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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震驚

殷胥隨手拿起了披衣,罩在外頭,白皙修長的手指穿過深藍色的繫繩,看了一眼屋內側身站在屏風後的王祿:“你沒能殺他?”

王祿聲音低下去:“奴實在是沒有料到崔家三郎會來。”

殷胥道:“她可有受傷?”

王祿:“哎呀我的媽,他傷的可厲害了,毀容了,肯定能瞎了一隻眼。”

殷胥:“……”

王祿眨了眨眼。

殷胥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崔季明。”

王祿連忙道:“沒有,崔季明學的軍家功夫,身手了得的很。”

這話似乎讓殷胥有些與同深受的高興。

王祿道:“只是俱泰……恐怕下次下手難了。”

“無事,他已經不是威脅。”殷胥理了理披風。他心中有感覺,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改變,便會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俱泰容貌盡毀,右眼失明,不可能會讓這樣形容可怖的人在御前伺候,他幾乎是無法成為前世的弄臣了。更何況,其實今日王祿刺殺的行動,有些太過著急了,這一招驚動了崔季明,也很可能會驚動殷邛,他如今根基不穩,實在不可如此貿然。

看著殷胥在沉思著繫好披風,王祿想要上去搭一把手,他卻只說不必。

王祿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冷宮皇子要殺一個侏儒弄臣。

“只是這事你都做不成,龍眾幾十年頹成了什麼樣子?”

殷胥聲音一向是平直冷靜,聽在王祿耳邊,更是覺得心生畏懼。

殷胥斜看了王祿一眼,言下之意便是——現在這半死不活的垃圾樣,還來管我要錢?

當時還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皇子來做龍眾的主子簡直是笑話,這會兒他心裡卻覺得,殷胥哪裡像個孩子!

王祿心裡頭後悔的不得了。

當日認了那句密言後,他說的第一件事澤是哭窮。

說龍眾如今幾十年沒有擴充人手,中宗剛登基那會兒換上的人手基本都老死的差不多了,因為沒有皇帝給付賬,龍眾獨自經營的也不好,窮的跟喝西北風一樣,乾脆所有人分散開各過自己的日子,有點名存實亡的意思了。

想要運作龍眾,第一件事兒,是要錢。

有錢才能招人,才能養人,才能做一切一切。

殷胥當時只是挑了挑眉:“這錢花的值才行。”

接到第一個任務便是殺死再來說出密言的第二人,王祿沒想到來的那麼快,那黑衣人能隨意出入宮廷也是有他的本事,手邊只有匕首,幾擊之下竟然讓他逃了,他將此事彙報給殷胥,殷胥臉上連多一分表情都沒有。

是斜著他,冷冷的一聲:“呵。”

好一聲冷笑!王祿打了個寒顫。

他真是感覺殷胥絕對是氣笑了。所幸殷胥沒有再說,只說要他殺俱泰,絕不可失手。

王祿心想,俱泰一個斷腿小矮子,他要是再殺不了,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如今看來幸好沒在殷胥面前這麼說啊。

殷胥拿起桌案上的小手爐:“龍眾也別想從我這兒要錢了,你們現在的樣子還配不上。之前讓你把老人都叫過來,如今都在哪兒呢?”

“正在叫,前幾日將書信送出去了。只是幾位都年事已高……住得又遠,所以來的比較慢……”王祿擦著汗道。

說是年紀大,住的遠都是好聽的。

要是殷胥見了,那真是能氣的掀桌子了。

“他們入長安後,第一時間通知我。”殷胥短促的說道,對他揮了一下手,王祿點頭,連忙閃身離開帳篷,過了沒一會兒,看著耐冬走進來。

“殿下,粥來了。確實是炊火帳篷那邊都在做肉食,這粥還是趕著做出來的。”耐冬遞了一碗粥給殷胥,他伸手接過來。

王祿走了,殷胥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因為他根本現在拿不出錢來養人。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什麼都沒有,又居住在宮中什麼都不能輕舉妄動,現在的年紀和位置想要得到權幾乎是不可能,想要能活絡開手腳,還需要時間。

重生了也不是什麼都容易的,如今是一步都不敢走錯。

逼到眼前的事兒是皇子伴讀一事。

算是重生,他自然還是希望崔季明來做他的伴讀,於情於理她都很合適,也是最能讓殷胥放心的人選。可他已經非皇后膝下嫡子,薛妃又風頭一時,以崔家的行事風格與殷邛的平權態度來看,他幾乎是不可能跟崔季明再像前世那樣。

雖然可惜,卻也無法。

上一世養到薛妃膝下的是嘉樹,當初殷邛給他選擇的是滎陽鄭氏的嫡子,行十一,恐怕這一世殷胥即將選擇的伴讀便是這位鄭家子。

這位鄭家子……

前世薛妃下場不算好,連帶著嘉樹也死於皇子鬥爭中,鄭家子因為畢竟也是五姓之家,沒有牽連太深。

殷胥如今不敢做太多,更是因為上一世,因幾次權勢鬥爭的洗牌,導致如今他見到的皇子權臣大多還沒有他活得長,有許多家族也在俱泰上位後離開了長安。

他感覺隨著一開始皇后選擇嘉樹開始,許多事情都開始改變,他不能太過依靠前世的印象和記憶來行事了。

“殿下,咱下來時間已經很久了,再不回去薛妃娘娘要擔心了。”耐冬跪在一邊道。

殷胥回過神來,將碗遞給耐冬,兩手攏在袖中走出帳篷。

崔季明也在不遠處走出了帳篷。

“光棍碎嘴皮子,你可別再跟我強調那些有的沒的了!知道了知道了。”崔季明煩的不行,抬了抬手。

言玉沉著臉:“是,我好歹會光棍一輩子,也碎嘴你一輩子得了。”

