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雙龍戲珠
千代在百無聊賴又折磨了一大批宮女太監之後，接到了一個大好消息，柳冰倩又懷孕了，大喜之餘，千代打算給水墨璇寫封信，恭喜他即將迎來兩個孩子。
可是千代畢竟還不會寫那些繁體字，要是簡體字寫過去，估計水墨璇就要說她不學無術還隨便造字了，思索再三，千代還是打算找人幫忙，而她找的人，居然是念如水。
才幾天下來，千代已經當念如水是好兄弟了，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雖然淪落的原因不一樣，但是都是背鎖在宮裡的人，多少還有些好感。
念如水執筆的時候好奇問了一句：“這樣，不是雙龍戲珠嗎？”
千代歪著脖子想了想說：“反正秀妃娘娘懷得是兒子沒錯啦，可是皇后娘娘還未知呢，要是也是個小皇子，就是雙龍戲珠，要是是個小公主，那就是龍鳳齊鳴！哇，真是羨慕死人了。”
念如水也有很多可愛的小皇子小公主，太子也已經到了出閣讀書的年紀了，可是念如水想，他也許一輩子也體會不到水墨璇的快樂了，那是自己心愛的女子為自己生下子嗣的快樂，他註定不會有了，因為他的妃子們，都是別人安排給他的，而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就是顧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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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刀只為今日一劍，念如水忍得夠久了，而今，冥玉是舉國同慶，上下一心，我就要你的道天，你一手掌控的道天毀在你的手上，我要你顏面掃地，我要你所有的付出都化為幻影，我要你明白，你能征服得了天下，卻征服不了我一個念如水。
小落找到了那個老太醫，那個曾經為了娘娘忙前忙後的老太醫，小落信任他，當初，小皇子死去的時候，老太醫一度自責，差點告老還鄉，還是水墨璇執意留下了。
老太醫一看，是傾襲殿的宮女，還未等小落開口就擺手拒絕道：“姑娘，老臣已經害了小皇子，不敢再放肆了。”
小落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奴婢求求太醫了，救救皇后娘娘，救救娘娘肚子裡的小孩子吧。”
老太醫一時摸不著頭腦，連連問：“難道娘娘身體？”
小落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說：“太醫，可否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老太醫領會了小落的意思，將小落帶到了後院的，一進去，就是一股子藥味，小落看四下都曬著藥草，不遠處是一個小亭子，擺著一桌四凳，老太醫招呼小落落座，自己猜坐下，說：“落姑娘，到底何是？”
“老太醫，小皇子之事，想必你我都記在心裡。”
“是啊，都是老朽的錯，老朽行醫數十年，醫者都是父母心，可老朽卻讓皇后遭受此等災難。”
“太醫，關於此事，小落有實話相告，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事關後宮動盪，萬萬不可外傳，小落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才來找老太醫，小落……小落真是沒有可信任的人啊。”說道這裡，小落又落下了眼淚。
老太醫不知其中故事，安慰道：“落姑娘，有話便說吧，老朽定當守口如瓶。”
“小皇子一案，珊妃被逐出宮，一幹太監宮女已經處死，可這案子，未了結啊！”
“此話怎講？”
“真正的兇手尚未落網，怎可說已經結案？”
“這，這真正的兇手？”
“是秀妃娘娘。”
此話一出，驚煞了對面的老太醫，端著水杯的手瑟瑟發抖，灑了些水出來，老太醫遲疑著說：“此話當真？”
“此事，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太醫，你也聽過罷了，今天小落來，是要求太醫一件事情。”
“落姑娘請說。”
“皇后娘娘又染了喜，小落就是拼了命，也是定要護著皇后娘娘的，可是單憑小落一個人，實在是勢單力薄啊。”
“可是老臣不過風燭殘年，能有何作為？”
