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從十幾層的樓上跳下來,能被搶救都是祖墳冒了青煙,沒有死在當場都算是大運氣了,現在能不能活,還真不知道。
不過秦浩現在不是以前的那個實習醫生,他有省保健局專家的護身符,他就是權威,如果到時候他治不了,也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但是道義上,這麼冷冰冰讓秦浩有些不舒服。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開啟了。
“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你讓一個年輕人進去救父親?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就秦浩準備進去的時候,一個女人從樓道口衝了過來,一到手術室門口,就大叫了起來。
那個之前準備跪在地上的青年看著女人過來,打著哭腔道:“姐,十一樓啊,父親可是從十一樓掉下來的,這位是省保健局的專家,我剛來的時候,他就在這裡等了,他有證件的,而且,我問了醫院的其他醫生和護士,秦專家的醫術很高明。很多次都力挽狂瀾。”
“不行,他這麼年輕,根本沒有什麼經驗,還是讓手術室裡的醫生來救吧。”女人斬釘截鐵道,“裡面可都是市一醫的名醫,很多主任都在裡面。”
“我知道,你是想讓爸死,然後朝著問政府要賠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的房子都被你弄了過去,寫了你的名字,你還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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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指著女人,聲嘶力竭道。
女人臉色一變,隨即道:“你才沒有良心哦,父親的收入不夠,是誰供你讀這個大學的,我結婚生孩子沒有房子怎麼過日子?你要我帶著孩子租房子嗎?父親幾十歲的人了,又是開膛又是破肚,我想想都覺得他可憐,你既然要讓他做手術,那就做,但是讓一個年輕人進去,絕對不行。”
“秦專家,你看……”
“我們先進去吧。”秦浩道。
“不行。”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簡直戰鬥力爆表,她抱住秦浩的腿,坐在地上耍起賴來。
秦浩本可以一腳將她踢開,但是她嘴裡說,要是他進去,她就去跳樓,這讓秦浩有點猶豫了。
“病人不行了。”楊穎從手術室裡跑到了門口,一臉憤怒的衝秦浩道,“你在幹什麼病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們在裡面等了你十分鐘,你知不知道,十分鐘對於一個手術臺上的重症患者意味著什麼!”
“不是我不想進去,他的女兒,以死相逼。”秦浩心裡很冷。
這是一種心寒的感覺。
“我父親怎麼了,他怎麼了。”
“他死了。”楊穎怒視著病人的子女,道,“這個時候,你們還在吵架,眼裡還有沒有你們的父親,你們兩個,把他給害死了!”
“放屁,明明是你們技術不行,把他給醫死了,現在竟然想賴在我們身上。”女人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自己的弟弟身邊,道,“現在父親死了,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你要扛起這個家,你不要被他們蠱惑,父親就是他們醫死價現在他們想賴在我們身上,是想推脫責任。”
秦浩冷笑,揹著行李箱,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悄悄的走了。
走的很悲哀。
他為了自己的後半生和子女考慮而死,但最後,子女卻只是在算計,救活了需要多少醫藥費,如果死了,不僅不用醫藥費,還能賠到多少錢。
錢
秦浩心中突然離奇的悲涼。
“你不能走,你是省保健局的專家,你要留下作證,我父親是被市一醫的人給醫死的,他們搶救了四個多小時,最後他們不救了。這是一起醫療事故。”女人抓住秦浩的白大褂。
秦浩一腳踢開女人,他突然覺得,這女人很髒。
“專家打人啦,專家打人啦。”女人胡攪蠻纏起來。
楊穎一陣頭疼,
她有些後悔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了秦浩,這件事,至少現在看來,與秦浩無關。
而且,從平日裡秦浩做事行徑來看,他並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你們害死了我父親,你們要對此負責。”
女人胡攪蠻纏了一會兒後,坐在地上哭了一陣子的大學生模樣的青年也爬了起來,一把抓住楊穎的手,眶毗欲裂。
秦浩一巴掌將他扇飛,女人見狀,掏出手機,報了警。
不到十分鐘,片警就趕到了現場。
秦浩有些詫異,這出警速度,效率有點驚人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很快,秦浩就冷笑起來。
片警中一個理了板寸頭的矮胖中年手上拿著一副墨鏡,走到了女人身邊。
這時候,手術室的後續工作已經差不多了。
各位醫生一出來,結果發現門口已經被警察包圍,頓時有些憤怒。
辛辛苦苦的工作了四個多小時,本來這老人也還是得死,畢竟出血太多,傷勢太重,本來交給秦浩,說不定能有奇效,但是秦浩卻被病人家屬攔住,死活不讓進,最後病人死了,
現在家屬把責任賴給醫院。
這TM算是什麼事兒?
十幾個醫生怒視著警察,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全部跟我回去一趟,我們要做個筆錄,然後再詳細的調查。”手上拿著一副墨鏡的矮胖中年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你是?”外科的主任張大成問道。
“我是附近一帶的片警的負責人,你們的事,歸我管,哦,你可以叫我付所長。”
副所長?”秦浩道,“姓什麼。”
“我姓付,你成心找茬?”
付成強用墨鏡指了指秦浩,道,“聽說你是省保健局的專家,我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人的官再對也得講理,也得守法,所以,你們醫院醫死了人,就得負責,所以,都跟我走一趟吧!”
“警察就是這樣執法的?”張大成皺眉,道,“我的同學是東區的副局長,你這樣,信不信你檢舉揭發你。”
“誰來都沒用,死了人,就得負責,我是人民的警察,只為人民服務。”付先強是個滾刀肉,他是個出了名的爛人,就算他當了警察,實際上,也是個比混子還混子的人,吃喝鏢賭,樣樣都沾,這一條街的商戶,都吃過他的虧。
不過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他是高新區的村民,雖然他的級別不高,但是高新區現在還在進行的徵地拆遷工作,得他來從中協商,所以只要不是很過分,沒人敢動他。
因為高新區那邊的徵地工作很難做,村民們動不動就憤起反抗,誓死保衛家園!
秦浩卻是不知道這個付先強竟然還有這些彎彎道道,見到他連分局的副局都不俱怕,雖然是跨區的分局副局長,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市裡的,級別也高,他這麼有恃無恐,秦浩還以為他有點背景。
但是在魯山省,他還真沒怕過誰,
若是別人好好跟他說話,他還禮讓三分,但是要有人蠻不講理,那就不要怪他更蠻橫了。
想了想,秦浩還是給劉震南打了電話。
劉震南接到電話後,以最快的速度開車趕了過來。
由於秦浩說了其中緣由,劉震南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特警過來。
一趕到手術室門口,劉震南看到幾個警察在那裡剪指甲的剪指甲,吃口香糖的吃口香糖扣鼻屎的扣鼻屎,哪裡還有人民警察的樣子。
他見到這一群害群之馬,頓時氣得罵了起來:“你們幾個王八蛋,真是給老子長臉了,誰TM教你們可以在執法的時候剪指甲的?”
“你是哪裡的領導。”付先強把指甲刀翻過來,很耐心的磨著指甲道。
見到劉震南差點氣得背過氣去,秦浩差點笑出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