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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矮子死了

半個多小時過去,我見到三叔大汗淋漓的走了出來,說樊廚子吃了他帶來的藥,現在睡了,很快就沒有事情。樊老漢歡天喜地的道著謝,我們陪他閒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從樊廚子家出來,三叔一直沉默寡言,看樣子很累似的。我突然想到他這次可能是給樊廚子治療來的,剛才在裡面一定是關著門運內丹療傷。我沒有問他,我想他想說的,一定會主動的告訴我,不想說的,我又何必去問。

路過我們家老宅的時候,我和三叔偷偷的去土室檢查了一下,見裡面的油燈還亮著,才放心的離去。我一個人,不想住在這邊,吃喝都不方便,也不想住在么叔家去,不說別的,么嬸那張嘴,是男人都會討厭,所以我還是喜歡住三叔家去。他沒意見,老太太自然的沒有話說。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我又突然的感覺手癢的出奇,原本癒合的傷口,最近總是流淌著黃色的液體,叫人身心都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把手給三叔看,他看了有些吃驚,連忙問我怎麼回事情。於是我把被阿黑咬了的經過又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三叔聽完後,沉思了片刻,然後去密室裡找了一個小瓷瓶出來,倒出了些黃色的粉末撒在我的傷口上。剛一撒上去,覺得錐心的痛,但很快就過去了,停止了癢,傷口也停止了潰淌。

一連的幾天,我都腳不出戶的呆在三叔的家裡,陪著老太太喂喂雞鴨,倘若是不看電視,這裡彷彿是與世隔絕。城市的喧譁與熱鬧如同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疲憊的心,最適合在這些地方療養,但一時間一久了,我想我們恐怕又要嚮往那些噪音充斥的地方。人啊!天生的就是群居動物。所謂的隱士,那不過也是學著貞女一樣的壓制摧殘著人性,他們骨子深處真正想要的,或許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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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這兩天比較忙,鄰村有人建房打地基,他要忙著過去給別人指點。我手背上的這幾個黑洞,已經潰爛,不停的滲出來黃色的液體,三叔的藥,彷彿一點效果也沒有。老姑婆很著急,每天都要熬桑葉艾水給我洗。我嘴裡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內心卻也覺得煩,別說噁心,光是晚上的癢痛,就讓人傷透腦筋。

這天晚上三叔很晚才回來,回來後卻又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看電視。我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關注電視,緊鎖的眉頭表示他在想著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好主動問他,老太太端來飯菜,他說他已經吃了,然後還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過了一會,三叔徐徐的說道:

“趙矮子死了。”

我們聽後都吃了一驚,忙問著原因,原來中午的時候,相木匠突然給三叔打電話,說趙矮子死了,喊他一同過去看看。於是他約著莫端公,三人一同來到趙矮子的家裡,還沒有進院子,便聽到了哭天嗆地的叫喚。趙矮子的屍體停在堂屋的兩條長板凳上,白衣白褲的穿著。他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烏黑烏黑的,眼珠子掙得大大的,模樣很嚇人。

一問才知道,前天他出門去臨近的幾個村賣東西,但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家人以為他到什麼老朋友家住去了,也沒有多在意。哪知道今天早上一個熟人來報信,說是離這裡十多裡的墩子河淹死了一個人,派出所的警察都去了,正在尋找死者家屬,他看了一眼,覺得那人的身形有些像是趙矮子。他家人聽後驚慌起來,趙矮子兒子連忙趕了過去,那人早已被水泡得漲漲的,面目全非,如今被警察弄去了殯儀館。去了殯儀館後,趙矮子的兒子仔細檢視了衣物,發現果然是他父親。他不甘心,又去河邊走了走,發現貨物擔子已不知道漂到何處去了,河水裡四處撒了一些零碎的東西……

“老天爺,墩子河有多深喲!也能把人淹死?”三叔還沒有說完,老太太便喊了起來。

“是啊。我們也覺得奇怪,大家都猜測他可能是在哪家熟人的地方酒喝多了,回來不小心跌到河裡淹死了。要是清醒的人,就那麼一瓢瓜的水,抱雞婆都淹不死,何況一個大男人!”三叔一說完,老太太又跟著嘆息了起來。

我也覺得納悶,這墩子河的情況我是清楚的。從石門村這裡去縣城就要經過那裡,不過是十來米寬的一條小河罷了,河裡的水少得可憐。以前上面並沒有橋,為了過河方便,村民們便找來石匠打了些一米多高的石墩子立在河裡,行人就踩著石凳子過河,我想它的名稱可能也是因此而來的。

