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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退無可退

陸雲看到客棧裡的人都蠢蠢欲動,知道壞事了。於是站起身來,一拱手說道:“我家屬下缺少管教,叫諸位見笑了,各位大俠都是有度量之人,不必和我家屬下一般見識!”陸雲自認為說話得體,不會再引起紛爭,可惜他估計錯誤武功秘笈對習武之人的吸引力了。

只見陸雲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站起身來,侃侃而談:“陸雲,我們自然是不會對你家下人一般見識的。”

陸雲也不知道他是誰,大量了他一下,只見他半百年紀,腰間配了一把長劍,估計也是一位劍客。於是當即一拱手,說道:“多謝!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大笑:“在下人稱‘劍神’!”說完,摸了摸那把山羊鬍,得意洋洋地看著陸雲。

陸雲愣了一下,心道:“這名字好熟啊,在哪聽過呢?”驀地,陸雲想起來了,三年前擊敗一個叫秦繼仁的劍客,應該就是眼前這個老頭的大弟子。陸雲暗暗叫苦:“沒想到遇上仇家了!”不得已,有些尷尬地一拱手:“久仰久仰!”

劍神語氣突然轉入凌厲:“我們的確不會和下人一般見識,但是對於他的主人,說不得,只好出手教訓他一番了!”說罷,伸手摸到劍柄,似乎等陸雲出言。

陸雲見狀,連忙擺手:“我不和你打,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劍神當然不會說出他的弟子被陸雲擊敗的糗事,只聽他說:“哼,你陸家也算名門正派,為何要和柳桓奚這等魔頭攪和在一起,還學了他的武功?在下不才,願領教閣下高招!”頓了一頓,貪婪的神色暴露無遺:“若你自忖不敵,現在交出秘笈也是可以的,老夫大人有大量,就放你一馬好了!”說話的時候,劍神死死地盯住陸雲,兩眼中射出貪婪的目光,這樣陸雲感到一陣厭惡。

陸雲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也知道躲不過了,冷冷地回擊:“那本看不斷,讀不懂的破秘笈,早被我一把火燒了,若是想要秘笈,親自去向柳教主要吧!”

周圍的“俠義之士”聽了陸雲這句話,連掐死陸雲的心都有了。你看不斷,讀不懂,難道人家會像你這般笨嗎?柳桓奚的武功有目共睹,他的秘笈還能差到哪裡去?這句話,登時激起了周圍“俠義之士”的憤慨,紛紛叫喊道:“邪教小丑,何須和他多說,劍神,去吧,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劍神聽說陸雲燒了秘笈,心中好大一陣痛心,別說周圍有人起鬨,他也想現在一劍劈了陸雲。但是他要維持自己高手的風範,自然是要等陸雲出劍後,他才能“教訓”陸雲。只聽他說:“陸家小子,若你再不拔劍,可莫怪老夫不講情面了!”

陸雲知道現在的局面是退無可退,他也發了狠:“大不了一路殺出去,我經歷過戰陣,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等烏合之眾,想必也阻止不了我們,只要我們搶到了馬,他們也只有徒負呼呼的份了!”心中打定了主意,當即傳音給陸上、陸巨:“你們尋找機會溜出去,偷偷牽來馬匹,我們闖出去!”陸上、陸巨也知道情勢危急,會意地點了點頭。

陸雲安排好後,緩緩拔出了青鋒劍,說道:“請前輩賜教!”說罷,當即挽了個劍花,擺出太極劍的起手式。劍神敢挑戰陸雲不是沒有道理的,三年前他就聽他的大弟子秦繼仁仔細描述了陸雲的劍法,覺得也就平平無奇,當即說要為徒弟報仇。可惜那時京都已經戒嚴,嚴禁習武之人攜帶兵刃進入,他才沒能和陸雲對劍。現在來了機會,他能錯過嗎?剛剛的祝壽他也有去看了,他並不認為陸雲的武功有多高,他能制服松鶴道長,估計也是運氣成分居多。再說,陸雲經過那麼激烈的打鬥,內力肯定十去七八,剩下一個空架子。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劍神自認為全部佔有,他還會怕陸雲嗎?自然願意充當出頭鳥,說不定能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

不過,自古以來,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劍神對陸雲的武功嚴重估計不足,這已經註定他要吃大虧了。陸雲天生異數,太極圖般旋轉的丹田,早就把剛剛消耗的內力恢復好了,現在的陸雲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再說陸雲的武功直追柳桓奚,還會怕這種沽名釣譽的傢伙?他知道劍神自持身份,是不會先出招的,陸雲也不客氣,太極劍法一劍攻出。劍神眼見這一劍平平無奇,和大弟子秦繼仁說的一樣,卻偏偏想不出好招來拆解,不由得退了一步。劍神被陸雲一劍逼退,老臉感到火辣辣的,大喝一聲:“豎子敢爾,納命來!”說著,劍招如同狂風暴雨般急灑而出,頗有沛莫能御之勢。

不過陸雲的武功比他高出一倍不止,若想贏他,五十招之內完全可以做到。只是太極劍法講究捨己從人,後發制人,也不在意劍神的猛攻。陸雲是抱元守一,太極劍法重意不重形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劍神的每一劍都彷彿刺進了棉花裡,軟軟的無從著力,這種感受別提有多難受了。陸雲三年前和他的大弟子秦繼仁過招來,劍神的劍法也和他的大弟子也一般無二,只是威力大了那麼一點點,招數多了一點點,卻似是而非,破綻多得不能再多。這種劍法,欺負一下菜鳥還可以,陸雲自然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了,豈能被這種東湊西拼的劍法擊敗?若是陸雲想取劍神的性命,第而二十一招的時候,可以挺劍入中宮,劍神勢必救援不及;第四十招,陸雲可以絞飛劍神的劍了;第四十五招,陸雲一招海底針,劍神的腳恐怕就不復存在了......只是陸雲宅心仁厚,不願看到劍神受傷,要不然,劍神此刻已經身中七八劍了。陸雲謹守著“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後發制人秘訣,以劍神的資質,估計再給他六十年也未必能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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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滾滾鬥至八十招,陸雲守多攻少,旁邊的人都認為劍神贏定了,卻不知劍神是有苦說不出。陸雲哪像剛剛激烈打鬥過的樣子?簡直比一頭餓虎還兇猛!陸雲見劍神的出招越來越膽怯,知道再鬥下去也沒有意義,清嘯一聲,青光閃處,眾人眼睛一花,就見到劍神身形暴退,長劍脫手,飛插進橫樑上,兀自顫動不停。再看看劍神的鬍子都被這一劍絞飛了,漫天的銀絲閃動,胸前更是被劃了一道劍痕。劍神甚有自知之明,他知道這是陸雲手下留情了,若是這劍再進多兩寸,估計劍神就開膛破肚了。

劍神驚魂普定,感覺面上無光,一拱手說道:“陸大俠好劍法,老夫服輸了!”說罷立即轉身出了客棧。

周圍的群雄見陸雲這般厲害,心中都雪亮了:“他不是看不斷,讀不懂,而是把秘笈上的武功練成了!”客棧內每個人都是心懷鬼胎,盤算著有什麼毒計可以把秘笈撈到手。此時,陸上、陸巨牽來快馬,陸雲不再逗留,三人立即上馬,絕塵而去。客棧內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俠”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開玩笑,他們連劍神都打不過,和陸雲對打,他們還沒傻!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陸雲他們三人騎馬遠去了,一眨眼,陸雲的身形已經不可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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