看了眼光線消失的地方,抿緊嘴唇,才繼續剛才的舉動,攬住伊萊扎的肩,確認她已經穩住身形後立刻鬆開手。

他看著對他漾出笑意,接過冰牛奶,然後苦惱著如何開啟的伊萊扎,唇抿得更緊。

……還是覺得哪裡很奇怪。

似乎是沒有喝過瓶裝牛奶,伊萊扎對於開瓶蓋有些苦手。她擰了幾圈後下意識準備上牙咬,看不過去的巴基只能再次按住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神情裡拿過牛奶瓶,單手掰去瓶蓋再遞給她,看著她高興地小口啜飲的模樣,徐徐開口:“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聽聞他的疑問,伊萊扎抬起頭,臉上浮現出和之前一般無二的迷茫神情,她努力分辨了好一會,那些迷茫才散去些許,轉變成眉眼間的糾結。

片刻後,她遲疑不定地向著他伸出手。

有了之前的經驗,巴基的反應很是平淡。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臂遞過去,任由伊萊扎在他的手上用手指磕磕絆絆地劃出錯誤百出的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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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伊萊扎這份工作。

——和他猜的一樣。

凌晨離開黑市之後,在回家的路上吹了陣晨風,巴基才從剛才充滿惡意的氣氛影響下脫離。起初被欺騙的憤怒平復下來後,以他的經驗和對地下世界的瞭解,他很快想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伊萊扎恐怕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如果以相信伊萊扎為前提,一切都可以找到解釋,現在得到了答案,這件事的脈絡更是清晰。

他猜伊萊扎口中的“他”大概是一直以來幫助她的某個人,至少她很熟悉,也願意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對方恐怕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好心人,而是這片街區類似於地頭蛇的存在。

至少,“他”和黑市的負責人關係密切,或者“他”是這片黑市的負責人之一。

幫助伊萊扎或許是出於為數不多的善心,但朝夕相處間“他”肯定看出來了伊萊扎的問題和資質,碰巧最近賭場的荷官出了點問題,由於事發突然他們一時找不到替代的人,於是“他”推薦了無法和人交流的伊萊扎暫時頂替幾天,直到他們找到新的荷官。

比起一時間無法相信的旁人,知根知底,容易控制,也沒有走漏消息可能的伊萊扎是最合適的人選。

想通了這一切後,巴基抬起頭,看著猶有些惴惴不安的伊萊扎,不由得感覺到久違的無奈,這讓他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但想到之前自己的懷疑,他的目光又驀地一暗,陷入了沉默。

很難說清看到她在當荷官的那一刻,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讓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去相信他人是件太過困難的事,他們奪走了他的安全感,奪走了他的自我,奪走了他的一切。

每當海潮退去,將記憶碎片徒留在沙灘上,他越發能清晰地知道他做過什麼。

他看見風雪。懸崖。高速公路。天空母艦。

冰雪,灰白暗淡的天空,呼嘯的寒風,深入骨髓的冰寒。

一次又一次的冰寒。

無數次地,他站在空無一人的囚籠裡茫然四顧,無法觸控的黑暗吞噬著他的理智,荒蕪與死寂交織成苦痛河流,溺水的窒息感將他死死扼住。

他是巴基,還是冬日戰士?

他真的有過去嗎?

“噠噠。”

輕微的聲響讓巴基擺脫了沉浸在情緒裡無法自拔的狀態,乍然聽到陌生的聲響,他不由得循著聲音抬頭望去。在他沉思的間隙,伊萊扎已經喝完了牛奶,正在轉著腦袋好奇地四顧,無所事事地用指甲敲著牛奶瓶。

凝望著伊萊扎一無所知的模樣,巴基頓時覺得說不出的複雜,卻也無端地逐漸放鬆下來。將失控的情緒妥善藏好,他向著伊萊扎伸出手,接過牛奶瓶,沉默片刻,出言問道:“你知道,門鎖?”

他猜測,對於極為簡單的句子或者寥寥的單詞,雖然依舊理解起來極為困難,但伊萊扎的確是能夠聽懂的,所以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他向伊萊扎提問。

這個疑惑在伊萊扎阻止他的那一刻便在他心裡紮根,看她大驚失色的樣子,她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即使她看不見。

那個剎那間,之前的種種懷疑流過心間。

一開始能夠準確地指出位置,賭場裡對他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在他動手前知道他要幹什麼,甚至現在左顧右盼的舉動——如果她真的看不見,她是怎麼辦到的?

伊萊扎費力地理解著這幾個單詞,理解了意思之後,她想起完好無損的門鎖,依舊感到一陣心悸。

她的工資永遠只堪堪夠用,除去水電和食物,根本剩不下多少,甚至連電話都因為交不起話費早停了。

她沒有多少隱瞞的意思,再度抓起巴基的手。

因為剛剛捧著冰牛奶的緣故,伊萊扎的手一片冰涼,也因此她的觸碰帶來的感受顯得格外清晰。巴基以為她要像之前一樣寫單詞,便任由了她的動作,可幾乎是同時,他的眼皮驟然一跳。

有什麼纖細的絲線纏上了他的手指。(.txt.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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