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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小人物的眼界

448小人物的眼界

這一夜,武長風睡得很踏實,並不是因為他對明天的行程胸有成竹,也不是他有信心能夠找到許東。

他覺得踏實的,只是因為這裡的淳樸。

有時候,知道了太多東西,心裡反而沒有辦法平靜,如這些村民一樣的活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次日,王才銀聯絡的船家,已經在河邊等著了,看見三人到來,穿上的乾瘦老頭已經一臉微笑的迎了出來。

“三位客官相比是外地來的吧,咱們這裡的山水,可是獨一無二的,就連當朝的宰相,都包過我的船。”

這位船家似乎只是為了招攬生意,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將有名氣的人抬出來,不僅能夠讓對方信任自己,也能引起對方的好奇。

這一招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十分管用,但對於武長風來說,卻微微皺起了沒有。

當朝宰相?難道這裡還不知道李源通敵賣國的訊息?

武長風只是點了點頭,便當先往船上走。

對於老者的話,武長風確實感到好奇,不過,他好奇的不是李源所坐的船隻,而是李源為什麼會來這裡。

一個許東,就足夠讓他覺得奇怪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李源出來。

看來,望亭山卻是有過人之處,現在不是也將自己吸引過來了嗎?

雖然武長風等人沒有說話,但那乾瘦的老者,卻沒有停止口中的絮絮叨叨,作為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又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乾瘦老者對這一帶的事情,自然十分熟悉。

一邊忙著將三人讓進船艙,一邊介紹起當地的特色來。

對於乾瘦老者口中的話,武長風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他最喜歡望亭山的地方,不是這裡風景秀麗的望亭山,也不是碧波萬里的渭水,更不是因為今天要去的文亭廟。

他最欣賞的,是這裡的人。

雖然覺得老者話有些多,武長風並沒有阻止他,只是任由他在一旁絮絮叨叨,自己則開始掃視起整個船艙來。

不得不說,老者話雖然多,但船艙收拾倒還算乾淨。

不甚寬大的船艙之中,沿著船沿擺放這兩條矮凳,凳子被擦洗得很乾淨,並沒有什麼異味,對於偶爾才會有客人的漁船來說,這一點極為難得。

船艙正中,則擺放這一張不算太大的木桌,與矮凳的顏色一樣,已經烏黑發涼了,由此可見,老者的家境,並不怎麼富裕。

但即使如此,木桌之上,仍舊放著一個被擦拭得錚亮的水壺,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雖然船艙的情況,比起凌王府的柴房都有些不如,但對於武長風來說,他們只是借用渡船過河而已,如此簡陋的情形,他還是能夠忍受的。

當先走進船艙,發現烏篷兩側,開了兩個不大不小的窗子,挑起簾子,可以在船行的同時,遊覽一番渭水的壯闊。

這船家,倒是會做生意。

心中暗自讚歎一番的同時,李鑫與王才銀也已經坐在了自己對面。

趁著李鑫給自己沏茶的空隙,武長風對這正要開船的船家說道:“剛才聽船家說當朝的丞相也做過這條船,不知道這個丞相,可是李源?”

乾瘦老者本來見三人都沒有搭自己的話,有些無趣之際,只想將自己的船開好,卻沒有想到,武長風會忽然問自己話。

一時之間,他的話匣子又重新被開啟了,一臉疑惑的看了武長風一眼,見他確實是大周人之後,這才說道:“這位公子,難道你不知道?咱們這個丞相可了不得,他做的可都是大善事啊!”

乾瘦老者雖然與武長風說著話,但他手上嫻熟的動作,絲毫沒有因此分心而受到影響。

只是片刻的功夫,烏篷船便駛出了渡口,而老者稱讚李源的事蹟,也已經停歇下來。

“公子也是大周人,不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吧!”

武長風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雖然李鑫的居心不良,但他所做的事情,確實造福了渭水兩岸的百姓,只是從這一點來說,他的功績是不可被磨滅的。

如果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或許名垂千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事情,就連三歲的孩童都知道,我又怎能不知了?不過,你可知道,現在大周的丞相,已經不是你口中的這一位了?”

