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離富貴榮華只有一步之遙。”袁玉卓可謂是苦口婆心：
“只要你不成為我的問題，而是我的答案，剛才我許諾的那些東西就會立刻放到你的手心裡。”
“我可以改變你的命運。”她盯著沉默不語的百里雲生：
“我不相信你冒著殺頭的風險，就是為了正義，公平這些虛幻的東西，命都沒了，你拿到這些有用嗎，你以為你能把他們公佈出去嗎，你將面臨黑白兩道無盡的追殺。”
“你要什麼？”百里雲生的聲音有點高。
在袁玉舟的眼裡，這就是動搖的表現。
“兩分鍾。”袁玉卓往黑暗的陰影中靠了過去，看不清她說話時的表情：
“我只要到保險庫拿一個保險箱的東西。”
“你帶著手機嗎？”
百里雲生問的問題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然後袁玉卓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你需要照明嗎？”
“需要照明的不是我，是你。”百里雲生遞給他一份封面陳舊的檔案袋：“你想尋找的是這個東西嗎？”
藉助著手機的光芒，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檔案袋上壓印出來的菊花暗紋。以及上面幾行刺目的字眼：
“194年鋼材，原油供應協議”
眾所周知，這兩樣東西在上一次世界大戰是盟軍對軸心國，尤其是對櫻花島最大的禁運品。
“這些東西對你的老闆非常不利，他本該早就銷燬，但是卻沒有，現在是我的了。”百里雲生語氣中充滿了自得：
“如果有一天我被逮捕，接受審判的話，你和你的老闆要盡全力幫助我。”
袁玉卓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劫匪的底氣和倚仗。
這種張冠李戴的事，她樂見其成：
“你帶著信封走出去，我們就會給你一大筆錢。”
“我會記得這一點。”
“你到底打算怎麼出去？”現在她開始相信，這個傢伙真的有可能全身而退，當然，前提是這個信封的主人全力幫助他。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方法？這是她和他的僱主都十分好奇的事情。
“當然是直接走著出大門，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不願說就算了。”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袁玉卓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這不重要，紙包不住火，所有的謊言，惡行都會有被揭穿的一天。這或許就是天意吧！”難道我會告訴你，這真的是天意嗎？
“罪有應得嗎？”袁玉卓仔細地盯著對著的黑影，這真是一個在黑暗之中仰望光明的人嗎？
“沒錯，我把它叫做善惡有報！”百里雲生並不怕別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曾幾何時，正義成了別人忌諱的詞語，這類人也成了珍稀動物。恐怕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我還是不知道你的目的。”果不其然，袁玉卓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就散了吧，後會有期。”百里雲生突然覺得意興闌珊，再沒了說話的興致。
……
“你們在裡面，都談了些什麼？”
面對著王傑倫的追問。袁玉卓並不想多談：
“我僅僅是和他談話而已。”
“具體內容是什麼？我要知道更多。”這是必須的，他當初答應這樁約定，就是因為有人能接近匪徒，探聽到裡面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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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說，既然他還沒有殺人，只要投降就可以從輕發落。”袁玉卓隨口敷衍。
“然後呢？”這當然不可能讓王傑倫滿意。
“基本就是這個意思。”袁玉卓已經準備走人了。
“別人把我當做情商低下的弱智，我通常不會生氣，不過你明顯已經超過了這個界限，你簡直把我當成白痴。”王傑倫堵在出口，與袁玉卓離得很近，他盯著她的眼睛：
“你跟他說的並不是他所知道的事情，所以你有洩漏機密情報，通匪的嫌疑，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在必要的時候，王傑倫也不介意用一些手段。
“聽著，在我們的約定裡，我並沒有答應告訴你所有的東西。”袁玉卓有些生氣，但依舊保持著職業的微笑。
“你既然知道是約定，那就應該明白，我並沒有被收買。關於那張支票的事，我自己都可以面對紀律部隊的調查。我很清楚我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王傑倫越逼越近，從外面看，兩人幾乎就要貼在一起：
“所以不要以為，你能夠掌控我，不要逼我上手段。”
“你能夠保密嗎？”袁玉卓意識到，沒有點乾貨恐怕難以脫身。
“和你有關的事情都神神秘秘，快說吧！”王傑倫有點不耐煩了。
“我開了一個條件給他。”袁玉卓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
“很好，他有什麼反應呢？他有沒有接受？”王傑倫退後半步，讓兩方保持在一個相對平等的位置，惹怒對方並非好事。
“沒有，他說他會考慮。”袁玉卓兩手一攤。
這是預料當中的事：
“這是變相的拒絕，他非常聰明，對不對？”
袁玉卓沉吟半晌，一時也拿不準該怎麼形容百里雲生這個人，想到他得意的笑容，她說道：
“他自以為他很聰明。”
“對，一個自以為是的自大狂。”這一點王傑倫絕對同意：“他跟你一樣，都是出身名校？”
這一點袁玉卓可以確定：
“從他的談吐和舉止，他的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王傑倫深思道：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他跟你一樣，都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傲慢和控制欲。你的談吐和思想都跟他很像，你認為他會怎麼做？”
袁玉卓把自己心裡的怪異直覺說了出來：
“他不會殺人。”
這就讓人難以相信了，敢搶銀行的人會不會殺人，這是一個問題：
“為什麼？”
也許是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袁玉卓可以肯定的說：
“他不是殺人犯。”
“你怎麼知道？”事情的演變通常不會出現最好的結局，所以要考慮到最壞的情況：“殺人犯通常不知道自己會殺人，人被逼到困境裡，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就是問題的核心。”袁玉卓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給王傑倫留什麼面子：“你並沒有能把他逼到困境。”
王傑倫臉上有點掛不住：
“沒錯，可是他把自己逼到了困境。”
“你說得對。”袁玉卓該說的都說了，她語氣平淡的答著。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王傑倫知道這也是這個女人最大的讓步了，再多，恐怕就真的要上手段才能得到了。
“辦完了，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我還有事情跟上頭的朋友彙報。”袁玉卓隱晦地提醒對方，自己沒什麼好說的了。
“完全正確。”王傑倫知道對方的心思：
“另外，你有名片嗎？我可能會需要打電話給你。”
“不要生氣，你付不起我的費用。”袁玉卓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只有輕蔑。
“當然不生氣，因為我正想說操你姥姥。”王傑倫是真的有點火大。
“說話小心點，我可不是好惹的。”
袁玉卓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黑暗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