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子，且當初尚年幼，許多事情並不懂得，更何況你那時懷孕可曾告知任何人，若是說了錦酌也不會去你跟前走動，這後宮中誰不知道你是最不省心的一個，現在拿著這個錯讓一個皇子流落在外兩年，你竟尚不知悔改，還想讓一個皇子給你跪地求饒嗎？”
太后徹底冷下了臉色，皇家嫡子被委屈了兩年時間，身上穿著打扮尚且不如平常人家的孩子，並非王卯有心苛待那就必然與沈貴妃有不小的關係，太后如何能不怒，太后如今顧忌她在後宮多年的情分不曾懲處已是法外開恩。
“臣妾不敢，只是當初那是個男胎，臣妾也是個做母親的人了，如何讓臣妾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不能叫一聲苦嗎？”
沈貴妃立即跪倒在地，給太后磕頭說道，哭腔叫人心裡跟著一陣酸楚，是啊，當娘的最是受不了孩子受苦的，更何況後宮女子，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不過都想要個兒子吧！
“你能叫苦，可你的這一聲苦叫了兩年，讓哀家的孫兒受苦兩年，你可知錯？”太后與沈貴妃對話時楚文帝已感受到自己做錯了，若當初他早些想到這裡，想到蕭錦酌在外有可能受委屈，也不至於兩年來蕭錦酌過成這個樣子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那些來回稟的奴才隻字不提，不知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
“聖上，太后，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個時候本不是封曲枝說話的時候，卻見封曲枝站了出來，恭敬有禮的給太后與楚文帝行了個禮，如今開口道。
“你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太后雖看封曲枝不順眼，但話還是讓她說的，開口已經不給楚文帝留機會了，只衝著楚文帝對自己的兒子都能這麼狠心就知道了，太后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臣妾以為，四皇子已在後外兩年了，便是有天大的錯也算是還了的，只是還有一事臣妾想不明白……”
封曲枝此人是個會說話的，蕭錦瑟只在一旁聽著，已經稍微明白了一些封曲枝話裡的意思了，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等著封曲枝開口。
“說下去。”太后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說道，眼神還算是比先前舒朗了許多，聲音也沒有那麼厭煩是封曲枝了。
蕭錦瑟觀察著沈貴妃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了。
“這四皇子雖然做錯過事，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家血脈，聖上更不是個狠心的人，每個月都會派人給四皇子送去東西，還會叫內務府制新衣給四皇子送過去，如今怎的四皇子過的如此素樸但那去給殿下送東西的人，卻隻字不提呢？”
封曲枝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身後的沈貴妃，這女人想要陷害她，卻也要看看這後宮如今誰的爭寵正濃，封曲枝是新貴，無論如何只要不自尋死路在這後宮又楚文帝的寵愛定然會平步青雲的。
“此話有理，伺候錦酌的是什麼人，把他給哀家叫進來，哀家要仔仔細細的問問清楚。”太后立即明白了，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看到沈貴妃的時候心中更是憤怒，多少年了這女人得寵不光蕭後跟著委屈，後宮有多少妃嬪沒有受過她的白眼，太后身為後宮最尊貴的女人，豈能當做沒有看到？
“是。”吉利自知今日福禍是躲不過了，忙點點頭，轉身腳底抹油離開了過雲殿，找到了伺候在蕭錦酌身邊的小路子，更派人去王府請了王卯，此事只怕只有王卯能扭轉乾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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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貴妃身上不住的發抖一言不發，在看向封曲枝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恨意，封曲枝竟然敢如此暗算她？這件事在後宮中誰人不知，只是從來無人敢說起，唯有封曲枝這一次在後宮眾人面前說了出來，她是想毀了沈貴妃嗎？
“奴……奴才小路子……給……給太后請請……請安！”穿著一身普通人家衣裳的小路子從外走進來，口齒不清的給太后請安道，眼神中滿是怯弱，話都說不完整了。
“糊塗東西，怎得如此膽怯，是否你在背後剋扣四殿下的東西，如今問起來害怕了？”沈貴妃見如此情況，立即指著小路子開口只問道，眼神中滿是憤怒，充滿怒氣的臉色卻如白紙一般。
“皇祖母小路子天生口吃，不會說話，不要讓他害怕，他就能說了。”蕭錦酌在太后耳邊低聲解釋道，原來小路子本來是給沈貴妃的，因為他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卻手腳麻利，會幹活兒，所以就留下了，但沈貴妃覺得是內務府瞧不起自己，打了一頓給打發出去了，輾轉到了蕭錦酌這裡。
“你且慢慢說，哀家在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只是你若不照實了說，哀家一樣可以要了你的命。”太后回以蕭錦酌一個安心的笑容，點點頭保證自己不會對他動怒，更阻止了沈貴妃接下來要捉拿小路子的話。
“是……奴才……奴才是四殿下身邊的人，每次宮中內務府的王公公來的時候，給送的便是這些衣服，王公公……說宮中如今是皇后娘娘掌管六宮，崇尚節儉，所以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衣裳穿的也不宜太過華麗。”
小路子擦了擦臉頰兩邊的汗，說話的時候總算好了許多，沒有先前那麼結巴了，倒是利索了不少，也難怪能在蕭錦酌身邊伺候兩年時間了。
“可……可是四殿下的吃食卻……也不太好，每一日只是清粥小菜，午膳也只得添了個饅頭而已，四殿下正在長身體，吃這些哪裡夠……”
小路子字字句句說出來，蕭錦瑟就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恨只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想起來自己這個四弟來，叫他受了這麼多委屈，如今瞧著哪裡還有當初虎頭虎腦的樣子，簡直像從貧民窟了出來的。
“你等等，內務府的王公公？”蕭錦瑟聽了許久，好似明白了什麼，打斷了小路子的話，對他問道，這小路子一直跟在蕭錦酌的身邊，知道的事自然不會少，蕭錦瑟知問他就沒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