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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談判

煜塞關外,蒼瀾帝國大營內。

陸雲身著戎裝,走進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內,看著呆在鐵牢裡的兀撣思和兀立木述,微笑說道:“怎麼,三天期限已經過去了,你考慮的怎麼樣啊,單于?”

看到沉默不語的兀撣思,陸雲接著說道:“其實本帥挺佩服你的,作為單于,居然願意和士兵們同甘共苦,三天來粒米未進,實在是男子漢氣概!不過,就算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你的士兵們不還是一樣在捱餓?”

兀撣思聽了這幾句後,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陸元帥,你說得有道理,那麼你說我該怎麼做?”

陸雲說道:“很簡單,你我簽訂條約,答應永不再犯邊疆,答應通商就行。”

兀撣思有點驚愕:“就這樣而已?”

陸雲哈哈大笑:“當然不止這些,當你看到條約就知道了。”

兀撣思沉思了一會,說道:“那給我看到條約再說吧!”

兀立木述有點急了:“大哥!”

兀撣思長嘆一聲:“兄弟,真的不好意思,我想我已經明白了,此乃大勢所趨,不得已為之!這三天以來,我感受到了餓肚子的痛楚,我不能讓我的族人受這樣的苦楚!因為,我是單于!好了,兄弟,今天,我必須要做出這個決定,對不起!”

兀立木述怔怔地看著兀撣思,好半晌才說道:“雖然我不能理解,但是,大哥的決定必定是對的!”

兀撣思聽了,一拍兀立木述的肩膀,說道:“謝了,兄弟!”然後,轉過頭說道:“陸元帥,可以走了!”

陸雲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了,說道:“來人,給單于開啟鐵牢!”

“哐當”一聲,鐵牢門已經開啟,兀撣思拖著虛浮的步伐,跟在陸雲的後面,走向中軍帳。還沒走到,轅門外一陣喧鬧。陸雲皺起了眉頭,招來一個巡邏兵,吩咐他道:“你立即去轅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巡邏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就迴轉了,向陸雲報告說道:“報告元帥,是徐將軍回來了!”

陸雲說道:“哦?徐將軍回來了?快,有請他到中軍帳內,向我彙報軍情!”

兀撣思看著轅門外喧鬧的聲音,看著回營的士兵臉上雖然佈滿疲倦,但還是興高采烈,兀撣思心道:“唉,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落寞地低下頭,跟著已經快走遠的陸雲,有氣無力地走向中軍帳。

來到中軍帳內,陸雲坐在虎皮大椅上,示意兀撣思也坐下,吩咐龐叔虞拿來已經擬好的條約,說道:“單于請過目,如果不滿意,還可以再商量。”

兀撣思接過條約,仔細一看,居然是夷蠻文字和蒼瀾文字兩種版本的條約,每一條都有兩種文字的互譯。兀撣思本來擔心自己不識得多少蒼瀾文字,或許會吃大虧,但是現在看到是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兀撣思站起來,向陸雲深深鞠了一躬:“陸元帥,你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我佩服你了!”

陸雲哈哈大笑:“你還是仔細看看條約,再來說吧!”

兀撣思仔細一看,只見上面最主要的幾條是,要以龍門關外兩百裡為界,雙方的軍隊不能跨越一步,還要在那裡立界碑;在兩國的交界地區設集市,允許兩國通商;夷蠻族作為戰敗國,需每年進貢,貢品是皮革五百張,駿馬五百匹等等。

兀撣思仔細地看完了,對比蒼瀾文字,沒有較大的出入,說道:“這樣的條件,我想還是能接受的,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陸雲說道:“哦?什麼事不明白?”

兀撣思沉默了一會後,說道:“作為戰勝國,你們提出來的條件和我們想要的一樣。還有,你提出進貢無可厚非。只是,為什麼只要這麼一點?”

陸雲說道:“戰敗國進貢是歷來的規矩,而我們蒼瀾帝國地大物博,也不需要你們太多貢品,所以意思一下就行了!至於為什麼我們提出的條件和你們想要的一樣,是因為我們不想再讓戰爭發生!”

兀撣思還待說什麼,這時,徐振聲已經挑開中軍帳門,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元帥,徐振聲領命而來!”

陸雲說道:“好,徐將軍,快把前線軍報給我說說看!”邊說還邊向徐振聲眨眼睛。

徐振聲混跡軍營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眼睛一掃帳內,就發現了兀撣思,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稍微一沉吟,說道:“末將在元帥的神機妙算之下,經過三晝夜的苦戰,終於擊潰了玉泉關方向的援兵。”

兀撣思早就知道了是這個“結果”,長嘆一聲:“陸元帥,是你贏了!”