武長風並沒有打擊他的意思,說出這件事情的原因,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套出對方的話。

畢竟,李源在他心目中,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如果問到一些關於李源的事情,他未必會告訴自己。

但如果將他心目中李源的形象徹底擊碎掉,那他就沒有什麼理由在為李源保守秘密了。

而原本一臉輕鬆,想著能夠從武長風這裡多賺幾兩銀子補貼家用的老漢,在聽見武長風這句話之後,手上的動作為之一呆,此時烏篷船已經駛進了渭水中央,湍急的水流,差一點將小船推翻。

幸虧老漢的經驗豐富,發覺不對之時,手忙腳亂的比劃一陣,這才將小船穩住。

然而,即使經歷了眼前這些事情,他還是無法從武長風剛才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現在的丞相,已經不是李源了嗎?

如此為咱們老百姓著想的好官,怎麼就呆不長呢?

心中猶豫之際,嘴上卻不服道:“不可能,如果大周換了丞相,咱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裡雖然離京城有三四百裡的路程,但也不算太遠,京城如果發生了什麼大事,只需要一兩日的時間,就能傳到這裡來。

武長風也很奇怪,他們居然不知道李源通敵賣國的事情。

武長風也知道這樣做很不好,但他為了知道李源為什麼來望亭山,也只能讓老者受這個打擊了。

而且,即使他今天不說,用不了多久,李源被通緝的訊息,很快會傳到這裡來。

“船家如果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如果船家知道了李源的所作所為,恐怕不會再這麼崇拜他了。”

老者微微一愣,一臉謹慎的打量了三人一眼。

這三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說氣話來如此的不中聽?

李源可是當朝的丞相,而且他這個丞相一坐就是十年,這十年的時間裡,他可是做了不少好事,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不是丞相就不是丞相了?

“不可能,你少在這裡詆譭丞相,他可是咱們心目中的英雄,沒有他,咱們這十裡八鄉的人,恐怕早就喂了渭水河裡的魚了。”

武長風無奈搖了搖頭,正欲開口解釋,卻見李鑫已經站了起來,擋在老者與武長風只見說道:“你信不信由你,咱們可沒心思騙你,不過,當今丞相,真的不是李源了,他坐你船的噱頭,你以後也別說了!”

李源通敵賣國的事情,已經被證實了,現在幾乎所有人聽見李源這兩個字,已經到了談虎色變的程度。

船家繼續拿著李源的名頭做招牌,遲早有一天會被拿去問罪。

他雖然對武長風不客氣,但李鑫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能夠提醒他的,自然不會不告訴他!

而聽李鑫如此說,那船家臉上的狐疑之色漸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凝重。

對於他來說,那李源的名字說事,真的只是為了招攬一些生意而已,他雖然極為感激李源,但他現在卻有些相信武長風的話了。

正如李鑫所說的,從他們三個人的衣著來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人,這樣的人,騙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甘,想要再三確認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便問道:“既然李源已經不是丞相了,那現在的丞相是誰?”

這句話,倒是讓武長風有些難以回答了,自己如果說不出來,還真有些胡謅的味道在裡面。

正猶豫之際,李鑫已經搶先說道:“我說老頭,你是向咱們打聽事情呢,還是給咱們划船的?”

這一句話說完,老者原本憋屈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起來。

他與武長風等人說話,只是為了緩解尷尬而已,誰知道這些富家之人,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到時候覺得自己的船還不錯,說不定還會來找自己。

但現在,自己因為李源的事情,已經和他們鬧得有些僵了,而且正如李鑫所言,自己只是一個划船的,和他們套什麼近乎了?

愣愣看了李鑫片刻之後,老者默然的搖起手中的漿來。

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船家,武長風心裡也有些愧疚,朝李鑫使了個眼色,便說道:“船家,對不住,我這位兄弟心直口快的,得罪了船家的地方,還望船家見諒。”

見船家並沒有答話,仍舊有氣無力的支撐這船隻前行,武長風繼續說道:“因為李源的事情,聖上極為謹慎,所以到現在,大周的丞相之位還空著,不過我這位兄弟也是一片好心,您老以後還是不要提及李源的名字了。”

對於朝政之事,武長風雖然沒有參與過,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瞭解朝廷的那些勾當,凡是和戴罪之人有瓜葛的,朝廷都不會放過。

船家如果繼續這樣吹噓下去,很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聽武長風語重心長的說話,船家回過頭來又看了武長風一眼,點了點頭,又默默的開始划起自己的小船來。

