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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手事宜

姜嶼的新年第一天,收到了一束百合花。

在她夢裡正要跟莫潯去遊樂園坐過山車的時候,被快遞小哥瘋狂的砸門驚醒,迷迷糊糊的把花拿了回來。花香稍稍喚起了她的神志,拿起上面祝福卡片。

【小嶼,新年快樂。】姜嶼嘆氣,即便是代寫的字跡,她也知道這花跑不了是邵煜送的。邵煜不止一次說過她和百合花特別配,她像百合一樣清新卻又散發著讓人著迷的香氣。當時自己被哄得一愣一愣,現在覺得真的是可笑,大概這些花都是邵煜給的代號吧。

姜嶼正不知道怎麼辦時,聽見隔壁有開門聲,趕緊衝到門口。正巧遇見莫蹊穿著運動服拎著垃圾,見到姜嶼,笑眯眯的走過來,恭恭敬敬的道了句:“姜嶼姐姐,早上好。”

姜嶼趴在門上很是欣慰的點點頭,接著把那一大束百合塞進了莫蹊懷裡:“幫姐姐扔了吧。”

莫蹊被這一大捧花嚇了一跳,從花後面擠出來一張俊臉詫異的問:“真的要扔了嗎,小姐姐?”

“你要是喜歡留著吧。”姜嶼懶洋洋的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向廚房走去,心裡想著莫蹊既然醒了,怕是一會兒兩個人該來敲門要早飯了。莫蹊嘆氣,只好認命的拎著一捧花一袋子垃圾下樓去了。

姜嶼的呵欠一個接一個,蛋餅都煎了三個了還沒有要停的節奏。昨天他們確實玩的有些晚,莫潯姐弟兩人和她一起回到家時已經凌晨兩點。剩下的幾個人是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莫潯是困得東倒西歪。不過對於以前只能堅持到11點的她來講已經好多了。在姜嶼馬上打出不知道第幾個呵欠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媽媽,早上好,啊嗚…”姜嶼還是沒忍住這個呵欠。

“這都幾點了還這麼困?”薑母的聲音有些許責備的意味,“你是不是和邵煜吵架了?”面對母親大人的直接詢問,姜嶼無言,看來邵煜告狀都告到她們家了啊。

“他倒是沒說什麼,說你電話關機了找不到,問在不在家。你昨天跟朋友玩到很晚嗎?你啊…是被我和你爸慣壞了。”薑母繼續自顧自的說著,終於意識到姜嶼這邊的沉默,她才住了口。

姜嶼淡淡的解釋說:“我們真的不合適,是很理智的分手。”

“把他送你的東西都打包好,一併送回去。我和你爸也會把東西都收拾好。”薑母聽到女兒這麼說,瞬間轉了陣營,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姜嶼很欣慰的點點頭,這才是她神勇無比的老媽啊。

薑母又囑咐了幾句有的沒的,兩個人互相道了聲新年好才掛了電話。姜爸這會兒是在晨練,姜嶼發了條語音過去祝老帥哥新年快樂。等給家裡的親戚朋友都回覆完,剩下兩條,她盯著那兩個人頭像上的資訊提示標記,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小嶼,新年快樂。這幾天你一直沒有理我,也完全不回我訊息,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你可不可以等我回去跟你解釋?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邵煜這段話言辭懇切真誠,但是對於姜嶼來講,現在他說的話她連標點都要質疑。不過有一點她是絕對相信的,是邵煜真的做了背叛兩個人感情的事情。邵煜要處理的事情顯然不是工作和生意,所以一定是別的事情,而且邵煜也一定知道啊他們之間的問題出自於哪裡吧。

退出對話方塊,姜嶼又點開了另外一個。

【姜嶼,我和邵煜之間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他最的還是你。我本意並不想介入這段感情的,但是現在事已至此,我會主動離開。希望你們能幸福,新年快樂。】

姜嶼並不是什麼白蓮花,看到這段話,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屑。她們倆從小長大,每次她宋晴口口聲聲都是為了自己好,可到頭來哪一樣她沾了半分好處。這幾年聯絡也不過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到頭來她先開始裝白蓮花。

本著要及時排解情緒的理念,姜嶼快速的回了一條。

【邵大公子現在最是誰都要聽您的了?事已至此,都是成年人,有選擇有代價,說這些又解決不了什麼。祝福收到了,不想接受。】

資訊快速的傳送出去了,姜嶼手裡握著手機,想了半天,也給邵煜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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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我以前跟你說過,凡事都有選擇,只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既然做出了選擇,要承擔代價,不要把這件事牽扯到更多的人。感情的事,我和你來解決,我提供解決方案。你參考。第一,分手。沒有別的選擇了。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對於分手這件事,姜嶼很意外自己可以如此輕鬆地說出來。曾經她想過,如果兩個人分開,會是什麼局面?自己痛哭一場?可是現在她還能有條不紊的做著早餐,計算著時間等待有人敲門。

但說完全不在意是假,畢竟真的喜歡過邵煜啊。

姜嶼早餐做完,門鈴剛好響起。精神百倍的莫蹊昂首闊步的走進屋子裡,因為第一次進來,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後面跟的無精打采的莫潯倒是自覺地跟著味道晃悠到了餐桌上。

“姜嶼姐姐,你這裡設計的真有品味。咱們家也是你設計的吧?”莫蹊這一個“咱們”用的特別自然,莫潯沒反應過來,姜嶼立刻臉紅了起來。莫蹊見自己的打趣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坐到餐桌前拿起自己那份兒開吃。