陸雲微笑道:“那單于覺得這份條約還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嗎?”

兀撣思說道:“沒有,陸元帥不計前嫌,提出的條約都是我們夷蠻族所需要的,我想,憑這份條約,我們兩族的征戰可以永久避免了!”

陸雲說道:“好,既然沒有異議,那雙方就簽字吧!”

龐叔虞早就備好了筆墨,陸雲首先提起筆來,簽下自己的姓名,不僅是一份,而且是兩份。兀撣思也提起筆來,寫下自己的姓名。簽完後,陸雲哈哈一笑:“這麼說來,我們就化敵為友了!條約是一式兩份,你我兩國各拿一份。”

兀撣思說道:“是啊,化敵為友了!不過,作為朋友,是否先讓我吃飽了?”

陸雲說道:“好,來人啊,設宴接待單于!”

兀撣思說道:“慢!我要先讓我的族人吃飽了!”

陸雲說道:“嗯,沒錯!好,你隨我去煜塞關前說清這件事吧!”說完,吩咐徐振聲:“立即備齊人馬,在轅門前候命!”徐振聲領命而去,不多時,四十五萬人馬整整齊齊地集結在轅門外了。

然後,陸雲和兀撣思並排走出轅門,煜塞關內早就得到了訊息,以為是要攻城,夷蠻族士兵們早就嚴陣以待。沒想到他們的單于居然和陸雲一起走了出來,他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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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撣思剛想說話,遠處的塵土飛揚,原來是玉泉關的援兵終於到了。兀撣思轉頭看向陸雲,陸雲看到兀撣思有些怨念的眼睛,哈哈一笑:“不好意思,為了你能順利簽下條約,本帥不得已出此下策。”

兀撣思說道:“就是援兵來了,看到這樣的條約我也還是會籤的,陸元帥,你多慮了!”

陸雲“嘿嘿”一笑,說道:“以防萬一,以防萬一嘛!”

就在此時,阿巴達和剎是力也看見兀撣思了,他們立即揮舞著武器,說道:“單于莫驚,我們就來救你!”

兀撣思喝道:“慢著!”

阿巴達和剎是力不明所以,但是兀撣思的話他們還是聽的,立即停了下來。兀撣思大聲說道:“我宣佈,戰爭已經結束了!就在不久前,我已經和蒼瀾帝國達成協議,協議的內容是:以龍門關外兩百裡為界,雙方的軍隊不能跨越一步;在兩國的交界地區設集市,允許兩國通商;我們需每年進貢,貢品是皮革五百張,駿馬五百匹等,如此豐厚的條件,為何不答應?我們打仗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糧食嗎!現在一通商,糧食就會源源不斷,戰爭也就無從談起了!”

夷蠻族士兵聽了,都不由得喊道:“萬歲!萬歲!萬歲!......”

夷蠻族軍內一片歡騰,兀撣思接著宣佈道:“可以開啟城門了,讓我們舉杯,共慶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阿巴達和剎是力聽了,卻已經傻眼了:“那我們拼死來救援,成了什麼?”

兀撣思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以後族人的生活無憂!”

包括阿巴達在內的所有狼將,都有一絲不愉快,但是這是單于決定的,他們也無可奈何。不多時,煜塞關的城門開啟了,兀撣思誠邀陸雲進城一聚,陸雲婉拒了:“單于心意心領了!希望你能遵守條約,明日撤出蒼瀾帝國境內。”

兀撣思有些惱怒,拿過一杆箭枝,用力折斷,說道:“你當我們夷蠻族是不講信用的嗎?若是有違條約,甘為此箭!”

陸雲說道:“好,這麼說,我就很放心了!來人啊,把兀立木述將軍也放了吧!”

不多時,兀立木述也出來了,和兀撣思一起,領著玉泉關的援兵,一起進了煜塞關。不過這次不同的是,煜塞關城門沒有再次關上。

陸雲微笑地看著這一切,然後說道:“弟兄們,我們勝利了!來,擺宴,今晚不醉不歸!”陸雲話音剛落,軍中就爆出了雷鳴般的歡呼!

是的,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就以這樣戲劇般的套路謝幕了。劫後餘生的士兵們都宛若做了一場噩夢,不過,能活著回家,比什麼都重要!

當晚,無論是煜塞關內,還是煜塞關外的蒼瀾帝國大軍營帳內,都是燈火通明,都是觥籌交錯,都是用宴席來慶賀這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許多士兵都是喝得酩酊大醉,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浮著開心的笑容。無論是夷蠻族人還是蒼瀾人,在這一刻,都在享受和平的時光。只是,和平的時光,能久遠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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