對於他來說,他只不過是這渭水之上的一個漁民,他連自己的溫飽都難以解決,又哪裡有那份閒心去關心國家大事了。

他之所以為李源抱不平,只是因為李源的關係,他的日子過得好些了。

對於他這樣的尋常老百姓來說,他只會記住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李源雖然沒有直接的給予他任何恩惠,但治理渭水的事情,已經讓他受益良多,在他心裡,李源就是幫助過自己的人,他應該在李源收到詆譭時站出來,哪怕說不上什麼話,也不能讓別人肆意的詆譭李源。

然而,現在聽武長風所言,他真真切切感覺到,武長風並不是在威脅自己,而是想要幫助自己。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他同樣是心存感激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老者忽然抬起頭來,似乎是對武長風在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這天說變就變,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李鑫二人倒覺得沒有什麼,但武長風聽了這句話,卻感覺到老者內心深處的苦悶。

對於船家來說,他們要的,只是一個太平的天下,好讓自己生存下去而已,而李源的事情,已經給了他極大的觸動。

連這樣一個丞相都能被趕下臺去,自己一個尋常老百姓,又能算得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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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長風很想安慰他兩句,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得岔開話題道:“老人家既然說李源曾經坐過您老的船隻,可知道他來這裡都幹了些什麼?”

老者畢竟是一個樂觀的人,剛才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已經將心中的苦悶發洩出去。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又什麼都不能改變,但未來的日子還得繼續,自己還是要繼續活下去不是?

緩緩搖了搖頭道:“還能做什麼,無非是體察民情,查探渭水的治理情況。”

武長風點了點頭,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武長風覺得奇怪,面子上需要做的事情,李源絕對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他這樣一個船家,又怎麼能看出李源的真正用意來。

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體察民情,想必有不少官員陪同吧,老船家的烏篷船如此之小,說載過李源,恐怕是吹牛的吧!”

那船家好容易從複雜的心緒之中回過神來,咋聽武長風這句話,對方似乎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愛吹牛的老頭。

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低沉著聲音說道:“我活了五十多歲,還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假話,當初李源就是坐的我的船隻,我還是無意中聽見他們談話,才知道他們的身份,李源可低調得多,不似某些人仗勢欺人。”

老船家的這句話,明顯實在說李鑫,見李鑫欲要發作,武長風忙按住他的肩頭,對老船家的背影說道:“咱們即沒有李源的身份,又沒有李源當初的權勢,自然不會像他那麼小心,既然他坐過您老的船隻,咱們就當他坐過吧!”

對於激將法的運用,武長風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即使是當今聖上,也被武長風耍得團團轉,更何況是一個靠打漁為生的漁民了?

聽武長風如此說,老者頓時有些不高興起來。

“什麼叫算是他做過我的船,他分明坐過我的船,當初還有一個叫什麼東的來著,不信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

聽見這句話,武長風精神為之一振,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許東來此的目的,恐怕就是來與李源商量事情的。

將自己的吃驚掩飾下去,微微一笑道:“是許東吧,這個人我也認識,他們兩個人倒是好興致,能夠在這裡遊山玩水。”

那老者連連點頭之下,卻並不同意武長風的說法。

“人家可沒有這個閒情逸致,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朝廷的事情,我好像聽見他們說什麼商國,什麼將軍之類的話,只怪我老頭子耳朵不好使,沒有聽全他們的話,不然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將他們的話告訴你,免得你們在這裡懷疑我老頭子說假話。”

聽到這裡,武長風已經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而李源也不會讓船家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現在更加確定,只要能夠找到許東,整件事情的經過,自己就能一目瞭然了。

餘下來的時間,武長風只是說了些安慰船家的話,這讓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換個了不少。

等到三人下船的時候,船家已經恢復了他原本爽朗的模樣,彷彿李源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不管李源還是不是以前的李源,但至少,眼前的客人,是自己現在的客人。

一個尋常老百姓,能夠看到的最遠的地方了。

下船之後,三人便直接上了大路,找了一家驛站,要了三匹馬,便直奔文廟而去。

文亭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因為方圓百里只有這麼一個廟宇,所以廟裡的香火還算鼎盛,從上山的臺階磨損程度,就能看出端倪來。

