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擺了起手式之後,心裡一直在想:“這個陳師兄到底是什麼來頭,只要一交手就會知道了。畢竟和我交過手的人不多,稍微對一對,應該就能窺出端倪。”
那黑衣人頭領,就是什麼陳師兄,看到陸雲的架勢,知道他準備好了,也不多說,立即挺劍就攻。陸雲的太極劍法以守禦見長,講究的是後發制人,先禮後兵。於是乎,陸雲只是一味的穩守,想看看對手的劍法再說。
其時,陸雲的劍法已小有成就,縱比持劍一二十年的劍法大家也不枉多讓,是以想效法獨孤求敗,先觀遍天下劍法,再尋法子一一破了。而陸雲的劍法尚未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不能窺一斑而知全豹,所以要看完整套劍法才捨得打敗對方。正是因為這個想法,才讓黑衣人能多出幾招,最好能一套劍法全部使完。
過了幾招後,陸雲“咦”了一聲,大感意外。為何?因為這套劍法極為古樸,雖然黑衣人只有兩三成火候,但也能依稀看得出是模仿青松的造型而創的劍法,其中攻守兼備,攻時如同青松般強硬,守時卻如同青松般堅韌,端的是一門好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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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弟黑衣人不知道實情,看到他們的師兄威風凜凜,一味地只攻不守,佔盡了上風,都道師兄贏定了:“師兄,再用力點,這小白臉快要支持不住了!”而陸家護衛們則怒目相視,若不是陸家訓法極為嚴格,恐怕早就忍不住一起撲上去了。何況他們現在更多的是關心陸雲多一些,畢竟他們武功有限,看不出陸雲是故意容讓,只道少爺怕是擋不住了,要是輸了話,就要交出秘笈,這樣陸家的聲名就掃地了。於是乎,陸家護衛的臉上盡是擔心、為難和嘆息的複雜神色。
那陳師兄聽得師弟們的亂叫亂講,心裡卻是煩躁了。他久攻不下,已經快把那套“青松劍法”使完了,仍然不能取勝,心裡煩躁得很,聽得師弟們的喊叫,心也更亂了,劍法也跟著亂了。陸雲心道:“可惜了,意志還是不堅定。”
那陳師兄聽得不耐煩了,大叫一聲:“閉嘴!”卻把眾黑衣人唬了一跳:“乖乖,師兄發怒了,我們還是收斂一點吧。”不由得閉上了嘴。
而這時,陸雲瞧出來了,這位陳師兄的劍法已經紊亂,若是剛開始之時,還有兩三成這套劍法的韻味的話,那麼現在連半點韻味都不存了,倒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獅子在亂揮舞爪子一樣,招式雜亂不堪,又像是一個醉漢拿著一把劍在亂刺,毫無章法。陸雲心中暗歎:“可惜啦,這一門劍法使成這樣,破綻百出,若是劍術名家只需一招便破去了。”
陸雲實在容忍不下這麼亂七八糟的劍法了,他覺得是時候結束這場越到後面越無味的比劍了。只見陸雲瞅準陳師兄的一個破綻,劍法陡變,一招簡簡單單的回頭望月,那劍便準確地穿過了陳師兄看似水潑不進的劍光圍成的圈子之中,一招抵在了陳師兄的咽喉之上。若是再多一分力,這位所謂的陳師兄就不免魂飛淼淼,一命嗚呼了。用力之準,已差不多達到巔峰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不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陸雲“反敗為勝”了。陸雲問道:“你服不服?”
那陳師兄兀自冷汗淋漓,強自硬聲道:“你使詐,我不服!”但是話中的顫抖之意,卻已經出賣了他。陸雲微微一笑,手一抖收劍回到後背,說:“那再給你一個機會,如何?”
那陳師兄也不說什麼了,臉色一發狠,咬了咬牙,復又揉身而上,劍招之間使得更快了。但是他快陸雲更快,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連串雙劍相交的聲音發出,去看不清兩人使得招式,周圍的人不免看得目眩神搖,只看到兩個人飛快的交手。
但是只過了極短的一瞬間,聲音便停止了。眾人再定睛一看,卻是那陳師兄的劍被絞飛了。這次對決的時間更短,滿打滿算,也不過十招!陸雲再一次問道:“你服不服?”
那陳師兄搖頭道:“不服!”
“好,那就再來!”
那陳師兄拾起長劍,剛剛想以一招松枝掛劍的妙著轉身偷襲,但是他的劍剛剛出手,陸雲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那陳師兄長嘆一聲:“我認了,我說過任你處置,來吧,一劍刺死我吧!”
陸雲卻微微一笑:“閣下劍法雖然精妙,但是不得其法,故而落敗,何須如此?在下不過想從你口中瞭解一些事,沒想過置你於死地,何出此言?”說著,又一次收劍回後背。這招有個名稱,叫收劍勢。
那陳師兄愣了一愣:“你不殺我?”
陸運感到好笑:“我為什麼要殺你?”
那陳師兄也不算太笨:“你不殺我,想必是想從我口中知道一些事吧?哼,你武功高,我們是打不過,但是拼起命來你也不一定佔得了便宜!”
陸雲有些錯愕:“何出此言?”
“哼,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的師門嗎?你殺了我們吧,我們是打死都不會說的!”那陳師兄顯得極為硬氣。
陸雲稍微一沉吟,開口道:“你會錯意了,我對你的師門沒多少興趣。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陳師兄也很錯愕:“另外一件事?”
陸雲稍微一沉吟,說道:“你們是從哪裡得到那訊息的?”
那陳師兄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訊息?”
這時,一個陸家護衛插話了:“你還在裝傻?我家老爺、少爺和柳教主談話之時沒有閒雜人等在場,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柳教主把秘笈給了我家少爺,快說,你們是從哪裡得知的?”
聽了這話,那陳師兄突兀地笑出聲來,眾黑衣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那笑聲不僅有點詭異,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護衛聽得起了雞皮疙瘩:“笑屁啊?快點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那陳師兄止住了笑,盯著陸雲的眼睛說:“若我說我們是道聽途說的,你信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