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擔心的是早晨農田裡的事情被警方知道，至於蔣正凱他們走後的事情，他倒沒有多少擔心。這樣一來，當蕭薇把問題問完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淡定了起來，“我送我們快遞公司的老闆娘去銀行了。”
“然後呢？然後你去哪兒了？”蕭薇聽了林洋的回答，又追問了一句。
林洋看到蕭薇兇巴巴的樣子，再想到她看到蘇凝時的表情，只好試探著說，“我去了趟天河大廈。蔣隊不是說，郝婷不太對勁兒嗎？所以我想到天河大廈去看看她。”
“霍，你倒是很長情啊？可你對我怎麼不這樣？”蕭薇聽了，滿是吃醋地回答。
林洋聽蕭薇這麼說，尷尬得一笑，而後又試探著說，“我哪兒對你不好了？你要是真找出證據來，就罰我騎車掉到大海里。”
“呸，你少來。你當我不知道你會游泳啊？說吧！你在天河大廈都做什麼了？”蕭薇唬起面孔，一本正經地問。
林洋倒沒有隱瞞，他昨天在天河大廈裡面碰到郝婷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至於在電梯裡面的情況，他說得很簡單。實際上，那個時候的事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蕭薇在一旁默默地聽完了林洋的講述，臉上的表情才徹底地緩和了下來。隨後，她重又把車子發動了起來並問林洋，“你沒騙我？”
“沒有！我騙你幹什麼啊？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騙你呢？”林洋一臉詫異地回答。這話說完，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便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阿薇，難道天河大廈又出事了？”
“你說呢？跟我走吧。等你到了警局就知道了。”蕭薇邊說邊把摩托車向警局騎去。
林洋看到蕭薇離開，只好騎上車子跟在了她的後面。此刻，肖玲的聲音卻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阿洋，你做什麼了啊？為什麼警察要找你。”
“我不知道。看阿薇的意思，天河大廈裡面一定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林洋聽了肖玲的問題，思忖著回答。之後，他督促著肖玲跟到了蕭薇的身後，一同向警局那邊駛去。
林洋跟著蕭薇進入警局之後，他又被安排進了上次的訊問室。
有了上次的經驗，當林洋把屁股坐定時，目光便向蔣正凱身後的牆壁看去。他不知道蕭薇是否會站在後面監視訊問室裡的情況，可他卻知道那後面一定會有其他人存在。
蔣正凱看到林洋坐好，還是先跟趙楠兩個問了些一般性的問題。之後，他才聊天般地問到了天河大廈的事情。當林洋把剛才對蕭薇說的那套說辭全部說完時，他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此刻他在尋找林洋話語裡的破綻，並準備借用這些來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林洋看到蔣正凱沒有說話的意思，自然也把嘴巴閉了起來。
雖然他進警局的次數不多，可他卻知道蔣正凱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耗掉他的耐心，好讓他把實話說出來罷了。大家都不是小學生，他是不會吃蔣正凱這一套的。
蔣正凱沉吟了片刻後，起身在訊問室裡踱起步來，“林洋，你說你在天河大廈的電梯裡面碰到郝婷了？而且還是她把你送到一樓的？”
“是的！我想她應該是從二十一層上來的吧？後來電梯出了些小故障，我們在電梯裡面耽擱了一些時間，然後我的老闆娘吳瓊打來了電話，她就把我送到了樓下去了。”整個過程林洋說得很流暢，絲毫都沒有胡亂編造的痕跡。
當林洋把這些話說完的時候，蔣正凱已經溜達到了他的身後。隨即，他把手重重地拍打到了林洋的肩膀上，“你離開的電梯的時候就沒看到什麼人？”
“人？我看到了啊！有人走到電梯裡面去了啊？”林洋在蔣正凱的拍打下，心裡不由得一驚！可他的嘴上卻很流暢地把這話說了出來。
蔣正凱聽林洋這麼說，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後，他把嘴靠向林洋的耳朵並且問，“林洋，你認識那個人嗎？跟我說說他的情況，好嗎？”
“那是個男人，看起來能有二十五、六歲，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我想他應該是在大廈裡面上班的吧？至於他的長相嘛……”說到這裡，林洋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最後只能無奈地搖晃了腦袋說，“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是嗎？你說你在電梯裡面見到郝婷了，可我卻聽人說，她根本就沒有上班，而是失蹤了。你說這是怎麼一回兒事呢？”蔣正凱邊說邊把身子挺了起來，並把目光向趙楠的身上看去。