而廟宇的位置又是渭水之畔,傳聞因為又文亭菩薩坐鎮,這裡很少被水淹沒。

但在武長風看來,這裡不過是因為高山的緣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說法而已。

不過武長風來此是來找人的,對於這些事情,他並不會過多的糾結。

一樣的上山進香,之後便將整個文亭廟逛了一圈。

對於整個文亭廟,武長風早就看在眼裡,最為可以的地方,只有文亭廟西邊的一間院子。

因為院子打掃的很乾淨,但院子離卻沒有人,只有院門安排了兩個僧人,武長風試圖進去過,但被僧人攔了下來。

他不敢確定許東是不是在裡面,所以並沒有硬闖。

等一圈轉完,也到了他下山的時候。

武長風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找到了寺廟的主持,用李鑫的名字,在寺廟掛了個單,讓寺廟安排一處住處。

對於這樣的事情,寺廟早就司空見慣,很多離得遠的人來此進香,到了晚上,因為看不清山路,便留在寺廟住上一晚。

而且武長風給的香油錢,是其他人的好幾倍,所以主持二話不說,便吩咐下面的人給武長風安排廂房去了。

說來也巧,分給武長風三人的廂房,正好在西邊,與那件空蕩的院子,只隔了一堵牆而已。

這讓原本就準備晚上去打探一番的武長風,有了很好的機會。

吃過齋飯之後,寺廟的香客也走得差不多了,武長風讓王才銀二人先睡,自己則信步在院子中轉圈。

不得不說,寺廟的陳設倒十分適合避暑。

院子正中,種著一顆三人合抱的梧桐,此時正值夏日,偌大的梧桐葉,很好的遮蔽了一天的日光,整個院子顯得極為清涼。

加上高山的緣故,時不時又渭水的微風送來,很好的將身上的燥熱所帶走,如果不是因為王府的事情,武長風很想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武長風見寺廟中大部分的燈火已經熄滅,蟲鳴蛙叫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的時候,整個寺廟便安靜下來了。

見時候差不多了,武長風便來到院中的涼亭之中,閉眼之下,將天尊訣放開,飛舞在武長風身側的聞聲便開始逐漸變大。

等到甕聲已經大到如同轟隆的雷聲之時,武長風便將耳力放開,順著牆壁而去,隔壁院子中的聲響,便清晰的落入了武長風耳中。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都快憋死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似乎是一個中年男子所發。

隨後,另外一人則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不想真的死,就老實的待在這裡。”

頓了頓,此人繼續說道:“依時日推算,他現在應該成事了,你明天安排兩個人去外面打聽一下訊息,如果真成了,那咱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先前那個中年男子卻一臉悻悻的說道:“你說這句話已經是第三遍了,前兩次出去的人都還沒有回來,現在派人出去,最少也要等到半個月之後。”

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的男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確定咱們來這裡之後,就有人出去探聽訊息了?”

只聽咚咚的悶響之聲,似乎是拍胸脯的聲音,隨後,中年男子便說道:“我敢保證,那些人都是我親手安排的,如果沒出什麼岔子,他們十天前就應該回來了,是不是……”

後半句話,中年男子明顯帶著幾分擔憂,彷彿他最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一般。

“不可能,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即使有人想要阻攔,也已經晚了,咱們只需要等訊息,在他沒有成事之前保住性命就好。”

然而,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放心,弱弱的問道:“那,如果失敗了呢?”

他這句話說得很小心,尤其是說道失敗連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幾乎消失了一般。

但即使如此,他的這句話,還是引來了聲音低沉之人的不滿。

“別胡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見對方發怒,中年男子再也不敢多問,謹慎回答道:“是,許都統!”

聽見都統這兩個字,武長風雙眼猛然睜開,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許東原來就躲在這裡。

然而,他沒有立刻去找許東的麻煩,因為現在的武長風,發現自己有麻煩了。

因為在他面前,此時正好端端的站著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和尚。

他不知道這個和尚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更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專注對方的談話,才會讓他有機可乘。

但武長風更傾向於,是對方武功極高,躲過了自己的耳目,有如此身手之人,如果他剛才不是站著看自己,而是給自己後背來上一劍,這樣的後果,武長風實在難以預料。

看對方的眼神,不僅變得警惕了幾分。

而那和尚見到武長風睜開眼睛之後,原本肅然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張笑臉。

“施主好武功,居然能有隔牆聽音的本事,不知道施主可有師承,師父又是哪一位?”

