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儘管對武長風的話產生了懷疑,但一顆心卻止不住的朝著武長風所說的方向去想。
是啊,當初自己就是習劍,只因為身體太過柔弱,一套凌厲的劍法,硬是被自己耍成了舞蹈,如果自己當初修習一門配合身體的功夫,或許不會與武師無緣。
見眾人低頭思索的模樣,武長風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奏效。
雖然說他的話也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得到證實,但當初自己不是也死活不肯走技師這一條路麼,現在呢,還不是當上了大總管的位置。
這裡面的機緣巧合,或許和自己修習的功法有關,但放在這些人身上,又何嘗不是呢?
刀槍劍戟,拳腳功夫,初略數下來,不說一百零八中,八十八種有吧,就不信這麼多的功法,沒有一樣適合這些人的。
論勤奮,他們或許不輸於任何一個人,但若是論到修煉,他們最缺乏的,不是勤奮,而是一位名師,一位能指導他們正確修煉法門的名師。
武長風不知道自己簡單的幾句話,在他們心中翻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必然會有所改變。
“再問一句,你們有誰想重回武師的?”
先是一陣沉默,而後便有七八個人陸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見這幾人臉上激盪的神色,武長風滿意點了點頭,而後淡淡的說道:“你們現在去任總管哪裡報道,就說是我吩咐的。”
眾人領命去了,留下剩下的二十幾號人。
武長風粗略掃了一眼,還是覺得有些多了,當下又問道:“有誰喜歡花草,想去種植草藥的?”
眾人又是一愣,這算哪門子的懲罰?
先是問自己願不願意轉為武師,而後又問自己要不要去中草藥,這兩種可能,放在技師眼中,都是極為豐厚的獎賞啊。
要知道,只有六等以上的技師,才能踏足藥園,參與種植草藥的行列。
自己這些人中,最高的恐怕也只有七等吧,他讓自己去種植草藥,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弄出點什麼事來?
但不管怎麼說,能去藥園,也總比待著這裡,整天聽人嘮叨個沒完要強得多。
當下,便有大半人站了出來。
在他們以為自己不久就能進入藥園的時候,武長風忽然開口道:“剩下的人,去藥園聽從衛天的安排。”
我勒個擦,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說好的想去的才站出來,你丫怎麼將剩下人的人調去藥園了?
程思琴也是一臉的迷惑之色,不知道武長風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但她心思極為靈巧,只片刻的功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那些想去藥園的,不是奔著藥園職位遵從無比,就是貪圖藥園的活計輕鬆省事的人。
而那些不願去的,則要老實得多,只有這樣的人留在藥園,才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不等他讚許武長風的做法,下一刻武長風所言,差點讓她驚訝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從今天開始,檢修王府所有的船隻,然後登記造冊,位居前三的,調回後院,位居尾三的,自行離去。”
什麼鬼,咱們是技師,不是木匠,修理船隻的事情,不是一向都是技師幹的麼?
哦,我好像也是技師。
但是,我不會修船隻啊。
這些人心中那個委屈,當真比竇娥還冤。
只是想到武長風後半句話,眾人身後彷彿有一條皮鞭在抽打自己一般。
不說前三,尾三咱們決不能做。
不然,被趕出王府,不但臉上無光,被人恥笑,更難以找到比王府待遇要好的府邸了。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仇恨的目光,彷彿對方已經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與自己爭搶修檢船隻的敵人。
修檢船隻的敵人?什麼鬼,老子已經被他弄的不正常了。
而就在武長風命眾人退去的時候,這些人一窩蜂的朝著湖邊而去。
望著瘋搶著離開的眾人,程思琴將目光落在了緩緩搖頭的武長風身上。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怎麼三言兩語就讓這些人爭相恐後的忙碌起來了?
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程思琴好奇的問道:“他們都不會修檢船隻,你這不是為難他們嗎?”
武長風攤了攤手道:“不會,難道不會學嗎?”
是啊,不會,難道不能學嗎?
到得此時,程思琴才明白了武長風真正的用意。
或許他讓這些人去修檢船隻,確實是因為船隻年久失修,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在考驗這些人的心性。
一味的蠻幹,固然能搶到船隻,但能不能修好,卻只能另說,如果不先去瞭解船隻,又談什麼修檢船隻了?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不過二十出頭,正是奮發向上的年紀,如果連修理船隻這麼簡單的夥計都學不會,那這些人日後的前途必然有限。
有了這兩點,武長風讓這些人修檢船隻的用意,就顯得極為明顯了。
壯大王府。
到得此時,她才明白,為何武長風見他們爭相恐後朝著湖邊跑去之時,只是緩緩搖頭,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了。
不得其法,永遠都做不好事情。
正如他先前所說的修習武功,不得正確的功法,再怎麼練,最後也是枉然。
想通此節以後,她再看武長風時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夾雜了些許欽佩,更包裹著一絲異樣的情愫。
武長風回過頭去,見到的正是這樣一雙帶著多重感情的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眼前這個風華正茂的佳人,對自己生出如此多的感情時,外面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
“王爺有令,命武大總管即刻去凌王殿。”
凌王單獨召見自己?在武長風的印象之中,這還是第一次。
但不管怎麼說,凌王讓自己過去,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當下點了點頭,又朝程思琴示意了一番,這才踏出琴簫閣,朝著凌王殿而去。
剛進凌王殿,便見凌王負手站在大殿正中,與前幾次相比,多了幾分隨和。
凌王這是幹嘛?難道又是因為二公子的事?
不等武長風開口詢問,凌王淡淡開口道:“明日,我就要隨軍出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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