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到底是什麼鬼！？”
一個滿含怒氣的大嗓門頓時響了起來。
項天佐並沒有直接睜眼，而是輕輕讓眼皮開了一條縫，微眯著眼睛，悄悄觀察。
坐在第三排左手位的，是個看上半身得身高過一米九的壯漢，剛剛的怒吼是他發出來的，而他身邊的很多人現在還是閉目狀態，很顯然，壯漢屬於乘客當中清醒地非常早的。
當他發現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完全不是自己剛剛所處的熟悉的環境的時候，忍不住暴躁起來。
“媽的！剛剛那狗屁念神提示了句什麼？老子根本沒聽清，怎麼直接坐在車上了！？你們是什麼人？執念者還是怨念者？”
壯漢大眼瞪著導遊小姐，大有一種一言不合撲上去老拳伺候的氣勢，嚇得導遊小姐臉色發白，勉強保持微笑道：
“是這樣的，先生，您可能是剛剛做惡夢了吧！咱們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可能這次的旅途確實有點長，凌晨從酒店出來後，我們……”
“你TM跟我廢什麼話！跟老子打啞謎！？是不是王強那小子的陰謀！說！那家夥已經變成了怨念者！他可以殺人升級！你們追隨他，不會有好下場！”
壯漢怒火中燒，一拳捅在了窗戶上，那車窗立即如同跌落地上，但還未碎開的鏡面一般，變成了碎裂黏連狀態。
導遊小姐嚇得臉色煞白，但她是完全無法聽懂壯漢的話的，項天佐猜測，念神設定當中，這些NPC很可能會自動屏蔽掉一切不符合常理的資訊交流，只接受他們認可的正常範圍內的互動。
所以壯漢口中的執念者、怨念者、升級等名詞，落到這些NPC耳朵裡，很可能變成了壯漢睡覺被吵醒的怨言或者是其它的發洩憤怒之詞等，總之念神會讓故事進行得合情合理，邏輯正確。
自我覺醒執念者這素質？
項天佐非常鄙視，他當然也暫時想象不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自我覺醒成為執念者，或者是，哪一類的人非常容易自我覺醒。
根據天選卡的深化資訊解讀，項天佐知道目前地球執念場的自我覺醒執念者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萬，還在不斷往上遞增當中，所以這讓項天佐之前產生的那種自豪感和成感徹底消失無蹤了，他現在不但認為自我覺醒者並不比卡片覺醒者牛逼，甚至認為自我覺醒的執念者很可能是念神設定當中的異類，為念神所不喜，要除之而後快的殘次品。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念神因為自我覺醒的執念者的數量太多，而不惜專門設定死亡試煉，大幅度削減自我覺醒的執念者的數量，這是不是意味著念神對這個特定的群體，是有著一絲提防和警惕之心呢？
而且項天佐還腦洞大開地推測過，如果說，執念者，可以分為自我覺醒和卡片覺醒這兩個類別的話，那麼怨念者呢？
方傑那般的怨念者肯定是自我覺醒的無疑，另外的，包括陳錫松和劉語莜等人，都是覺醒不完全的怨念者，反正項天佐遇到的怨念者，全部與卡片無關。
也是說，怨念者只有一個類別，是自我覺醒的怨念者。
那麼在念神的眼裡，到底執念者是正統還是怨念者是正統？
項天佐從念神提示當中的“地球執念場”這五個字，姑且認定執念者是地球執念場的正統，但念神又為何允許怨念者的存在？
而且怨念者的成長方試簡單粗暴，卻又效率奇高，殺普通人，殺執念者，當初項天佐第一次看到方傑的時候，念神給出的探測內容當中，根本沒有卡片這一說。
總之，項天佐認為怨念者是可怕的存在，這個口無遮攔的壯漢很可能是遭受過某種怨念者帶給他的恐怖刺激，才導致了他剛剛清醒大吵大嚷。
“你跟她說這個沒用，這個導遊和司機，充其量是倆NPC而已，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他們也會自動把你的話，當成念神設定的別的話的。”
這是個聲音帶著一絲清冷之氣的女生，在項天佐的觀察當中，她是緊跟著壯漢之後清醒過來的第二個人。
壯漢臉紅脖子粗地轉過身來，女生正在他身後的座位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可能是宅女的原因，皮膚有些不太健康的蔥白，容貌沒啥特色，但這份過分的淡定，讓項天佐都忍不住將之高看了一眼。
“你……是和我一樣的執念者？”
壯漢還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怒氣的，好奇心壓過了怒火，本來項天佐期待中的壯漢暴揍小女人的刺激場景並未出現。
眼鏡女生點了點頭，側過腦袋看了一眼，淡淡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我們整個車廂裡的閉著眼睛的遊客們，全部都是執念者。”
壯漢呆愣了一下，大眼四下裡亂看，然後呼吸粗重起來道：
“咱們這麼多執念者，來自天南海北吧！因為我全都不認識，為何全都突然出現在這裡？這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啊！老子總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啊！”
眼鏡女生順手撈過了耳畔的一束頭髮，捏在手中把玩，語氣繼續不緊不緩道：
“你沒聽到我們傳送之前的念神提示麼？”
壯漢立即面現急切之色道：
“我是想知道啊！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資訊。”
“我來告訴你吧！”
壯漢的大眼立即朝著另一個方向瞪了過去，那裡是第三個清醒過來的人，竟然是個頭髮披肩，看起來頗有藝術家氣質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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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男子微笑道：
“其實念神提示了十二個字：死亡試煉開始，鬼月兇境啟用。”
死亡試煉？
鬼月兇境？
什麼跟什麼啊！
壯漢皺著眉頭道：
“死亡試煉還稍微能夠理解，跟之前的筆仙試煉是差不多的麼？桂月胸徑是什麼玩意？”
長髮青年十分悶騷地抖了一下腦後長髮，輕笑道：
“每個人應該有每個人的理解吧！看誰更貼近真實了，你想聽我的理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