冬季水枯的時候,常常看到些小孩子在裡面摸著魚蝦螃蟹。理說這個季節並不是洪水期,河裡最深的坑,也不過是一米多的深度,怎麼就能淹死一個成年人呢!所以說這趙矮子的死,大家都覺得奇怪。

第二天我和三叔去村口買了一些紙錢,一同去給趙矮子進香。相老頭和趙矮子感情最好,他自然要去的,就連樊廚子也去了。他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能使力親自去操辦飲食,只能指點著些農村大媽們辦飲食。趙矮子的喪事由莫端公負責,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又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賴端公,還有一個年齡不大的男子,我不認識,好象叫狗子什麼的,一同在院壩裡扎著花圈。

這個亡人躺在堂屋的棺材內,掙開的眼珠子已經被人抹得微閉了,嘴巴半張,露出幾顆殘缺的牙齒。因為他人的矮小,所以著棺材也不大,比尋常的棺材短了很多。吃完午飯,左鄰右舍的人都回家喂養豬牛去了,院子除了死者的親人朋友,並沒有多少人打堆。我覺得沒有意思,便起身回去,三叔在忙著幫趙矮子看墳穴,今天恐怕要在這裡過夜,我給他打了聲招呼,就往石門村走去。

鄉村的小路上很靜謐,一路走來,偶爾見到一兩個老農在田裡尋稗草。這些人見你走近,原本躬著的腰身立馬直了起來,對著你打量半天,詫異的目光如同要透視你的身子,讓你有一種在臺上唱戲被人時刻盯著的感覺。只是我不是演員,不喜歡這樣被人莫名其妙的觀望,於是底下頭,急匆匆的顧著趕路。

鄉下人見到城裡人,就如同城裡人見到外國人一樣,儘管知道和我們是同類,卻也總要拿眼睛掃視一番。這些皮粗肉糙的莊稼人,大多一輩子呆在鄉下,所以對於任何的外來事物,都充滿了好奇。他們的衣著,大多還是六七十年代的款式,一年裡換洗的,也就這一兩件衣服。

這些人,神態膽怯、木訥、俗氣、目光無神短淺,言行舉止甚至有些粗鄙淺陋。倘若和他們講話,張口便是喋喋不休卻又語無倫次。他們只要一進城,便是城裡人鄙夷的物件。西方有位哲人說過,人的容貌,三十歲之前父母負責,三十歲以後自己負責。意思很簡單,遺傳決定相貌,修養決定氣質。老農民和大學教授站在一起,誰是種莊稼的誰是做學問的,傻子都能分辨。

中國的八億農民,大多都是這樣的命運。雖然我們誰也無法否認他們的粗鄙、邋遢、愚陋,但這樣的命運,並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也不是他們的錯,高貴的人,那是他們投對了胎。比於勞苦貧賤的人,除了這點,並沒有佔什麼的優勢。

路過祖父的老屋時,我突然的想進去看看,大黃狗在桔子樹下對著我搖尾巴,我摸了摸它的頭,表示友好。院子安靜得出奇,甚至連旁邊么叔的院子,也是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我進了屋子,一股腐朽刺鼻的氣味迎了上來。看來這房子,天生的就要人住,打掃了才幾天的工夫,竟然就有了黴臭。我又走進了祖父住的臥室,蚊帳上竟然接了一個大的蜘蛛網。看到那張烏黑的老床,我又想到了這床底下的秘密,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想進去呆會的衝動,但又有些害怕。

僵持了一會,我走到院子看了看外面沒有人影,於是進來把堂屋門關上了。然後再回到臥室,把床移開,又使勁的把兩塊青石板搬到一邊,一架木樓梯露了出來,我在洞口的旁邊摸了半天,終於把裡面的燈開啟了。

土室依舊還是那樣的擺設,我在裡面轉悠了一會,突然覺得很累,於是坐在小木桌旁邊藉此小憩片刻。我把頭靠在桌子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慢慢放鬆了身子……我突然的聽到了聲音,連忙抬起頭來又仔細的聽。確實有聲音,是三叔在叫我。我猛的一驚,四處張望起來,尋找著他的影子。

這聲源並沒有在這個屋子裡面,感覺他是土室上面喊我,於是起身往出洞口跑去,剛跑到木梯旁,抬頭上望的一剎拉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三叔滿臉血跡的把頭伸在洞口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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