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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副畫像

這一晚上我都睡得不安省,總在想著那隗老頭的面孔。

第二清早,我來到隔壁看了看地上的木頭方子,看了半天,才發現這些窗戶全部是用榫卯結構上上去的。這是一種古代常見的建造技法,也就是不用鐵釘和合頁而將兩塊木頭連接起來。那地上的木條有一些並沒有斷折,我試著恢復窗戶,我將這些木頭方子用榫頭穿進孔穴裡面,沒想到一會竟然將一扇窗戶基本復原了。

等他們起來的時候,見到我修復好的窗戶,都說我太厲害了。蘭小茜緊張的問我是不是昨天晚上真看到什麼人了,我笑著說可能看花了眼,也不敢確定。

其實我真的看到一個人站在窗子外面,而且那人的面貌我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裝扮和先前的不同,但是我肯定那人一定是姓隗的老頭。更何況那老頭還和我說話,還來摸我的手背……那黑黑的指甲……讓我記憶非常深刻。

早上起來後,韻兒一改往日的乖巧聽話,哭鬧著要回去,要奶奶。我她哄了她半天,她不依,苦惱得更厲害。我正要冒火,程思泯過來摟住她哄了一會,才讓她停止了哭泣和鬧騰。

“這一定是一場陰謀,現在唯一做的是要儘快的離開這裡,越快越好!”我將前前後後拉通想了一遍後,在心頭斬釘截鐵說道。

等到那兩個山民送來飯菜後,他們剛一轉身,程思泯和我使了一個眼神,放下碗筷,起身要跟去,我連忙站起來,拉住他,沉著嗓子說道:“你別去,我去。”

他撇開了我的手,豎了食指暗示我不要做聲,然後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我很不放心,跟到門口,見他尾隨著對方對方去了。

我心口砰砰直跳,擔心他一個人出去,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出來讓我如何給老教授交代!

程思泯走後,我一直坐立不安的等著他回來,想跟去,又擔心韻兒和蘭小茜。因為他的出去,韻兒和蘭小茜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吃飯,一個個坐在床上,焦急的等著他回來。

哪知道半個小時過去,程思泯還是沒有回來。我有些焦慮,到門口看了兩次,感覺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程思泯還是沒有回來。甚至連韻兒也鬧著問“小爸爸怎麼還沒有回來?”這下我坐立不安了,對著蘭小茜和韻兒說道:“你們不要亂走,關好門,我出去看看泯泯回來沒有。”

此時的蘭小茜也正在焦急的等待,儘管我走後她定然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對我點了點頭,喊我去看看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出了院子,我看著野外茫茫如海的白霧在翻滾著,如同黃河波濤一樣翻騰來翻騰去,很是壯觀卻盡顯詭異。我在門口不知道該往哪一方走去,想了一下,我頭次跟蹤過那兩個山民,知道他們住在出門的右手邊方向。

於是我輕輕了拉了院子的木板門,急急的往右邊方位走去,走了十多分鍾,我便走到那兩個山民居住的地方。靠攏窗戶聽了一會,感覺裡面沒有動靜,我推了推門,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此時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然後往裡面走去,這裡就是一幢小小的民居,沒有院子,單獨的幾間民房。

進去後,發現雖然室外霧鎖樓臺,但是這裡面的擺設卻還是看得很清晰。裡面也就是那種普通的民房擺設,粗陋的一些木頭傢俱隨意的擺放著,三間房屋,外面一間感覺是堂屋。有桌有椅,旁邊一間小屋子看上去是廚房,裡面有灶臺和鍋碗瓢盆,案板上面竟然還放了一些不知名的蔬菜。

我剛從小屋子走出來,輕輕走到旁邊的一間大屋子裡面,看到裡面沒有人。我左右看了一下,感覺這裡有些像臥室的模樣,左右兩邊各擺設了一架木頭床,還有一些木箱子和兩張凳子放在地上。

我從臥室退了出來,又往堂屋正中後面的一間屋子走去,門雖然是關著的,但是我一推就推開了。屋子不是很大,裡面空蕩蕩的,我進去後一眼就見到了牆上有副畫像。畫像下面是一張供桌,木頭做的,上面還插了幾根蠟燭和幾炷香,那香還沒有燃燒完,嫋煙縷縷如同在一個女子的身形,搖擺著水蛇腰往屋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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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煙火是我在這裡見到的唯一的煙火,這個地方別說電燈,連蠟燭和煤油燈都沒有。晚上除了月亮光能照耀的地方,到處都是暗黑的。

我覺得有些好奇,裝起膽子往前靠近,去檢視那牆上供奉的畫像。走近後我才發現那畫上好像畫的是一位國王的摸樣,中年男子相貌,鬍鬚稀疏。盤龍黃袍加身,坐在一張大椅子上,頭上戴了一頂懸掛珠簾的平天冠。

所謂的平天冠,古書裡面記載得很清楚,說“冕皆廣七寸,長尺二寸,前圓後方,朱綠裡,玄上。前垂四寸,後垂三寸,系白玉珠為十二旒,以其綬采色為組纓,俗呼為平天冠,蓋指言至尊乃得用。”所謂的平天冠,說白了就是漢唐以來皇帝的帽子,上面扣著一張板子,前後吊著一些珠子晃來晃去。。

所以一看這模樣,不用說就知道是一位國王的裝束,但是那畫中的國王長相卻很是奇怪,腦袋和身子竟然各佔了身高的一半!那大腦袋不只是長,一根頭髮沒有,還油亮油亮的,如同一個人頂了一個大冬瓜在脖子上。凸得厲害的一對銅鈴眼,塌鼻子,鼻樑矮小,鼻翼肥大,獅子口,耳朵沒有貼近腦袋,直直的一對招風耳,感覺甚是威武威嚴。

“這是什麼樣的神仙,腦袋那麼長,抽象得有些叫人害怕!”我在心頭暗暗的想到。順著畫像望下去,我突然看到畫像的底部好像有些彎彎拐拐如同蚯蚓一樣的文字,我剛邁開腿要前去看看那是什麼字,卻突然聽到屋外有了嗦嗦的腳步聲。

我心頭一驚,想著要藏起來,四處張望一看,見到供桌旁邊立了兩個大櫃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背後彷彿可以藏人一般。那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於是我急忙快步走到大櫃子後面去了。

剛躲過去,就聽到有人進來了,而且進來的是兩個人,我蹲著躲在櫃子後面,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聽到那兩個人進來後,先是往供桌上面好像在放什麼東西,然後開始嘰裡咕嚕的說了起來,我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卻是一句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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