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道：“你爸媽肯定想你了，還有小果果。”
說起家人，陳瑤眼神的柔弱和期盼顯露無疑。咬了咬嘴唇低頭苦笑道：“我爸媽還不知道我離婚的事。”
我難以置信，驚愕道：“那你這些年是如何隱瞞下來的，難道你爸媽就沒發現嗎？”
她搖了搖頭道：“每年過年我帶果果回去，爸媽問起他，我就說去國外學習了，要兩三年。其實他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說，怕我傷心。前兩天我媽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回去。當時我差點就忍不住哭出來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生活過得如此狼狽。”
“你有多傻啊，你爸媽怎麼會嫌棄呢。何況那種渣男根本不值得，放心大膽地告訴你爸媽，相信他們絕對會站在你這邊的。”
陳瑤抬頭看著我似笑非笑，半天道：“徐總，您是個好人。”
突然切換到我身上，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但只要我遇上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何況你是我的老師，都是應該做的。”
陳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道：“光說我了，不打算講講你的故事？”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
“我想聽。”
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我移開目光望著天花板，眼前出現了喬菲的影子。不由得笑了笑道：“怎麼說呢，我的故事很平淡。她很漂亮，算不上絕色美女，甚至第一眼你不覺得她漂亮，但越看越有味道，那飄逸的氣質和淡淡的雅韻，以及桀驁的性格深深地打動了我。而且她很有能力和才華，幾乎同時進入藍天集團，她現在位於高管層，而我卻失業了。呵呵，距離越來越遠。”
陳瑤若有所思點點頭道：“那你有壓力嗎？”
“當然有了，她在外面拼命賺錢，而我一分錢都賺不到，這樣的關係短時間內可以維繫，時間一長，無法想象未來是什麼樣子。”
陳瑤寬慰道：“你離開是為了將來更好地進步，不代表沒有能力。我聽若芸說過，她說你是很有想法的一人，而且深受領導喜愛。”
我苦笑道：“都過去的事了，不想再提了。也許你說得對，我離開確實是在公司找不到適合自己的方向，甚至感覺是多餘的。另外，我是學業務出身，並沒有涉獵行政管理方面的東西，一下子捧得太高，完全無法勝任。別說是趕我走，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你知道嗎，我離開的時候，我們董事長答應給我一個子公司的總經理都拒絕了，沒那金剛鑽，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從頭開始，未必是錯誤的選擇。”
“我覺得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當然，考取MBA未必有用，至少可以證明你的能力。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工作？”
我長吐一口氣道：“看情況吧，也許很快，也許很慢，在沒有考慮清楚之前不會輕而易舉作出決定。”
“嗯，不過考MBA是很漫長的過程。明年這個時候才能考，然後就讀兩年，前前後後三年多時間，到時候拿到證書很多機會恐怕錯過了。我有個建議，考取MBA還有個渠道，參加速成班，是專門針對你們這種高管精英的，只要個月就可以結業，當然含金量肯定比不上前者，不過足夠用。有個不得不面臨的問題就是學費比較昂貴，普通班也要上百萬，要是重點大學，要四五百萬了。”
我連忙擺手道：“才不花那冤枉錢，何況也沒錢。我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拿證，學到真才實學就足夠了，不是嗎？”
陳瑤笑了起來，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道：“你悟性很高，尤其在語言方面很有天賦。這才幾天時間英語有很大長進，要是到了明年肯定沒問題。”
“明年你不是要回家嗎？”
陳瑤沉默了，許久道：“明年再說吧。”
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果果在喊叫著媽媽，陳瑤趕緊起身過去安撫。等熟睡後，她用眼神示意旁邊的陪護床，小聲道：“你來這邊睡吧。”
“不用，我在沙發上就行。”
“那多難受啊，果果晚上離不開我，我和她擠著睡。”
我的確有些累了，起身走到床邊看了眼睡夢中的果果，臉上浮現出心底發出的笑容。摸了摸額頭親吻了下，來到床上躺下，側著身子看著娘倆，內心五味雜陳。
我甚至產生幻覺，躺在對面的是喬菲和我們的孩子，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對於家庭的渴望油然而生，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呢。
不知不覺入睡，夢到了喬菲懷孕了。我站在產房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醫生滿頭大汗出來說生了，是個女兒。我興奮得不能自已，撒腿衝了進去……
等我睜開眼睛時，果果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專注地望著我。看到我醒來後露出笑容，稚嫩的聲音道：“狼叔叔，你醒來了。”
早晨第一眼看到的是笑容，感覺心情都不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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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好了。”
“傻丫頭，好好治病。是不是想去幼兒園了？”
她拼命搖了搖頭道：“不想去，我想一直住在這裡。”
我疑惑地道：“為什麼？”
“這樣，狼叔叔就可以一直陪著我。”
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的，不過她的話讓我頗為感動。捏了捏肉嘟嘟的小臉蛋道：“狼叔叔會一直陪著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果果伸出小拇指要拉鉤，一瞬間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喬菲的約定。坐起來看看四周道：“你媽媽呢？”
“她去買早餐了。”
“哦。”
這時候，一堆醫生護士進來了，我趕緊穿好衣服下床恭敬地站在一旁。醫生戴著口罩，看不出是不是昨天的醫生，她走到果果前看了半天，又和護士一番攀談，轉向我道：“你是孩子的父親？”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孩子的病情有所控制，還需要繼續住院觀察。多讓孩子喝水，注意觀察體溫，可能會反覆高燒，這是正常現象。”
“好的，謝謝醫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