趙楠看到蔣正凱的目光，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只有他們的心裡明白了。
林洋聽了這話，驚詫地把嘴巴張開。遲疑了片刻之後，他怔怔地轉過頭去望向蔣正凱，“蔣隊，她，她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昨天剛剛見過她啊！”
蔣正凱看到林洋臉上的表情，嘴角微翹了起來，並把手拍打到他的肩膀上。之後，他又冷冷地說，“林洋，昨天你見過的那個男人也失蹤了。”
林洋聽到這個訊息，喉嚨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只是一個快遞員，又不是殺手，或著警察。當他聽到這樣的訊息後，不覺得害怕才怪。
蔣正凱看得出來，林洋膽怯的模樣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這樣一來，他說話的口氣就緩和了下來，“林洋，你昨天到天河大廈去的目的只是去看看郝婷有沒有在那裡嗎？”
“是的！你們昨天走後，我的心裡感到不安才會去的。可我並沒有想到，我們見面之後她就會失蹤啊。再說了，她昨天挺正常的，我不覺得她會想不開啊？還有，她是跟那個男人一起消失的嗎？會把會是那個男人把她……”
聽了林洋這些話，蔣正凱只能無奈地搖頭，“林洋，實際上從你拿了快件離開外貿公司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人見到過她了。可根據天河大廈的監控錄象顯示，你的確沒有說謊。透過畫面顯示，你們兩個的確在一起……”
蔣正凱剛說到這裡，林洋就焦急地問，“蔣隊，那你們在監控錄象裡面看不到郝婷去了哪裡嗎？還有那個男人，難道你們找不到他們的去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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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這話說得很急，可等他把話說完，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惶恐的表情。
要說蔣正凱不知道郝婷為什麼會消失在電梯監控的影象裡很正常，那他要是不知道就不正常了。他畢竟經歷過電梯遇襲事件，又到天河大廈尋找過周剛，而且還知道大廈裡面的電梯是妖精。這些情況綜合起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由於位置的關係，蔣正凱並沒有看到林洋臉上的表情，而坐在他對面的趙楠卻留意到了他臉上的變化。這樣一來，她便開口問，“林洋，說吧！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我想你應該明白，按你跟整個案件的關聯程度，我們完全可以把你當成犯罪嫌疑人抓起來。”
“是啊！林洋。你是該好好考慮一下趙警官的建議。如果讓我知道你有故意隱瞞不報的做法，那你應該知道後果是怎樣的。”別看蔣正凱沒看到林洋臉上的變化，可他畢竟是老警察。只聽趙楠的話，他就知道她一定發現了新情況。
林洋聽了他倆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把目光分別向他們的臉上看去。當他看到他們都冷著一張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時，只好把頭低下去呢喃著說，“蔣隊，其實事情的真相並非我不告訴你，而是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雖然林洋說話的聲音很小，可蔣正凱和趙楠聽了他的話後，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光彩。顯然他們都覺得案情將要出現轉機，如今他們就等林洋後面的話了。
林洋低著頭等了片刻。當他發現蔣正凱和趙楠都沒有吭聲時，才試探著把頭抬了起來。當他看到他們兩個臉上的表情時，只好囁嚅著回答，“蔣隊，是妖精幹的。”
“妖精幹的？”聽了林洋的話，蔣正凱和趙楠都用高八度的調門把這話喊了出來。顯然他們沒有辦法相信林洋的話，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哪兒會有人相信這樣的話呢？
林洋看到他倆驚愕的表情，心裡反倒覺得坦然了。他倆如今的反應正說明他們並沒有懷疑他在撒謊。至於他們相不相信他的話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蔣正凱看到林洋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便把手放到嘴邊輕吭了一聲。之後，他索性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林洋的面前。當他看到林洋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時，才用審慎的目光看著他謹慎地問，“林洋，那你給我說說吧。你的那些妖精是如何把郝婷帶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