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4小時裡，有訊息證明，至少有1名特別調查局的探員，在一系列有預謀的殘忍襲擊中喪生。”
電視上正在播出地獄火無人機拍攝下來的畫面，破爛不堪的汽車殘骸，熊熊的大火，焦黑的屍體，正在緩緩下沉的渡船，一切使人無比沉重。
“很顯然，這是美洲合眾國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情報局精英被有組織地殺害。我們將跟蹤報導，實時更新！”
“很抱歉，在這個悲傷的時刻打攪你，請原諒，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學者，調查爆炸案的是從紐約緊急抽調過來的，有神探之稱的情報局資深犯罪現場學家埃默裡教授。
不過史密斯不認為這麼做有多少意義，整艘船都沉到了海里，現在組織人力打撈，即便是打撈上來，有價值的情報可能都已經湮沒了。
罪犯之處心積慮由此可見一斑。
埃默裡教授從證物袋裡取出一個物品，形狀象是一部老式的小型收音機。
“這是我們在沙灘上找到的爆炸物碎片，還算完整，經過辯認，正是特警中隊丟失的無線電信標臺。”
“作用？”
“這東西會在適當的時間裡將普通的訊號轉換成特定的頻率傳送出去，比如把訊號發送給汽車炸彈。”
“可是據我檢查監控確認過，保安在這些車輛進入的時候曾經進行了十分嚴格的檢查。”史密斯可以確認這一點。
“這正是罪犯狡猾之處，他把這個信號器放在渡船的電子桅杆上，偽裝成電子桅杆的上的一個部件，而渡船是停留在岸邊的，並不會進入監區，所以沒有人會想到去檢查那個地方，當真是防不勝防。”
埃默裡教授指著上面的生產銘牌，還有液晶屏幕：
“這東西是最新的型號，它很精密，也很智慧，如果罪犯願意，完全可以在更多的地方安放炸彈，製造出更大的傷亡，你看，他現在都還在運作。”
“有沒有辦法測定這玩意的傳送目標？”
“已經監測過了，沒有接收源，目標顯然已經離開。”
“有沒有檢查過我的車子？”史密斯總認為自己才是敵人的頭號目標。
“事情就怪在這裡！”埃默裡教授皺著眉頭說：
“很安全，完全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
史密斯默然了好久，仍然不得要領，今天的事讓他心力交瘁，他用手壓著頻頻跳動的太陽穴：
“我得走了，我要找個地方好好想想。”
不過不等他走上兩步，手機響了起來，他煩躁地拿起手機，卻陡然一個激靈，電話正是他的頂頭上司，情報局主管行動的副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
“史密斯，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嗎？”
“對不起，局座，事情出了點偏差，情況是這樣的……”
史密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說得清楚，總之一句話：
不是自己無能，而是敵人大大的狡猾。
“說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敵人已經被你抓起來了，而且還關在最最可靠的小黑屋裡，但他還在殺人，而我們卻無能為力’是這個意思嗎？”
“呃，這個，局座，可以這麼理解。”
“史密斯，問題不在這裡，重要的是，你們這群豬玀把事情摘砸了，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你們愚蠢地被媒體曝光了，不對媒體和廣大市民一個交待，光是口水就會把我們淹死，他們會把我們往死裡整！面對那些媒體，你能把事情解釋清楚嗎？”
“對不起，長官，現在還不能，我們掌握的情報太少。而且，他在外面的同夥武力值太高，好幾次我們都揪住了他的尾巴，還是讓他硬生生的殺了出去。一個聰明，憤怒的腦袋和一個破壞力超強的武器結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可怕的殺傷力。”
“不要為自己的愚蠢找藉口，史密斯，我不管他有多聰明，還有多憤怒，也不管他的武器是有多大的破壞力，現在最優先要做的就是必需平息公共的恐慌和不安。”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更為憤怒：
“你昨天的關於與葛蘭克生物制藥公司合作的報告我看了，同意你提取少量的‘X-1號生物樣本’，再也不要把事情搞砸了，這次再弄不好，誰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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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明白，長官。”
“你現在馬上招開新聞發佈會，對外界發表聲明，就說我們已經掌握了嫌犯的蹤跡，正在加緊緝拿，沒什麼好可怕的。必要的話可以把嫌犯的畫像交給媒體。”
“是，長官，我向你保證，我們會阻止這傢伙，不讓他再傷害到任何人。”
“但願吧！記住，掌控住大局，尤其是輿論和民情，把壞事變成好事，這才是我們的立足之本！”
“是的，明白，長官。”
“那你還在這裡囉嗦個屁，還不敢緊去做！”
“是的，明白，我這就去做，長官。”
“滾吧！”
三個小時之後，被記者圍攻得痛不欲生的史密斯好不容易才脫了身，連日的疲憊使得他肝火大盛，他開啟手機正要給翠西讓她親自跑一趟，敲定葛蘭克生物制藥公司合作的事宜。卻不料看到了他和科恩在今天早上的合影。
頓時怒火中燒，整個胸膛都象是一團烈火在燃燒。
“來人，我要提審王子成！順便說明一下，把他的那一身鐵罐頭去悼，只上手銬和腳鐐，然後把他扣在審訊室的鐵桌上。”
十五分鍾之後，史密斯一拳打在“王子成”的臉上，在他的鼻血流下來之前，就抓住他的頭髮，然後重重地向著鐵桌子上磕去。
“蓬蓬蓬！”連續的悶響聲中，“王子成”和額頭高高腫起。
史密斯一把扯起“王子成”的頭髮，居高臨下地怒視著他：
“1個無辜的生命。這就是你的正義嗎，你就想這麼玩嗎？”
“你本該接受我的和平建議的。”百里雲生平靜地說。
“和平！我認為只要你死了，和平才會真正的到來！”史密斯用手掐在百里雲生的脖子上，越勒越緊。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憤怒，這是代價，必須如此！”百里雲生臉漲得通紅，口裡，鼻裡都有血流出，他繼續平靜地說：
“和平不是無代價，這不是我說的，而是你們的偉人說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的家人，以及——真相！”
史密斯一陣無力，雖然要求很簡單，也很正常，卻恰恰是自己給不了他的。
“如果我說不呢？”史密斯抽出手槍，頂到了“王子成”的額頭。
他無言地開啟保險，一股無聲的壓力沉沉地壓了下來。
“那麼，這些就只是熱身，你要學會習慣！”百里雲生一口將帶血的唾液吐在地上：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這是我們的聖人說的！”
百里雲生反盯著史密斯：
“這腐朽終會墮落在你的視線裡，它將如神蹟一般的宏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