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旁邊這人將中間之人拉起,而後三人搖搖晃晃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之後,三人又朝著這人而來。
三個人,居然仍舊毫髮無傷?而且,自己這一刀,似乎並不妨礙他們發酒瘋?
看著三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這人沒有半點動彈的意思。只是直愣愣瞧著三人背後,留在牆壁之上的刀印。
入璧三分,自牆根蔓延到屋頂。
等到三人已經走到他背後時,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回過頭來,看著三人踉踉蹌蹌向遠方走出。
這三人,真的只是醉鬼。
而後,三聲大笑之後,這人忽然不那麼傷心了。提起手中的刀,橫掃而出。
突如其來的一刀,將站在他右側一人的腦袋削了下來。
這人仿若不知,嘴裡唸叨著些什麼。手中這把刀,卻再也停不下來。左砍右劈之際,又有一枚人頭滾落在地。
其勢之快,當真如一氣呵成一般。沒給站在他兩側,驚恐不已的二人,絲毫閃避的機會。
他竟然,將自己最後的兩個手下,也斬於刀下了。
但他對此似乎絲毫不縈於心,仍舊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緩緩朝著深山而去。而他所過之處,兩側的雨棚牆壁,無不出現了清晰可見的刀痕。
待他遠去,街角才拐出三個人來。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殘忍了?”望著一地的屍體,一人有些不忍道。“一刀將他殺了豈不痛快,又何必這般折磨他?”
說話這人,正是先前站在右側的黃誠泰。而從三人現在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喝醉了的意思。
“上天有好生之德,難道你不知道嗎?”另外一人搖了搖頭,擺手道。“人殺多了,是要有報應的!”
說完雙手負背,一臉慈悲之色。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站在左側的肖俊。
“咱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當中一人開口,無奈搖頭道。“技不如人就練嘛,發什麼瘋了。萬一傷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說道這裡,三人猛然一驚。
方才他們玩的確實有些開心,從見面出手,到方才那人發瘋,他們都覺得很有意思。
但高興之際,他們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這人武功不差,如此發瘋的砍下去,不累死,也只是一個精神失常的高手而已。
但他如此亂砍下去,萬一傷到了別人怎麼辦?
想到這裡,三人對視一眼,便要朝那人所行方向而去。
只是三人人影剛動,驀然從屋頂挑下一群人來。
三人眉毛一挑,不知道來人又有何目的。
按理說,盯著他們的三個地痞流氓,死在了先前那人手中。而從先前那人打扮來看,似乎是自己得罪了的雪雲寨之人。
自己三人進入商國遇上的兩撥對手,此刻都已經被清理了,應該不會有人再對自己不利了才是啊?
那麼,來人是誰?
下一刻,三人知道了對方的來歷。因為他們問了自己,那三個地痞流氓,可是自己三人殺的。
很顯然,他們這些地痞流氓,也有著人庇護啊。雖然這些人武功也不怎麼高明,但抱團取暖,總比單打獨鬥要容易存活下去吧。
雪山寨的眾人,他們承認,是自己出手殺的。但殺這三個地痞流氓的罪名,他們可不會背。
正好先前那人沒人處理,三人倒樂得他們將此辦了。
不約而同,伸手朝那人遠去的方向一指。
為首之人打量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左右的刀痕。
呼喝一聲,便領著眾人去了。
至於他們這些人,與那個發了瘋的人的下場如何,三人沒有心思去管。只要不尋到自己頭上,任他們狗咬狗又如何了?
見眾人遠去,三人這才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笑,便朝一間客棧而去。
此時正是北方飄雪的季節,也是黑夜最長的時節。有些人覺得百無聊奈,又或者是想聽聞些江湖上的傳聞。是以便圍著一堆篝火,一邊驅逐身上的寒意,一邊七嘴八舌說些路上的見聞。
當武長風三人進入客棧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見三人進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又繼續他們的話題。
如果進來的是一位帶刀的俠士,或許這些人會止住話頭,打量來人。有些膽子大的,更是會上前攀談幾句。雖然大抵都是被寒氣逼人的冷眼嚇退,卻並不妨礙他們的好奇心。
因為一旦與一個這樣的俠士說上話,這人就擁有了連續吹噓好幾月的本錢。因為此事,或許能讓身邊的人,高看自己幾分。
但進來的,是三個人,而且似乎是三個喝醉了的富家公子。
雖然深更半夜在外遊蕩,大抵都不是什麼善類。但看三人衣著華貴,兼之身上一身酒氣。這樣的富家公子,這樣的行為舉止,很是常見。
但富家公子有一個共性,就是對他們這些人不屑一顧。有錢的人,又怎麼會在意一群窮人聊些什麼了?他們都很識趣,不會天真的想去結交富家公子。
因為如此做了,不但不能找到賴以聊天的本錢,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是以這些人都不會觸這樣的眉頭,還是老老實實談自己的話題為好。
武長風卻覺得,很有必要結交這些人。
現在自己初來乍到,很難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除了酒樓茶館之外,恐怕就數客棧的訊息多些。能與他們攀談一陣,可以讓自己少走許多彎路。
等三人要了房間之後,武長風又要了兩壇上好的酒。吩咐小二,給圍著火爐取暖的眾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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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做的太過刻意,免得讓這些人生了疑心。只是看小二將酒送來的時候,三人才緩緩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還未上得樓梯,便聽一人粗著嗓子說話。而物件,正是自己。
“多謝公子美意,趙某在這裡謝過公子了。”見武長風等人回過頭來,朝三人拱了拱手。“房裡溼冷陰寒,不如與咱們喝上兩杯,暖和了身子再睡?”
這人一臉絡腮鬍,頗有幾分粗狂的味道。而一雙澄清的眼睛,足以說明這人沒什麼心機。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各位了。”略一猶豫,武長風便還禮道。“正好我兄弟幾人覺得無聊,正想如何打發時間呢!”
武長風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效果。自己貼上去,與別人邀請,雖然沒什麼分別。但這其中的味道,卻差了很遠。
至少如此做,可以減少這些人對自己的猜疑。
雖然,耗費了些許酒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