“老太醫，你對娘娘身體健康的狀況是最清楚不過了，還請老太醫繼續給娘娘照料，另外，”小落壓低了聲音說，“請老太醫給娘娘診過脈之後，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告知皇上，娘娘懷的，是個小公主。”
“這……”老太醫似乎料到什麼，沉思不語。
“我想，有人之所以要對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下手，是怕娘娘生出太子，危及遊戲人的地位，如果，娘娘生得是公主，便會安全很多，老太醫，你醫術高明，大家都相信，你說得話，大家一定信，為了娘娘，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請，請老太醫……”
“落姑娘，不必再說了，老臣明白，皇后娘娘，懷得，就是個女兒，恭喜娘娘，恭喜皇上，落姑娘，即刻帶老臣進宮吧。”
小落明白，後宮之中勾心鬥角，都不過為了爭權奪利，後宮之中的主宰一直以來就是程秀人，她早已不必爭，她這麼心狠手辣，只怕就是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皇后又懷上了孩子，水墨璇也已經調派了大量的人手，吃喝用住，都是四位宮女落英繽紛一手操辦，絕對不許任何人插手，可小落還是不放心，因為程秀人太難對付，何況她自己就身手了得，要保皇后肚子裡的孩子安枕無憂，就要告訴大家，娘娘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太子，只是一個公主。
小落雖然只是個宮女，可他不愧對水墨璇的信任，因為她足夠聰明。
到底是皇子還是宮女，只有老太醫心裡清楚，老太醫誰都不透露，連小落也一樣，因為透露也是無意義的，大家心裡都清楚，都銘記，皇后懷得就是小公主。
老太醫給水墨璇叩了頭：“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前有秀妃娘娘身懷皇子，現又有皇后娘娘懷下玉女，真是龍鳳齊鳴，天下大吉。”
“好！”水墨璇心情大好，“好一個龍鳳齊鳴，朕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啊！”
一聽是小公主，柳冰倩也心裡歡喜，她一直想給水墨璇生個小公主，這下子終於如願以償了：“皇上，老太醫這樣跑一趟可辛苦，定要重賞。”
“賞，自然要賞，朕不但要賞太醫，更要宴請天下，還要賞賞朕的好皇后。”
“皇上，”送了水果上來的小英笑著說道，“這麼大的喜事，老太醫也別急著走，這是剛剛送來的水果，我看著新鮮，就洗了一些過來，大家都嚐嚐，還望皇上恕罪，未經你同意，就擅自從御膳房拿了過來。”
水墨璇一揮手說：“這怎麼是罪，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小英也要賞！”
“那就謝謝皇上了。”
水墨璇可是龍心大悅，現在柳冰倩又懷上了孩子，還是柳冰倩最最喜歡的公主，雖然水墨璇想快點迎來自己的太子，可是只要能讓柳冰倩開心，公主皇子都好。
“英兒，你叫些宮女們過去，多弄些水果來，今兒朕心裡痛快，叫這些個女孩們，都過來吃水果。”
一個大膽點的太監小聲說：“皇上，咱們太監……”
水墨璇仰天一笑說：“都賞都賞，你們都挺好了，照顧好了朕的皇后啊，隨你們要銀子也好，要金子也好，朕都給！”
隨後趕來的小紛比起其他宮女要活躍一些，也不怎麼怕水墨璇，尖著嗓子說：“皇上，那公主出生了，你可要給個什麼封號啊？咱們小公主叫什麼名字啊？”
水墨璇沉思狀：“嗯，這個倒是個大問題，朕的女兒，可不能隨便想個名字。”
小紛立刻說：“不如這樣，皇上，你詔告天下，給小公主想個名字，誰想得名字好啊，你就大大地犒賞那人，這樣，集天下的大智慧，還怕想不出一個曠古爍今的好名字？”
“紛兒這個辦法好，小安子，就照紛兒說的，擬旨去吧。”
柳冰倩頗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是懷了孩子，哪裡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孩子還沒出來呢，就要昭告天下了，這未免太荒唐了。
“皇上，”柳冰倩推了推水墨璇說，“小公主叫什麼名兒，看來不用臣妾多慮了，臣妾有個小小的要求。”
“只管說來。”
“日後，臣妾的這個女兒，你封她做無憂公主可好？”
“倩兒……”
