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赫連晴歌睜開眼看到秦浩後,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並非做夢,這才皺眉道,“你幹嘛呀,你不是在上課嗎?”
“何必獨自面對呢。”秦浩道,“我既然動手打了崔克軍,那我就沒想過把這件事推到你身上,更何況,我是個男人,這件事你扛了,我還直得起腰?”
一邊的赫連晴空皺眉,看向自己的堂姐,心中嘀咕,莫非秦浩真不知道這事?
這樣的話,那可就錯怪他了。
赫連晴空想到這裡,忍不住哼了一聲,剛才秦浩可真是夠膽大,竟然直接摸到了她胸脯上。
即便是錯怪了他,但這種無恥的德國老流氓,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浩和赫連晴歌沒有搭理當司機的赫連晴空,赫連晴歌倒是不想秦浩去,但他執意如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聽從秦浩的意見。
赫連家族,是住在一起的。
在路上,赫連晴空說了一下規矩。
外人來訪,如果是學醫的,一般都要被試試深淺,如果水平不夠,那就去偏廳,水平夠了的話,那就可以去正廳。
不知道為什麼,但這規矩流傳了很多年。
秦浩冷笑,無非就是想偷師罷了,他也不怕,所以對這規矩,並不在意。
進了赫連家的大鐵門,前面有一幢療養院,這就是赫連家接待從醫人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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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來的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說白了,就是個家庭診所,專門接待一些上流社會的人罷了。
秦浩被人帶了過去,這根本無從隱瞞,不報職業,或者瞞報,那是進不去的,唯有實說,但一旦說了是醫療專業,那肯定要過這一關。
不得不說,赫連家的人挺賤的,竟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
不過不賤不商,能夠成為華夏排名第一的企業,他們是賤出了風格了。
分配給秦浩的,是個縱慾過度的患者。
患者姓顧,是個倒賣批文的關係戶。
這狗日的七十九歲了,到這個年齡本來應該頤養天年了,練練書法,打打太極,沒事兒時抱抱小孫子也就可以的,但是這位顧老爺子志不在此,他活得很是瀟灑,另有追求,到了這年剛要出冬天的時候,這廝包了個學生妹。
包了這學生妹後,直把這老頭高興得直流口水,當天心裡就癢得坐立不安,不到晚上,就開了個房,要將這學生妹策馬奔騰。
跟著就悲劇了。
他整個兒蔫了,病歷上的症狀是“頭痛發熱,眩暈喘急,痰涎壅盛,小便頻數,口乾引飲”,臉和眼睛都是紅的,煩躁,不能睡覺,還經常感覺喉嚨中有像煙火一樣的東西向上衝,如果趕快喝點涼茶才稍微好過一些。
看這架勢,他的家人估計應該沒多大的活頭了。
但是不給治又不行,畢竟不是沒錢,不治的話,人家會說閒話。
上流社會的人,活的就是臉兒,所以,顧老頭就在這裡長期住下了,但卻一直沒能好。
對於這種作死的人,秦浩平時是不會管的,但這廝也沒做什麼惡,無非就是好色了點,倒也罪不至死,不至於對他不管不顧,索性也是有這赫連家的考試的關係,秦浩掃了一眼病歷後,便開始給他看病了。
這廝的舌頭上滿是芒刺,芒刺是舌體蕈狀—頭在乾燥的情況下形成的像刺一樣的狀態,表示體內有熱,整個舌頭幹縮得像個荔枝一樣,下嘴唇黑裂,再診脈,發現脈搏洪大無倫,而且有力,再用手撫摸他的皮膚,感覺像火一樣地燙手。
