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那些關於愛的事情
愛情這種東西，是一個千古難解的題，多少人，從古至今，國外國內，都在探討愛情，生離死別也好，移情別戀也罷，只是，誰都沒能弄明白。
對於顧清晨的問題，千代回答不出來，顧清晨問了三個問題，第一個，是“你有沒有愛過我”，第二個問題，是“你現在還愛不愛我”，而第三個問題，則是“我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愛不愛？千代心裡比什麼都清楚，當然愛，如果不愛，怎麼會讓自己這麼狼狽，如果不愛，當初也不會隨著他遠走道天，如果不愛，不會原諒他犯下的這麼多錯，如果不愛，不會去求念如水放過他，如果不愛，自己怎麼會這麼難受這麼難以抉擇。
可是……
“顧大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們不要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了行不行？”
“不行！”顧清晨拉過千代的手說，“如果你不會回答，我就來幫你回答！”
“顧大哥！”千代有些哀求地說，“我求你別這樣了，這裡都是人，要是被別人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傳了出去，以後我怎麼做人？叫墨寒怎麼自處？”
“墨寒？”顧清晨冷笑說，“你叫得倒是親切，墨寒墨寒，那你叫我什麼？”
“顧大哥，我……”千代吸了口氣說，“他要成為我的丈夫了，而且，我是聖郡主，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他少爺，叫名字，是最合乎常理的。”
“小小，我告訴你，現在，死了這顆心吧，除了我，你休想嫁給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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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這樣好不好！”千代閉上眼睛煩躁地甩甩頭說，“顧大哥，是你說了不要我，是你拋棄我，現在，請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只是想找一個好好過我的小日子，我不是你想得那麼堅強……”
“小小！”顧清晨扶住千代的肩膀說，“聽我說，我真的記不起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也知道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情，我願意用我餘下的生命，來彌補對你的過錯……”
“顧大哥……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彌補是沒有用的，我們結束了，回不去了。”
“不！我不允許它結束，也不準你放棄我！”
“顧大哥，不是我放棄你啊！”千代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是你，是你放棄我的啊——”
顧清晨溫柔地摟住千代，像以往一樣，用他容得下天地的懷抱，給千代一個最最堅實的依靠，以前，千代知道，只要靠著這樣的肩膀，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可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千代像是觸電一樣迅速地推來了顧清晨：“顧大哥，請不要這樣！”
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千代狼狽地抹了一把說：“人言可畏，傳出了不好的言辭可就麻煩了，顧大哥，你還是快點走吧。”
“你是為了救水墨寒才嫁給他是不是？”顧清晨突然發問。
千代瞬間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說：“你，你怎麼知道墨寒中毒了？”
“我什麼都知道了，念如水放過我的條件就是水墨寒服毒，只要你嫁給他，如水就給解藥是不是？”
“你，你都知道了……”
“小小，你不是愛他，只是為了救他，對不對？”
千代搖搖頭說：“顧大哥，墨寒為了救你，毫不猶豫地喝下了毒藥，他也沒有想過要我嫁給他救他，顧大哥，你的命是墨寒救回來的，是他用他的生命換回來的，顧大哥，就算你不感激，也請別再傷害他了，就算是我自戀也好，墨寒要的只有我，我怎麼還可以背棄他？何況，這世上，還有誰會對我這麼好？我為什麼不要嫁給他？”
顧清晨揮揮手急躁地說：“我知道我欠他的，我也知道我的命是他救回來的，我會還他，哪怕他後悔了再殺了我都沒關係，但是要我讓出你，做夢！”
“墨寒既然決定了要救你，是不求你回報他的，求求你了，別再糾纏這件事情了，過幾天我就要……”
“我說過！”顧清晨突然怒吼道，“別再想著你還能嫁給他！我絕不允許！”
千代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好，還是該傷心好，被人這樣宣佈所有權，被兩個如此出色的男子爭搶，本是多麼驕傲的事情，可是千代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千代知道，現在的自己，也許真的很無恥，因為千代想嫁給水墨寒，卻又放不下顧清晨。千代曾經說過，她最最恨就是那些優柔寡斷的女子，吊著男人不放，好像男人對她的好都是理所當然的，千代也以為自己不會這樣，可是事情真的發展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然也變成了自己口中無恥的女子。
千代好恨好恨自己，卻剋制不了。
水墨寒是她的依賴，是她的歸屬，那是家，溫暖舒適溫馨，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累了還是倦了，還是煩惱了憂愁了，只要一轉身，就能看到家就在那裡，一直在那裡，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而顧清晨，是千代的嚮往，是她的追究，那就像是高階的旅館，不但外面漂亮，裡面也是裝修完美，能在裡面住一晚都是一種榮幸，可是這樣的房子是不適合居住的，因為他就在那裡，他不會為了誰而改變，這裡，有著一個遙遠的，夢的距離。
千代知道自己得做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必須是水墨寒。
千代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無力地說：“顧大哥……”
“我不想再聽你叫顧大哥了，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千代無力的一笑，有時候顧清晨真的比小孩子還要幼稚，會執著於一些小小的細節，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是現在，千代實在是笑不出來：“好的，你的名字是吧，清晨，清晨，清晨！夠不夠！”
顧清晨一把拉過千代，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不夠，不夠，一輩子都聽不夠！”
千代推開了顧清晨，捂著發燙的耳垂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了，你回去吧。”
“男女授受不親？”顧清晨好笑地說，“現在來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嗎？我不是還親過你嗎？”
千代的臉更紅了一些，有些狼狽地退了幾步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墨寒也不會在乎的，只是請不要再提了。”
“我偏偏要提！水墨寒的恩我會報，大不了這條命，我還給他，至於你，該是我的，就還是我的，別想著去嫁給水墨寒！”
“顧大哥……清晨，”千代耐下心說，“你一定能找到更加好的，至於我，我也配不上你，你就別再想我了。”
“你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用，等今晚我就把你偷回去！”
千代嚇了一跳，她知道顧清晨不是再開玩笑，她也知道顧清晨做得到，千代急促地說：“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真的只想嫁給墨寒，我就這一點點小願望了，別再折磨我們了！”
顧清晨靠著門優哉遊哉地說：“要是不偷你，要不就在你們上花轎的時候，我來搶親吧！”
千代真是恨不得一頭去撞到牆上，要是真讓他做了，那還了得，別說是水墨寒，就是整個冥玉的臉，都能給丟盡了。
可是千代又知道，顧清晨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若是自己一直逼著顧清晨，惹毛了他，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又弄出些清晨令什麼的，真是會要人命的。
千代咬著唇，愁得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她也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無用的，顧清晨竟然說出來的，大概是要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吧，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這樣，千代也拿顧清晨沒辦法，千代一直都對顧清晨沒辦法，這才是愛的宿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