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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頭痛的婚事

婷婷這幾天老是對我訴苦,說在外面如何的辛苦,還要看對方公司的臉色。除了安慰她,我也只得在內心裡心疼她了。想想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七八歲的人了,大學畢業都快五年卻還是一事無成!別說無法孝順父母,要是結婚後恐怕連妻兒都要跟著受累。

記得剛畢業的時候,自信得癲狂,豪言壯志滿腔熱誠,勁頭不輸於當年的“趕英超美”。然而幾年下來,現實的殘酷讓人徹底清醒,這個世界上,如果什麼都缺,也是不會缺人才的!這天上原本就沒有什麼餡餅會掉下來,充飢的燒餅都是一張張的攤出來的,畫餅終歸不能解決溫飽問題,望梅還不如飲鴆讓喉嚨來得舒坦。

一連幾天都過的很愜意,我甚至開始懷疑前一段日子的事情是不是一個巧合。我們有美妙的夢境,當然也會有噩夢的時候,我這樣的寬自己的心。

婷婷已經出差回來,不過我們最近在鬧矛盾,已經有三天沒有搭理對方了。這原因還不是一直的老問題,幾天前我爸媽打來電話,催促我們的婚事。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早點結婚,老是提醒我趁他們身體還好的時候幫我帶帶孩子,所以這一年來一直在吹促著我的終身大事。

我和婷婷都無所謂,現在的情況,結婚不結婚不都是一回事情,不過是扯張紙罷了。可婷婷的媽一聽就不樂意了,說現在還沒到結婚的時間,過兩年再說。而且態度很堅定,又說什麼現在我們都還寄人籬下打工掙幾個小錢,結個狗屁婚!還是先立業再成家的好。她老人家不同意也就罷了,還要說點怪話出來挖苦我一下。

雙方父母的意思我都揣度過,我姐姐幾年前大學畢業後,就在南邊的城市安了家,結婚生子,一年來難得回來一次。孩子都忙自己的事情,我父母老兩口退休後越發的孤單,如果給他們一個小孩子逗逗,那一定會增加很多樂趣的,而且還為這個家族傳遞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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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婷婷的母親卻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剛談戀愛的時候,她媽媽就是反對過的。原因很簡單,儘管我的父母也是知識分子,家境也談不上清貧,但畢竟是小縣城的人。大都市的人總會有一種優越感,要講門當戶對,婷婷媽深中此毒。她就一個女兒,原本要的是大富大貴,後半輩子錦衣玉食。從婷婷剛念大學那會她媽就開始為她張羅物件,結果呢,金龜婿沒釣到,女兒卻弄回來個土鱉魚,失望之極可想而知!

記得見面的第一天,她媽就給我甩死耗子,滿臉烏雲彌布的嚇人,坐在沙發上彷彿一件根雕。我從小也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寧為餓鬼,不乞朱門。哪受過這樣的委屈,起身說了句:“阿姨,打擾你了!”開門就走掉。

可憐婷婷她爸還在廚房裡奮力的烹飪,婷婷追下樓後我大發脾氣,怨她不提前給她媽講明我們是窮人,但也沒有高攀她的意思。婷婷一句話不說,眼淚嘩嘩的流。我看不下去,帶她回了我租的房子內,晚上婷婷緊緊的摟住我說,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我!我聽後只得長長的嘆了口氣。

一連半個月婷婷都不回家,她爸媽軟的硬的都來遍了,婷婷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媽急了,心想這樣下去吃虧的終究是她的女兒,要是哪天肚皮大了,那更是被我攥在手心上耍。於是她媽開始放軟話,派婷婷爸來傳達最高指示:“只要回家,一切可談”。

婷婷搬回去第二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爸媽要請我吃飯,我想到她媽懶驢打滾久了不好意思起來,起碼也要給個臺階下,於是就爽快的說我請二老到樓下館子吃飯。

飯局上婷婷媽強顏歡笑和我擺談,說什麼天下父母都是為了子女作想,等你以後有子女了就知道這做父母的有多為難的了,說到動情處還擠了幾顆淚水出來陪襯一下氣氛。

我當時也被她老人家感動了,立即就表了忠心,說以後一定好好的掙錢,一定好好的照顧婷婷和孝敬二老。婷婷的爸是個老實人,不但不配合她媽演戲,還不停的指手畫腳點評哪道菜好吃,完全沒理會到婷婷媽甩過去的無數次白眼

既然婷婷媽願意接納我,我也是知趣的人,沒過幾天就用了一個月的工資,為她老人家買了件衣服。後來回家對我媽說起這件事情,原以為她要罵未來親家母的無恥嘴臉,哪知卻說了句不要怪別人,人之常情什麼的話。

我原本還傻到以為婷婷媽是被我倆的執著所感動,孰不知這是她媽的緩兵之計,就如同古戰場上的兩位角鬥的將軍,爭鬥的時候,一位詐敗回走,另一位不知是計急忙追趕。不提防卻中了前者的拖刀計,猛的被砍下馬來。

這以後她也不挑明說反對,但老是拿話擠兌我、損我、指雞罵狗。比如有時候大家在一起正說得開心的時候,她媽突然的岔開話題,唉聲嘆氣的抱怨,今天說她朋友某某的女兒當初瞎眼找了個窩囊廢結婚,結果現在水都吃不上了。明天又說什麼她同事的妹子過去跟了個熊包男人,現在那個啊腸子都後悔青了!說到動情處還要呸呸呸的罵上幾句什麼鮮花插牛糞啊、癩蛤蟆吃天鵝肉之類的話。

我聽了自然的生氣,但人家是說的別人,又沒有指名道姓罵你石九咋的,於是我也只好裝糊塗,心裡暗暗恨她。要不是想到她和婷婷的這層關係,我想我恐怕會發瘋在大街上拿刀追著砍她!

每次她損我的時候,婷婷在旁邊自然聽出弦外之音,有次急了,當著大家的面譏諷她爸,說什麼你老人家一輩子老實巴交的,怎麼就找了個長舌的夫人!俗話說妻賢夫禍少,萬幸你老人家還沒有惹上官司。她媽一聽,立刻就跳將起來,母女二人扯眉瞪眼,少不了來一陣子你諷刺我我挖苦你。把我們在旁邊,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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