症狀就這麼多,給他看過的醫生,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毛病,年歲又大了,也不敢擅自用藥,秦浩嘆了口氣,便開始寫方子。
看了他的方子,周圍負責考驗秦浩的陳醫生便皺眉了。
從老頭頭痛發熱來看,很像是感冒,從其他表現來看,很像是熱證。
秦浩卻搖頭,他認為,這不是外感,顧老爺子一點也沒有感冒,這是一個虛證,而且是個裡寒證。
“這不明明是滿身的熱證嗎?怎麼是寒證呢?”陳醫生道。
秦浩看也不看他,徑直道:“裡虛寒,外虛熱之證,中醫認為,人體的腎臟裡是一個水火平衡的世界,陰和陽在這裡是平衡的,而且陰和陽在這裡是相互抱在一起,共同生長的。
如果你採用什麼方法把**給突然消耗了,那陽氣無所依託,就會向外飛揚,這樣陽氣就跑到了體表來,就會造成體表非常的熱,可是腎經此時空虛了,陽氣已經走了,就會很寒冷。
這樣的患者很奇怪,我見到過晚上腳熱得要貼在冷牆上才能睡覺的,可再摸肚子,是涼的,最後是補腎,陰陽雙補才痊癒的。
有的患者滿臉通紅,我剛開始接診的時候以為是氣色好,摸摸膝蓋是冰冷的,這才知道是腎虛。”
“可是你開的這方子真的有用嗎?”
“怎麼會沒用,你照方煎藥試試,不就可以了?”秦浩皺眉,道,“哪兒那麼多廢話。”
“切,十全大補湯,再加上山茱萸、澤瀉、丹皮、山藥、麥門冬、五味子、附子。這種混日子的方子,能有什麼用。”陳醫生搖了搖頭。
秦浩冷笑,道:“十全大補湯裡面包括了補氣的四君子湯,其中一味主要的藥就是人參,這個時候,如果你還先補腎,是來不及了,所以要先用人參把人的元氣給固攝住,不至於虛脫。
然後十全大補湯裡還有補血的四物湯,這裡面最主要的藥是熟地,這是一味補腎的藥。
要想補足腎中之陰,非熟地不可,除了這八味藥,十全大補湯裡還有黃芪和肉桂,黃芪也是補氣的,而肉桂在這裡可就重要了……”
“陳醫生,還要我繼續嗎?”秦浩掃了一眼身邊的那位醫生。
“你繼續。”陳煥文盯著秦浩,心中震驚。
這年輕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剛才的那段話,可是包含了許多醫理,就算是一些鬚髮皆白的老中醫,也不一定能說得這麼順溜,而這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然而,他對醫理的精通程度,卻比那些老中醫還高。
陳煥文驚疑的盯著秦浩,像秦浩這麼醫術高超的中醫,他還只是在赫連家舉辦的醫術交流會上見過,那一個個可都是國務院醫療小組的專家,正兒八經的國手,整個華夏,也就那麼二三十人!
“肉桂有個特殊的作用,就是引火歸原,當人腎虛的時候,浮游之火跑到身體的表面的時候,這個肉桂可以把這些浮游之火給收回到腎經,這叫引火歸原。
加上山茱萸、澤瀉、丹皮、山藥,這是取金匱腎氣丸的意思,補中有瀉,加了麥門冬、五味子,這是考慮到患者有了燥像,這是用這兩味藥一個生**,一個收斂**,因為五味子是酸的,可以收斂**,最後加上了附子,來補腎經之陽氣,這個是最重要的。”
秦浩言罷,卻並沒有寫下方子,畢竟這是赫連家的事,秦浩可不打算給他們家擦屁股。
況且,他開的都是熱藥,患者本身看上去就是個熱症,赫連家用不用藥,還兩說。
不過秦浩倒不擔心自己過不了關,畢竟他該做的已經做了,如果赫連家不用藥而說他不過關的話,那他直接硬闖了。
畢竟,自己並不理虧,況且,赫連家只是個中醫世家,自己就算硬闖,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你說的這方子,雖然很有道理,但是,太過毛線,畢竟病人本身看上去就是個熱症。”陳煥文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