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個，你剛才說要為我兒子解決工作，這事確切嗎？”
我毫不猶豫道：“我徐朗說到做到，過兩天就可以讓你兒子來找我。”
“那供我女兒上學的事呢？”
“一樣，我負責到底。”
“那你真給我們400萬嗎？”
“嗯，我從來不坑害弱者，這是大哥用生命換來的錢。”
她一顆心落地，與老伯交換眼神道：“這個字我們籤。”
我也松了一口氣，乘勝追擊道：“大姐，有些話我必須說在前面，提四點意見看你能不能接受。”
“你說。”
“第一，這個字只要一簽就產生法律效力了，也就是說我們徹底兩清了，以後你以及家人不能再找藍天，能做到嗎？”
她頻頻點頭道：“大兄弟，你放心，我們也是老實人家，絕對不會再找麻煩，還指望著你幫我兒子解決工作呢。”
“那就好。第二點，這個價位是我個人許諾給你的，換做別人絕對不可能這麼高，你剛才提到的價位是市場預期。所以，出去以後絕對不能亂說，包括一同過來的另外兩家。”
“好的，我知道，肯定不會說，誰都不會說。”
我停頓片刻繼續道：“第三，這個錢是你們自己分還是幫你們現在分好，以便解決後顧之憂。”
翠花看看老伯，我反而不放心了。道：“你們家幾口人？”
“五口，孩子他爸去世後剩下四口，我，我兒子，女兒，還有我爸。”
“哦，這樣吧，你們四口一人一百萬，行嗎？”
翠花不停地眨著眼睛，似乎對我的分配方式不滿意。吞吞吐吐許久道：“兒子轉眼要結婚，要買車買房，還有彩禮，需要一大筆開支，恐怕……”
“那沒有這筆錢大哥能賺到這麼多嗎？”
“這……”
我不能慣著她，生怕她把這筆錢私吞了，道：“好了，按照我剛才的分配方式，給老伯一百萬，剩下的全都打到你卡上，好嗎？”
“……好吧。”
“第四，簽完協議後我會帶你們去醫院看一眼大哥，完事後直接送到火葬場，明天早上之前離開，行嗎？”
翠花驚訝地道：“這麼快，我沒有思想準備，能保留全屍嗎，我想帶他回家。”
“這個……恐怕不行，不火化出不了市。”
倆人陷入了深思，我再次起身道：“你倆再商量商量，半個小時後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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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間，我來到前臺問道：“那裡有電腦？”
服務員立馬站起來恭敬地道：“我們總經理在樓上等您，我送您上去。”
“哦。”
乘坐電梯來到十三樓來到總經理室，李勳不緊不慢起身走過來笑眯眯地道：“徐總，累了吧，快請坐。”
李勳比我晚一年進入藍天，但拍馬屁的功力絕對一流，典型屬於對有用之人使勁獻殷勤，對沒用之人正眼都不瞧一眼的人，從小職員到總經理只用了兩年時間，升職速度堪比坐直升飛機。我和他之間本沒什麼過節，不過去年因為組織年會的事發生了點不愉快，打心裡眼裡看不起我們藍天傳媒。
看不起無所謂，不過心術不正就是另一碼事了。今天我是代表總部來處理綠地地產的事，他總應該出來接待一下吧，然而連面都沒見到。
我沒和他客套，直接坐在沙發上，他安排服務員道：“趕緊給徐總備晚餐，馬上送過來。”
“好的。”
服務員走後，李勳從抽屜裡取出煙恭敬地遞給我並雙手捧著打火機點燃，似笑非笑道：“我剛剛從外面回來，本打算見您一面，得知您正在談工作就沒叨擾。您放心，馬總都安排過了，今晚增加值班人員全力為你們服務，宵夜很快送到各個房間。”
我彈了彈菸灰客氣地道：“那就謝謝李總了。”
“客氣啥，以後還需要徐總多多關照。對了，聽說下周一要宣佈人事調整，能透露點訊息嗎？”
我沒有作聲，扭頭斜視著他道：“你覺得現在談這些事合適嗎？”
李勳面露赧色，勉強一笑道：“算我多言，夜宵上來了，先吃點吧。”
我確實餓了，狼吞虎嚥墊巴了點，起身道：“我需要電腦和印表機，那裡可以用？”
“要不你這裡吧。”
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道：“有安靜點的地方嗎？”
他立馬明白了，道：“那您到隔壁辦公室，那邊安靜。”
來到隔壁辦公室，李勳安排人為我準備了水果和香菸，並細心地泡了杯茶。來藍天四年多年了，從來沒享受過如此待遇，現如今職位還未確定，以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人變著法子巴結，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當然了，他們不是看得起我，而是給趙家波面子。
我絞盡腦汁把協議起草好，列印出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定沒遺漏內容後拿著下樓，剛出樓梯口就看到馬德龍帶著幾個人站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候。看到我出來後立馬快步走上來道：“徐總，錢已經準備好了。”
我看看工作人員手中提著的箱子，點點頭有條不紊地道：“有一家馬上籤協議，待會讓工作人員到會議室現場辦公，協議一簽，立馬支付。然後安排車送往醫院，那邊有人值守，簽字後立即帶人去火葬場，完事後連夜送出雲陽，護送回老家。所有流程一氣呵成，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只要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恐怕明天交不了差，明白嗎？”
馬德龍現在對我深信不疑，頜首道：“讓徐總放心，每個環節我都安排了人，保證不會出現差錯。”
“那就好，馬總，今晚辛苦您了。”
“應該說辛苦的是你，為了我們的事讓你操勞了。”
“都是藍天的事。”
“對對對，都是藍天的事。”
我打起精神道：“那就這樣吧，各負其責，各幹各事。”
正準備進去時，馬德龍拉著我小聲道：“徐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打量著他，沒有多問，跟著他來到隔壁的房間。關上門，他低聲道：“徐總，我側面打聽了一下，其他公司發生類似於這種事故，每個人賠償金額最多一百萬，我們是不是補償的有些高了？另外，這要是傳出去，說我們壞了市場行情，會不會引起非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