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之後,張飛薛就釋然了。
他雖然從未來過周國,卻並不妨礙他對周國的瞭解。
凌王府所轄地界,其內有大小宗門上百,如此多的宗門,總會有那麼幾家為何迎合王府,而不惜自降身份,區區歡迎之事,自然不在話下。
如果武長風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會吐出血來,如果真如他這般想法,他又何必將碧水宗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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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事情在夏國,可是極為尋常的,別說是王府,就連朝廷,也與不少宗門交厚。
這些宗門無非為了利益而來,而朝廷則需要他們用武力來震懾一方,一個求財,一個求面子,兩項合作之下,自然其樂融融。
如果非要問為什麼會有如此差距,那只有一個解釋了,國力。
周國雖然算不上是大國,但境內兵強馬壯,只是一隻驍騎軍,就有十萬之眾,加上其他王府掌握的兵權,足以保證整個境內的安危。
有了如此多的軍隊,境內宗門的震懾之力,就顯得微乎其微,恰恰相反,這些宗門的存在,反而佔據了朝廷的不少資源。
只是因為宗門在各國都已經根深蒂固,想要徹底將他們剷除,必然會招致宗門全面反抗。
大周雖然有這份自信,能將宗門全部滅掉,但付出的代價,可不是周國現在能承擔得起的。
即使是像商國如此昌盛的國家,也不會下令對宗門來一個徹底清除,因為一旦對宗門展開了攻勢,只要其他宗門意識到自己的存亡危機,定然會傾盡宗門資源,與朝廷來一個魚死網破。
如此下來的結局只有一個,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瘦了自己,肥了鄰國。
這等傻事,周國不會幹,商國更不會幹,所以他們能做的極限,也只是將宗門驅逐出皇城,皇城周邊,也只是允許那些勢力龐大的宗門存在。
從武長風去往商國的一路,便可見其端倪。
至於國力本就不算昌盛的夏國來說,此事更加不可取了,他們沒有強悍的軍隊,想要阻止比其餘三國吞併,已經是絞盡了腦汁,想要再派遣額外的人對付宗門?
呵呵……
恐怕他大軍剛撤出去,其他國家的邊境線就又向自己推移一里了。
不能派兵鎮壓宗門,將宗門趕出去,境內又不能任宗門做大,危機夏國的江山社稷,如此一來,又當如何是好?
夏國的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不能任由此事發展下去,他想到的辦法很簡單,卻很有效。
扶小壓大。
怎麼解釋?
宗門一旦強大起來,需要的資源就會變多,為了這些資源,他們很可能會採取一些極端的做法,譬如燒殺搶掠之類的事。
而為了避免不讓宗門有這樣的苗頭,朝廷便將資源送給小宗門,小宗門有了資源,過一段時間便能發展壯大起來。
如此一來,大宗門一旦有什麼不軌的行徑,咱們讓發展起來的小宗門去對付他們,兩邊發生了矛盾,自然不會輕易低頭,一番較量之後,肯定有一方敗下陣來。
此消彼長之下,一個成了大宗門,另外一個,則又變成了小宗門,咱們還是老辦法,扶持小宗門,大宗門晾著。
至於宗門聯手,夏國的皇帝只會說一句,呵呵!
眼看小宗門拿了朝廷的好處,別人會傻到切了自己財路,和你做一些謀逆之舉?天真。
所以宗門聯手,是不存在的。
雖然此舉對於夏國來說,不是最好的計策,萬一哪一天他們達成了共識,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這是眼下夏國朝廷,能想到對付宗門的最好辦法。
所以對於宗門效命於王府的是,張飛薛確實沒放在心上。
只是還為行出多遠,又是一行人絕塵而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張飛薛卻顯得鎮定自若的多了,眼見一行人浩浩蕩蕩開來,他卻表現得氣定神閒,絲毫沒有了先前的緊張。
待一行人到得近前翻身下馬,張飛薛臉上已經露出笑意來。
不就是迎接一番嘛,沒必要弄這麼大的陣仗出來,派一兩個宗門表示一下就行了。
心中如此想,面子上的功夫卻不能不做。
當即翻身下馬,又與來人寒暄了兩句,雖然對方態度仍然不怎麼好,他卻沒放在心上。
畢竟是大國,有點架子,也是應該的。
只是他上馬之後,還未行出半里,又是一行人絕塵而來,同樣與先前一樣,只是問了自己身份,便放自己過去。
他現在已經有些驚疑了,難道周國竟然有如此財力,能同時支援如此多的宗門。
管中窺豹的本事他雖然沒有,但舉一反三的能力,他還是有的,夏國雖然也有叫好的宗門,但其中能上得了檯面的,也不過那幾個,若是只是為了迎親,而將這些宗門都拉出來,他們夏國自認做不到。
雖然在他的認知裡面,周國朝廷交好的宗門或許更多,可以用來充當門面的,也絕對不會少。
但關鍵是,現在自己奉命前來迎娶的,只是凌王府的大小姐啊。如果將周國細分下去,一個王府,充其量也只能掌握周國境內一半的宗門而已,而這些宗門之中,與王府交厚的,或許只有那麼幾家,能一次讓三派宗門前來相迎,如此陣仗,已經不是夏國可比的了。
難道說周國為了充當門面,故意將宗門打散,分成若干不知名的宗門,前來迎接自己?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方才那些迎接自己的人,可是清清楚楚報上了自家的名號,而其中一家,更是派出掌門親迎,雖然不是了不得的大宗門,但掌門親自迎接,便足以說明他們不是同一宗門。
要知道,冒名頂替其他宗門,被別人發現了,可不僅僅是呵斥兩句就完事了的,雖然,其中有王府在其中交涉,也未必不會引發衝突。
心中正想著一個合理的解釋,卻發現前面有來了一群人。
見他們策馬縱橫、疾馳而來的模樣,張飛薛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特麼的,還有完沒完了?
眼見來人與先前那些人一般,到了近前便翻身下馬,而後問了自己名號,回禮之後,對方報上名號,便讓開了路。
張飛薛心中那個鬱悶,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撇開其他不說,他們一波接一波的前來,問自己話,自己總不能不答吧,而對方代表的是王府,自己騎在馬上答話,不是顯得過於輕率了些?
與這些人照面之後,說不上兩句話便又要翻身上馬,饒是他是鐵衛軍出身,身子比一般人硬朗不少。
但如此上馬下馬的一番折騰,卻也讓他雙腳有些發酸。
咬著牙,再一次翻身上馬,只是他身子還未坐定,便見遠處一行人,又浩浩蕩蕩朝自己這邊趕了過來。
張飛薛的心裡,現在獨身下震驚二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