真美味。莫蹊要感動的流淚了。

其實早餐姜嶼準備的很簡單,是她最常做的雞蛋餅,淡奶油加雞蛋,撒上少許海鹽和黑胡椒,簡單方便,還能吃飽。可是這對於莫蹊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學校的早餐太過油膩,回到家裡姐姐只會叫外賣和煮意麵…能吃到家裡開火做的飯,對他來說是種莫大的享受。

莫潯也終於被香味喚醒,大口的吃起自己這份。

“你們兩個,慢點兒吃!”姜嶼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

新年的第一個計劃,要把莫家姐弟大口吞嚥的壞毛病去掉。

吃過早餐後,他們昨晚約定好了要去給莫蹊買一些生活用品。之前都是在酒店裡各種湊活,在這個新家裡,還沒有真正屬於他的生活用品。莫潯收拾的最快,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的時候,坐在了姜嶼的客廳裡。莫潯今天隨便的套了件黑色毛呢大衣,個子高挑的她穿起來有種特別的屬於女生的英俊。到底是大牌子啊,姜嶼看著美人和美人身上的衣服,滿眼的羨慕,這件大衣可是她兩個月的工資啊。

等到三人下了樓,姜嶼第一個走出來,可一出電梯,愣在了原地。

邵煜滿臉憔悴的站在那裡等著電梯,看見電梯門開啟,他抬起頭,看到了他這幾日想念的面孔。順帶著還看見了…

“莫潯??”邵煜幾乎是用吼得在叫莫潯的名字,在加上車庫裡空擋的迴音震得人耳朵都有些疼。

莫潯對他禮貌一笑,緩聲應道:“嗨,好久不見。”

邵煜大概是趕了一天的路程吧,臉上的鬍子又冒了出來,濃重的黑眼圈說明了他的疲憊。姜嶼原本有些於心不忍,可是想到整件事,她最後也只能是冷冷的看著眼前格外虛弱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邵煜詫異的問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來意。

“邵煜,我覺得你來是應該要處理事情的,不是來跟我敘舊的吧。”莫潯恢復到面癱狀態,修長的手指給了邵煜一個明確的方向,“姜姜現在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冷靜一點。姜姜,我們在車裡等你。”

前一句莫潯說的格外不留冷淡,說到在車裡等她,立刻放柔軟的語氣。

邵煜愣在原地,任由那熟悉的輕淡的檀木香飄過,毫無反應。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了。他是來找現任女友懺悔自己的錯誤的,可是曾經真正日思夜想的人卻也在他眼前出現了。

姜嶼看的出來邵煜的掙扎,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些失落的緊咬著下唇。倒不是因為邵煜的反應,而是因為有些失落的想到,莫潯身邊有那麼多優秀的人喜歡她,像她這種小角色在她身邊一定是很不起眼的吧…

“邵煜,”姜嶼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希望你可以理智一點。不要因為分不清楚捨不得和而繼續糾纏下去了。”

“不是的,小嶼。”邵煜有些驚慌的扣住姜嶼的肩膀,“我是真的你的。你相信我,我本來打算生意談完回來跟你求婚的。”

姜嶼被情緒激動地這人捏的有些生疼,伸手狠狠地拍掉他的爪子,厲聲道:“邵煜,現在的場面不是我選擇的!先走的那個人他媽的不是我。”

邵煜愣住,是啊,是他不肯安穩待在原地,等到他終於想明白要回來時,曾經他以為會站在原地等她的那個人,終究還是離開了。而親手逼她離開的,不正是自己的不負責嗎…

“對不起,姜嶼…”邵煜恢復了理智,頹然的垂下雙手,勉強支撐起一個笑容說:“小嶼,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是我錯過了你。等我們都準備好,我會重新把你追回來的。”

姜嶼嘆氣,有些事情哪有那麼輕易的說回來回來啊。

“邵煜,這一年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希望我們能選擇所有快樂的回憶。其他的時間會慢慢撫平。”姜嶼從手腕上摘下一串星星手鍊,伸手遞了過去,“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其他的我會寄回你公司。怎麼處理你可以自行選擇,但是東西我一定要還回去。這也是我爸媽的意思。”

邵煜苦笑著點頭,他知道姜家人的脾氣,也知道姜嶼認定的事情他說什麼都沒用。只能點頭答應。

姜嶼捏緊了拳頭,幾乎用盡力氣的硬笑著擠出來一句話:“再見了。”話落,快步的從他身邊走過,向車走去。邵煜站在原地,一直到莫潯的車開走也沒有挪動。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泛紅的眼眶,也不想讓姜嶼再難受。畢竟錯誤是他自己犯的,他一個人承擔好。

而另一邊的姜嶼上了車開始縮在座位上痛哭出聲,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幕突然都清晰起來,無限放大在她的悲傷情緒裡。她真的很認真的喜歡過邵煜,當真的抽身出來的那一刻,她才體會到了切膚之痛。她要從這一刻開始,失去所有兩個人在一起時的小動作,失去他們的默契,失去他整個人帶給自己的無限溫暖…

莫潯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手一下下的撫摸過她的後背,任由她的淚水打溼自己的衣服頭髮,姜嶼的聲音終於在這無聲的安撫下慢慢平靜,可是眼淚卻不曾少減半分。

剛剛自告奮勇當司機的莫蹊,透過後視鏡,看著相擁的兩個人,他的嘴角扯起一絲笑意,現在一個未婚,一個離婚,正合適了啊。(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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