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大驚失色,身子一個哆嗦,腳下不由自主地踩下急剎,唐少和方塊三兩整個人“嘭嘭”的兩聲,雙雙與前方的玻璃作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不等兩人回過神來,“呯”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爛阿三的左手食指,之後又擊穿車窗飛入黑暗之中。
原來百里也是一個向前的急衝,不過他前面有前排的座椅擋著,所以倒並沒有受到什麼衝擊,只是手中的槍卻是不由扣下了扳機,好巧不巧地恰好正中方塊三。
“啊!”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使得阿三高聲慘叫。
“閉嘴,再出聲打爛你的嘴!”百里用槍重重戮了戳阿三的後腦。
“呃!”叫聲嘎然而止。
這次百里是有備而來,當然是作好了萬全的準備的,臉上也是經過精心的整容,粘了一臉的賴腮鬍子,又特地在臉上塗上油彩,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顱吊墜,一副食人族的造型。
這份刻意壓低的聲線,在車裡昏暗的燈光之下,配合著剛才那一下在兩人心裡明顯是警告的一槍,當真有種殺人不眨眼的氣勢。
“開車,再有下次,打的就不是手指了,前面左轉!”
“可是,開車的不是我,為什麼出事了打的卻是我……”旁邊傳來方塊三弱弱的抗議。
“閉嘴!”唐少心想你瑪,打的就是你。
“唐少身份尊貴,所以第一次警告就由你代勞了,不過,不要有下次,我耐心有限!”
唐少一個激靈,立即就乖乖地照做,他倒也不是完全的草包,而且他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個人跟現在倉庫裡的人不是一夥的。
事關生死,只要不是那種槍林彈雨隨時可能被一顆流彈結束性命的場合,他這種深受家族薰陶的紈絝素質就顯示出來了,這人沒有第一時間殺了自己兩人,起碼說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就是有得談!
實話實說,這些衙內也好,X二代也好,少爺也好,平日裡雖然飛揚跋扈,但他們所接受的教育和資源以及接觸的人物層面,還有能動用的人脈都遠遠高於常人,他們深信的教條就是:每個人都是有價的,都有其可以收買的價格。
他們之所以飛揚跋扈,是因為他們覺得,他的價格比別人高得多,君不見,他們飛揚跋扈的物件永遠是面對弱小,何曾見過這些人在權貴面前飛揚跋扈,因為他們深知,那些人,比他們貴得多。
這些人沉迷於價格而不會去關心價值,並為此樂此不彼地去追逐。
而且他們的父輩也是這麼做的,也是這麼成功的。
但你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他們的這種價值觀在和一些唯利之徒打交道的時候,特別的好使,比如九哥,華哥,又比如阿三,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唐少認為既然有價可談,登時心中大定,手腳也利索了起來,車子開得挺溜。
“往右。”
“再往右。”
“左轉,好了,前面那個倉庫停一下。”
倉庫門是遙控的,開啟之後,車子隨即開了進去。
唐少和阿三在槍口的威懾之下下了車,百里掏出一卷透明膠扔到唐少腳下,對驚恐的唐少說:
“去,把阿三手腳還有眼耳口鼻綁上,捅兩個小口讓他呼吸死不了就成,我們等會說的話不能讓他聽到。”
唐少一聽綁上的不是自己,而且等會還有重要的事和自己說,心中更是確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斷,當下撿起透明膠,惡狠狠地向阿三逼了過去。
阿三當場就跪了:“唐少,饒命啊,唐少……”
“啪”,唐少一個大耳光直接打斷阿三的哀嚎:“
少雞那個巴囉嗦,本少是在救你命!要是你聽到不該聽的事,老子還不得殺你滅口!”
阿三那裡敢反抗這兩人的“淫那個兇威”,當下乖乖地束手就縛。
綁完手腳口鼻的時候,唐少突然討好地對百里說道:
“這個廢柴見過您的相貌,要不一刀把它解決得了,省得這傢伙到時出賣您!”
阿三耳朵還能聽得見,立時大驚,拼了命地在地上扭來扭去,活象一條蛆蟲,加之口鼻被封,整個人一張臉憋得通紅。
百里雲生尚未來得及回答,突然傳來“噗、噗、噗”的一連串長響,緊接著一股惡臭瀰漫到了空氣之中,阿三居然嚇得大小便同時失禁了。
“我草!”唐少怒罵出聲。
百里趕緊捂著鼻子:“趕緊的,把這傢伙弄到那邊的水池裡,先別弄死,還有用。”
唐少大腳在阿三身上踢了兩腳,卻是疏於練習,並沒有能象足球一樣把阿三踢動,自覺丟了面子的唐少一怒之下,拽著阿三的頭髮一陣生拉硬扯,好不容易在自己虛脫之前將阿三弄進水池裡,空氣之中的惡臭這才淡了下去。
唐少在阿三口鼻上捅出兩個洞,順手一巴掌搧了過去:
“呆會你再弄出什麼噁心的東西出來,別怪老子廢了你。”
阿三心裡早已經把唐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卻哪裡敢在臉上表露出半點,自是小雞啄米一般不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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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說完便將阿三的耳朵封上。為防萬一,還把水龍頭開了一條細細的縫,接連不斷的水滴在阿三的耳邊響起,就算是聽力仍在,也聽不到什麼。便是百里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唐少為了自家的活路,那也是不遺餘力的了。
唐少這才巴巴地跑到百里身前:“大哥,事情辦妥了,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只要是小弟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就衝著唐少這能屈能伸的態度,百里便對他刮目相看,大凡紈絝子弟生於膏粱之家,大都眼高於頂,傲氣沖天,象唐少這樣能看得清形勢,放得下身段的人並不多。
當下百里指指自己對面的桌子:“坐著說吧。”
見到唐少坐下,百里把槍揣到腰中,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大辦公桌,百里倒也不怕他暴起發難,收起槍,更有利於談判。
百里開啟一瓶65度的烈火牌燒刀子酒,隔著桌子給唐少倒上半杯,自己也斟了半杯,略晃了晃,舉杯示意道:“時間有點倉促了,沒弄到什麼好酒,唐少你將就一下。”
酒精對於百里來說,就是一劑藥,有助於緩解頭痛,所以到那裡都要備上一瓶。
可憐唐少鐘鳴鼎食,那裡喝過這種劣質的燒刀子,還不得不敢不喝,一口下肚,直似有一條火線從喉嚨直穿到腸胃,忍不住就大聲咳嗽起來。
見到對面百里輕描淡寫的就半杯下肚,都不帶打個酒嗝,心裡愈發的佩服,這才是悍匪本色,聽說西伯利亞極寒之地那邊過來的兇徒,都是把烈酒當飲料喝的,說是殺人佐酒倍有滋味。
在在唐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的百里沉吟著開口了:
“想必以唐少的聰明也能看得出,我跟倉庫裡的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唐少意識到這人真的不是跟倉庫裡的人是一夥的,一顆吊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沒有直接的衝突,這條小命就算是保下來了。
“其實挺不好意思的,這次請唐少過來,主要是想請唐少幫一個忙,一個動動手就能完成的小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