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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間佈置好了。一共四臺電腦，田雷一臺，劉燦燦坐在他對面的一臺。劉彩虹一臺，還有一臺虛位以待。
劉彩虹在網上發廣告做推廣，要開啟公司的知名度。
劉燦燦在做一些設計圖，那是她昨天剛剛接到的單子，應該能賺幾百塊錢。她做的很認真，連田雷目不轉睛的注視她，她都不知道。
其實，田雷並沒有注視她，而是在注視腦袋裡的那塊玉。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玉一直懸在他的腦海裡，讓他意識到這不可能是幻覺。玉不停的翻滾著，上面的文字更快速的閃現著，快的他都看不清楚了字的形狀。
他想從玉裡面感知些什麼東西，結果他就感覺到有一股涼涼的東西，正在緩緩流淌。就像血液一樣，流淌到全身各處，流淌到骨骼裡。
這是一種奇妙的細微感覺，彷彿肌肉在像蟲子一樣爬動，身體就像很多小蟲子組合而成的。只要用心的去體會，還能和那些小蟲子進行對話。
這太可怕了。
他急忙停止幻想，這一切的奇妙感覺就又不復存在了，他還是原來的人。
也許我真的病了，這是什麼怪病呢？等賺到錢一定要去醫院做一次全身大檢查。他深吸一口氣，這樣想道。
看劉燦燦工作的辛苦，劉彩虹送來了一杯開水，並悄聲說道：“他怎麼老是看著你？”
劉燦燦這才抬眼看向田雷，發現田雷一動不動，表情怪異，眼神散漫，就像蹩腳的畫家，畫的一副人物習作。
“喂，你看什麼呢？能不能別對著我看？”劉燦燦心裡得意，卻故作惱羞狀。
田雷不以為意，認真的問道：“你看我的額頭，再看我的眼睛，能不能看到一塊玉？”
“我看到了眼屎。”劉燦燦仔細看了看，說道。
田雷急忙擦了擦眼角，又對著劉彩虹問道：“美女老闆，你看看，看我的眼睛和額頭之間，是不是能看到一塊玉？碧綠色的玉，瓶蓋一般大小，還發著光，閃現著奇怪的文字。”
“神經病。”劉彩虹走開了，覺得想吸引美女的注視，也不能用這種無恥的方法吧。你一個小員工，根本入不了姐的法眼。
“眼屎沒擦乾淨。”劉燦燦又笑嘻嘻的補充一句。
田雷那個汗啊！急忙又擦了擦。
這時，劉燦燦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提示，她急忙接聽了。
“周先生，你好。”
田雷聽過去，突然發現連電話裡那麼細小的聲音都能聽得到。這耳朵真是太厲害了，只聽這位周先生說道：“你不要做了，我不準備在你們公司裡做了，華利公司給了我更加優惠的價格，我和他們是老關係，他們做的一直不錯。再說，你們是剛開的公司，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好，好了，就這樣，再見。”
商人唯利是圖。
劉燦燦臉色很難看，她想挽留，奈何周先生沒有給她說話的餘地，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劉燦燦把手機仍到桌臺上，苦澀的笑道：“這兩天白忙了。”
接著，她向劉彩虹說道：“姐，那個周先生跑了，被華利公司搶走了，咱們唯一的客戶就這樣跑了，而且，還害得咱們和華利公司結了仇。”
“慢慢來吧！”劉彩虹安慰道，而其實，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剛開始信心滿滿，把錢投進去後，才發現一切都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她也知道萬事開頭難的道理，而她事業的起步，似乎格外的困難。
田雷笑道：“燦燦，現在咱們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看誰能先接到生意！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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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還怕你嗎？我明天就去各大高檔小區挨家挨戶的問，我就不相信了……”
劉彩虹插話道：“帶上咱們的小廣告，貼滿全市各大小區。但是，要小心城管。”
“啊？”田雷驚訝：“咱們堂堂正正設計員，還要張貼小廣告？”
劉彩虹解釋道：“沒有知名度哪有生意？沒有生意哪有提成？沒有提成我賺不到錢，你們也賺不到錢。咱們總不能天天坐在這裡喝西北風吧！”
田雷很不願意幹，劉燦燦也不願意幹；但是，他們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下班時間到了，田雷跟著劉彩虹和劉燦燦走下樓梯的時候，才鼓起勇氣問道：“你們住在哪裡？”
“自己家裡呀。”
“我住在姐姐家裡。”
田雷急忙問道：“美女老闆，你家還住得下嗎？”
“啊？你也想住過去？”劉燦燦一驚一乍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再好不過了，我可以出點房租。我會做飯，我也會洗衣服，我什麼都會，打掃衛生啦，捅馬桶啦，還會……”
“太好了，剛好我姐家還有一個房間空著。”劉燦燦笑道。
“不行。”劉彩虹卻很嚴肅：“我們倆人住的好好的，要是他住進來，像什麼樣子？”
“姐，你不用這麼大聲吧！”劉燦燦向田雷眨了眨眼睛，無奈極了。
“美女老闆，我……”田雷有點受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劉彩虹快步走下樓去，就沒有再講話；只是靜靜的跟著她們來到樓下。
劉彩虹開上一輛白色的別克車，載著劉燦燦離開了。田雷站在馬路邊上，看著那輛車子融入車流，只到看不見。
田雷心想：人家有車有房有公司，人家是白富美。拒絕你不是很正常嗎？你傷心個屁？今後相處的時光還有很多，好好努力，一定讓她刮目相看。
揹著揹包，田雷獨自沿著馬路向前走。今晚住在哪裡呢？他在問自己。
看到有個廣場，他就走了過去。
買了一些小吃，坐在河邊的石凳上看水上的電動船緩緩開過。
船上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有的歡笑，有的沉默。旁邊也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有的靠在一起，有的公然親吻。其中一對情侶在爭吵。
田雷能聽到她們在爭吵些什麼：“別碰我，不買就別碰我。”
肯定是個窮吊絲，連地攤貨都買不起的窮吊絲。
田雷尋聲望去，吆喝，竟然是打劫自己的黑臉男子，那臉上被他抽出的傷痕還沒有好。不過，他的女朋友還挺漂亮，黃頭發大長腿，白白胖胖的，只是有點營養過剩。
“那是房子，不是玩具；老子一輩子買不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