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立刻警惕了起來，你瑪，兔死狗就要烹，過了河自然是要拆橋的！
這就是身為道上人的悲哀，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你能不防嗎？你敢不防嗎？
“你緊張個球！”百里沒好氣地一掌拍在唐少頭上：
“老子要殺你還用等到現在，你以為就你那幾個蝦兵蟹將能擋得住我？”
唐少知道這佐羅兄說的是實話，赫赫威名的九哥不就是這麼被玩死的嗎？
這一掌雖然不輕，卻是不知怎地，把唐少的顧忌至少打消了一大半，唐少瞪著眼：“我哪裡有什麼緊張了。”
“不緊張你就別摳指甲，還摳得血跡斑斑的！”
唐少臉一僵，乾笑道：“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改不過來了！”
“叫你的人繼續攻擊，不要停，保護好自己就好。”
百里又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唐少，自己一口幹了另一杯，翻起杯底對唐少示意。
“這玩意度數太高，不習慣，下次請你喝紅酒，五十年的波爾多窖藏。”唐少搖搖頭，一副你自便的樣子。
百里又倒了半杯，這次淺淺地啜了一口：“隨你，夜寒露重，海水刺骨，你既然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這麼有信心，那也由得你！”
“什麼意思？那個海水刺骨是什麼意思？”唐少又緊張了。
“不知唐少水性如何？”
“一般般啦，唐人街就在海邊，家裡在海上討生活的不少，所以多多少少都會點水。佐羅兄不會是雅興大發，這個時候想到去游泳吧？”
“說笑了，我一介俗人，那裡有什麼雅興了，有雅興的是你，我知道你等會就會去游泳，還遊得興高采烈的，嘖嘖，年少就是要輕狂，真好！”
“等等，我從沒有過什麼深夜游泳的計劃，從來沒有！”
“馬上就有了，這不是正在制定之中嗎？”
“你，你又要出什麼餿主意？”
“事情是這樣的，現在大口九一死，群龍無首，人心惶惶，正是你收編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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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知道，所以做掉大口九之後咱們就盡玩虛的，畢竟這些人現在都算是我的手下了，死一個少一個，他們可都是精銳。”
“知道就好，那你說說你的收編計劃。”
“這……”
唐少那裡有什麼計劃了，他的計劃就是做掉九哥，這些人失了主心骨，自然就會倒向他，水到渠成的事嘛！
百里自然知道唐少是沒有這種計劃的，美洲那邊講究的是誰的拳頭大誰作主，哪裡及得上我們這邊師出有名，還有一個義字當頭的名頭。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對於這個吃洋麵包長大的“ABC”，還是得給他上一堂國情課。
“沒有？那你就聽聽我的吧，在道上混的，莫過於渴望能有一個夠義氣，能共生死，可以扛得起大事的大哥。”
“你現在就具備這樣的機緣條件，你等下趕緊地繞到碼頭那裡，在海里泡上幾分鐘，等全身溼透，身子頂不住的時候再上岸。”
“即於為什麼直升機都爆炸了，為什麼你還能活下來，那就隨便你編，越是離奇越好，最好就是那假的九哥為了你倆這段真摯的感情以身相護，把死亡留給自己，把生的機會給了你那種故事就最好了。”
“你別身上起疙瘩，道上的人就愛聽這個，這就叫兄弟義氣，懂嗎？”
“這時候你屬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那種，然後以你的身份，自然一呼百應，接管指揮的權力那是順理成章的事，就是華哥也要第一個向你低頭。”
“畢竟他也不傻，九哥身死這事，他扛不住，他巴不得有人在他頭上頂著，他不過是九哥手下四大天王之一，另幾個檔口的老大服了他？那是不可能的，不把責任全推給他就不錯了。”
“然後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把你的手下打發到暗處，然後自然就是為大口九辦喪事，藉著他手下來弔唁的機會，把敢於不服的人全部幹掉，然後就動用家族的力量，全面洗白，做完了這些之後，恭喜你，你就是社會上有錢有地位的一員了。”
“你想殺人，道上多的是人讓你殺，你想要錢，道上也有數不盡的生意可以做。”
“只是洗白以後就要珍惜羽毛了，黃賭毒這些最好就不要沾，那些個休閒中心夜總會什麼的不如改作療養中心。要不就乾脆開醫院，你別笑，告訴你個秘密，辦醫院可比你賣軍火還賺錢！”
“你的童年不是有過獲獎經歷嗎，那就弄一個影視基地，把那些個你看好的明星全都弄到你旗下，好萊塢和香江那邊好些個大亨不就是作這個起家的，玩就玩好萊塢，香車寶馬，這他瑪才是男人該玩的玩意，黃賭毒這些東西你不覺得檔次與你的身份配不上麼？”
“你看看，這未來是不是很美好，你能辦得成這些事，不但你儕身上層社會，我保準就是你老頭子一定會大吃一驚，刮目相看，必須的！好了，我也是亂說一氣，聽不聽在你！”
“最後啊，你接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追殺我，殘餘的武裝走私團伙的頭目，是我，製造了這起慘案！為九哥報仇，這個一定不能少，不然江湖上會有很多閒話！”
“跟你說完這些，我就要走了，相識一場，也算戰友，也算朋友，給你一個建議，手上別沾無辜平民的血，我不想那天自己手上沾上朋友的血！”
唐少看著他大步走出的身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默默拿出手機，撥通自己手下，他第一句話說是：“佐羅正走出去！”
第二句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好，殺還是不殺？追還是不追？這是兩個問題，不論那個他都說不出口，就這樣把手機放在耳邊。
耳機的那邊也沒有人催促他，同樣一言不發，直到過了五分鐘之後，他才驚覺佐羅可能已經走遠了，這才收起手機。
“走了也好，不然到時要為九哥報仇，沒了目標可是不成的！”
桌面上還擺著那瓶還剩一半的燒刀子。
唐少恨得牙齒癢癢的，真讓這個混蛋說中了，自己待會還得去海上遊上一圈，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想到那冰冷的海水，唐少竟無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這半瓶酒，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唐少深深地看了過去，那目光彷彿是和女生的第一次開房，那種火熱的感覺甚至就在胸中醞釀。
不，這半瓶能幫助他在冰冷的海水裡挺過二十分鍾的高度酒，現在在他眼裡的價值，當然勝過那次只有五分種激情的開房。
……
見習任務完成，百里走出門外，按下迴歸的按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