崔季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氣勢軟了三分。

言玉這回沒有穿舊袍,卻還是素衣,手裡拎了個葫蘆。

“你當你是多大!十來歲敢貪酒了,等你及了冠,是不是要溺死在酒缸裡才是!”言玉將那葫蘆在她面前晃了晃。

言玉總是對她無奈,換了崔季明,對他的婆媽也是無奈。

“我是上次路過西市,人家賣的,嘗一口便帶了些回來。我哪裡有過整日喝的跟酒暈子似的!”崔季明拔高了音量。

她前世是個貪杯的好酒量,這輩子長安如此多酒家,饞的她肚子裡酒蟲都爬上了腦子,也沒想著這十三四歲的身子喝了酒能怎麼著,便藏了許多。

言玉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只哼了一聲。

殷胥剛走出沒幾步,聽見崔季明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側身在一處帳篷後,卻甩手將耐冬支開了。

言玉又道:“是麼?剛剛在那兒射箭玩,你以為我沒看見人家胳膊肘都蹭到你了。”

外人聽來這句沒什麼,崔季明卻知道剛剛有個少年,一不小心,胳膊肘正好頂在了崔季明胸口上,她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反倒迎來了對方一個奇怪的眼神。

言玉笑出一口白牙,崔季明打了個哆嗦。

“三兒,我可是沒少教過您。哪裡決不能讓人碰一下,哪兒是自個兒要小心的,您是連得三箭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殷胥在遠處皺了皺眉頭。且不說這奴僕語氣太過囂張,崔季明還有哪裡不能讓人碰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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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玉此刻的語氣卻讓崔季明想舉手投降。

她一個豆蔻少女,崔式肯讓言玉隨侍她身邊,也並不是沒有原因。

因為言玉是個早年間從宮裡出來的小……太監。

崔季明大了之後知道好看又清骨的言玉是個太監,一時都難以接受,卻也想得通了。

不是太監的話,崔式那個護女兒狂魔,怎麼可能讓他一直陪著她長大啊。

而言玉在崔式的命令下,還肩負著對崔季明進行早期特殊教育啟蒙的角色啊!

類似於跟男子接觸到怎麼個地步才是合理的,該怎麼保護自己不讓別人碰到,常見的少年葷段子都有哪些,怎麼避開少年郎們的迎風撒尿大賽……等等等等。

崔季明身份特殊,必須要有信賴之人來教她這些,女子又不瞭解這些,言玉再合適不過。

普及之全面,讓見過大風大浪還必須裝著純潔天真的崔季明老臉都沒地方放。

說得多了,臉皮磨厚了,崔季明也跟言玉關係親近了很多,他又穩重知事,天生有讓人依靠的氣質,不過她也真的漸漸把言玉當成了……嗯,好姐妹……

甚至幾個月前,言玉還跟她說過,要是來了例假,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啊!

啊啊啊想起當時言玉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崔季明都想撞牆。

此刻她真是投降了,眼看著言玉拽著她胳膊又要強調不能讓人碰到胸,她乾脆把臉埋在言玉肩上,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過我吧!以後誰要是再敢拍,我擰了誰的胳膊。”

崔季明難得做出服軟的樣子,言玉習慣性的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這一扶,崔季明身上的溫度從腰間薄衫透過來,言玉竟然掌心一縮,如同被燙到。

不過一瞬,他還是低下頭去。

言玉瞥了她一眼,真是一馬平川。

唉,還是個小丫頭呢。

他心裡頭自我安慰道。

她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想聽他叨叨,崔季明演了十幾年的娃娃,演進了骨子裡,一時也脫不去那層衝長輩撒嬌的意思,乾脆直接掛在他脖子上。

跟小時候似的,言玉心裡也軟了。

他畢竟二十多了,個子高許多,便抱了抱她笑道:“行了吧,這會兒倒是會裝可憐了,剛剛那得意樣子呢?”

言玉身上味道相當好聞,崔季明從六歲時,是一直攀在他身上長大,跟父親姐妹們關係親近,卻也比不得和他日夜相見。

“四五天前阿公讓你去做什麼了?”

“去莊子上核對一下田產賬目,也真是累人,兩三天才弄完。”言玉道。

“他倒是,什麼都使喚你去做,真不當外人!”崔季明笑起來。

兩人笑著說了幾句,不遠處剛剛走過帷幕來看見這倆人的殷胥,如今卻一臉呆滯的躲在帳篷架子後頭。

啊……

啊!!

瞎了他的狗眼啊!

他剛剛一轉過來,看見崔季明跟她家那個容貌頗佳的侍從抱一塊兒啊!

她平日裡最堅強**,這會兒竟然面帶笑意十分親近的靠著那侍從,語氣也有幾分幾不可見的依賴。

啊……

一口氣提不上來,如同破舊風機打了個突突。

殷胥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弱了,果然崔季明從小是個斷袖啊,怎麼這樣,他上輩子怎麼能一直發現不了呢?!

而且前世他大多在宮中和崔季明見面的,壓根沒見過言玉這個人啊。

原來是金屋藏嬌。

不對,比起來那個書生般的近侍,崔季明耳環垂在他肩頭,她才是那個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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