說起來,武長風確實沒有師父,他在天嶽書院的十年時間裡,因為他武功難以寸進的原因,教過他的師父都不想與武長風扯上任何瓜葛,以至於十年的十年,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師父。

如果非要給武長風加一個師父的話,就只有醫仙了。

一直以來,都是醫仙告訴他如何修煉,更因為天尊訣的關係,醫仙曾不眠不休的給武長風改方子。

此時對方話聞起來,武長風到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武長風點了點頭道:“師父武功也不差,能夠無聲無息的過來,想必也有過人之處。”

對於眼前這個和尚,武長風是極為不喜歡的,因為他的存在,給了自己很大的威脅,雖然這樣的威脅還不存在,但武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與他就站在了對立面。

而和尚聽武長風說完,只是微微一笑道:“比起施主來,我還差了一大節,只不過偷聽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望施主慎行。”

武長風眉毛挑了挑,這才打量起對方來。

只見來人一臉的鬍鬚,儼然已經雪白,臉上如同深坑一樣的皺紋,足以說明他的年邁。

但他的氣色卻顯得極為紅潤,如果不是那些皺紋,武長風恐怕會認為,他不過四十出頭而已。

見對方是這樣一個人物,武長風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看對方的年紀,至少應該在八十歲以上,而且這裡是文殊廟,他一身苦修之下,武功比自己高出一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前輩的意思,是要包庇那些人了?”

從對方的話語之中,武長風感覺到了敵意,而對於眼前這個和尚,武長風還有幾分忌憚。

問出這句話,只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在與老者說話的時候,武長風已經將天尊訣徹底放開了,一股極為強悍的氣勢,已經將整個小院籠罩住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還在熟睡之中的王才銀與李鑫便被驚醒了,兩人對望了一眼,便迅速朝著院中而來。

當看見武長風與一個和尚對峙是,兩人或多或少猜出了點什麼,隱隱只見,已經將和尚圍在了正中。

見到這樣的架勢,和尚微微一笑道:“怎麼,難道施主在文亭廟中,想要比人多嗎?”

對於他這句話,武長風並不放在心上,只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為了帶走許東,只要自己將他拖住,憑李鑫與王才銀的身手,足夠將許東帶走了。

朝李鑫二人說道:“咱們要找的人就在隔壁,你們去找他,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

聽武長風如此說,和尚眉頭微微一皺,不等李鑫二人轉身,和尚已經一個箭步朝王才銀衝了過去。

在他眼中,王才銀畢竟年長一些,憑一個李鑫,能不能鬥得過隔壁院中的人,還是一個未知數。

然而,在他出手以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王才銀的身法固然了得,但李鑫的出手,卻讓他覺得驚豔,和尚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還站在自己右側的李鑫,已經躍上了牆頭,如此身法,不知道自己師弟能不能應付過來。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要先收拾了王才銀再說,畢竟一個李鑫已經夠自己師弟頭疼的了,如果再加上一個王才銀,自己師弟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畢其功於一役的想法,所以朝王才銀奔去的勢頭,宛如一頭獵豹一般,即使王才銀身手不錯,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直兔子而已。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一剎那,武長風嘴角已經上揚起來。

哼,裝神弄鬼,原來也只有這麼一點能耐。

看清了對方的出手之後,武長風也沒有多做猶豫,天尊訣運轉到極致之下,一股極為強悍的颶風,在武長風周圍蔓延開來。

一時之間,整個院子的落葉,都被夾裹了過來,而老和尚的僧袍,也在這股強風之下,發出悲鳴。

感覺到這股極為強悍的威勢,老和尚神情不禁為之一呆,原本輕視的神情,此時已經被凝重所取代。

回頭朝武長風看了以前,老和尚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原本伸向王才銀的手,此時不得不收了回來。

匆忙之中站穩身形,用盡全力之下,一股淡藍色的光暈,已經在他周圍形成。

片刻之後,帶著金色光芒的樹葉,如同一把把飛梭的尖刀,直朝著和尚刺去,在撞上那股淡藍色的光暈之後,兩者之間迸發出藍紫色的光芒來。

到得此時,老和尚才發現,自己還是大意了,沒有想到,武長風的武功,竟然恐怖道了如此地步。

別說是自己,就算是自己與師弟聯手,也未必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對手。

然而,受人所託必要忠人之事,既然自己答應了對方,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肆意妄為。

面對這一股極為強悍的勢力,他現在只能選擇硬抗,以至於王才銀趁著這個機會溜走,他也無暇分心了。

見到和尚如此執著,武長風也起了敬佩之心。

“這件事和敝寺無關,前輩還是收手吧!”

他不想和文亭廟結仇,只能勸解和尚一番,至於聽不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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