“臣妾要她無憂無慮地過完一輩子，皇上……”
“朕答應你，也答應朕的無憂公主，朕定叫你一世無憂無慮。”
一干人等齊齊跪下，齊呼喚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無憂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給水墨璇的信送出去之後，千代才發現一件事情：自己真的沒有任何繪畫的天賦。那兩條龍被千代畫得比蟲還難看，希望水墨璇看到之後不會突然氣瘋過去，想要收回千代的聖郡主之封。
顧清晨敲了敲千代的腦袋，曖昧卻又很正直地說：“我的床，睡得舒服嗎？”
千代被自己的口水噎住，瞪了顧清晨一眼說：“要不是後來才知道零楓殿是你住的地方，我才不住呢。”
“這裡好，這裡是正宮，不用受後宮之擾。”
“我還怕擾？我不擾她們就好了。”
“是是，聽說你把宮裡的宮女太監都折騰了個遍，這是皇宮，別太放肆。”
“我這哪裡是放肆，我們是玩遊戲，正好是我贏了，她們輸了，有什麼辦法？”
“你愛玩，也不能拖著如水一起玩，他……”
千代衝口而出道：“你不準他管事，還不準他玩，你管得太多了吧？”
顧清晨倒是不介意千代的言辭放肆，只是淡淡地說：“他是一國之君，不能跟你胡鬧，一點自律性都沒有的人，怎麼可以掌控大局。”
千代可不打算跟顧清晨討論這個話題，說實話，在給水墨璇送出一份信之後，她還叫那個送信的人帶了一大包東西過去，那包東西，是被叫送去墨寒王府的。
只可惜，在送出去之前，那包東西被先送到了顧清晨的手上。
盒子很精緻，還飄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顧清晨開啟了盒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些精緻的首飾，大概是送給她那些在墨寒王府的小丫頭們的，在一些精緻的首飾之後，有一副絹畫，不知是送給誰的，畫上有題詞，無非是勸人惜取光陰之雲，沒有什麼特別，另外一邊的角落，塞著一方錦帕，繡著一堆鴛鴦，顧清晨猜到大概是送給鍾景璇和他的小姑娘孜然的，眼光一滑，終於將目光落到了一件衣服上，那衣服本來沒什麼稀奇，可是領口上卻繡著一個歪歪斜斜的‘寒’字，那自然是千代繡上去的，繡得那麼難看，還好意思送出去。
顧清晨拿出了那件衣服，叫那人將其餘的原封不動地送出去，而這件衣服，水墨寒，你沒有資格穿。
將衣服抖摟開，才發現這衣服，不然那字繡得難看，連衣服也很難看，顧清晨皺起沒有，千代這是打算去膈應死水墨寒嗎？這叫衣服嗎？
衣服的袖子上有一大排的釦子，而那衣服，又不像是一般的衣服，只有半截，大概只到後腰，前襟一出還縫著一塊大布，衣服的領子上，也是一塊大布，可以拎起來直接套在頭上，兩邊還要各自拖出一條大布條，顧清晨黑著臉想：這丫頭不會是腦子一糊塗，裝錯了，把剪爛的布條裝進去了吧？
當然，千代沒有裝錯，這件衣服是她特地為水墨寒設計的，千代覺得男人嘛，當然要穿得休閒一點，運動一點，雖然，她這個觀念提前了許多。
值得一提的是，那衣服直接被顧清晨一把火燒了乾淨，雖然看起來像是塊破布，但是就算是破布，你水墨寒也沒資格得到。
被矇在鼓裡的千代，又開始了她新一輪的設計，因為她發現了一群不錯的模特，比如宮女太監們，何等的資源啊。
千代美滋滋地想，她在宮裡也不一定會無聊啊，她可以做做服裝設計師，髮型設計師，或者建築設計師也可以啊，再或者，就是做廚師也是很有前途的，改天可以嘗試做做蛋糕啊！
而千代在胡亂佈置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在熱情佈置著，這個人就是念如水，不同的是，千代佈置得很美很混亂，而念如水的佈置，很完美，卻很殘忍。
顧清晨，讓我來給你演一出好戲吧。
這皇位你可以拿走，可是我要在你這自命清高的人生裡抹上漆黑的一筆。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一邊跑一邊驚呼。
被驚擾了念如水招來旁邊伺候的小太監說：“外面怎麼了？這麼吵？快叫那小太監進來。”
小太監進來的時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嚇得是連請安也忘了，張著嘴斷斷續續地說：“聖郡主，聖郡主……聖郡主……她，她，她要自……自殺啦——”
“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