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李懷北的震驚
躺在簡易的臥室內，李一鳴睡意全無，看著窗外漸漸朦朧的天色，眼中透出深思。
“這個傅博應該是護道者，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白澤跪坐在他身邊，手上端著杯速溶奶粉。
“這個我想到了，可是護道者覺醒不是都要上升仙台？他怎麼會自己不知道？還有，他的情況和空先生一樣？也是一見如夢？”
“不，一見如夢只是見面後不記的長相，但再次見面的時候還是會想起來，而這個傅博……應該是道法：恍如隔世！”白澤小小的酌了口牛奶，舌尖舔了舔嘴唇，面色陰沉。
“恍如隔世……”李一鳴仔細回想，如果傅博所說屬實，倒是貼切。“你說的道法到底是什麼？”
“相當於一種被動天賦吧，和你的雷免疫、雷靈體差不多。”
“每個護道者都會有？”李一鳴忽然想到，自己的雷靈體、柳夢的鳳靈體、空先生的一見如夢、傅博的恍如隔世。
“想多了，被動天賦的獲取比主動天賦的覺醒還難，萬中無一。”小丫頭白了李一鳴一眼，其實她內心也鬱悶，難道現在被動天賦已經不值錢了？滿大街都是。
“我能記的他，是因為我是漏洞，不受天道規則限制吧。”萬中無一四個字讓李一鳴沾沾自喜。
“應該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你如果打定主意要一探究竟，這個可以好好把握。你注意到沒？從我們進屋後，那個秘境消失了。”
一個不瞭解自己的護道者……一個無規則的小秘境……一個孤獨悲情的青年……自己的猜測正確嗎？他真如表現出的那樣？又或者表露人前的全是假像？還有那個清河，他到底是誰？
空先生，這裡到底有什麼？
李一鳴雙手支著頭，目光落在地板上，似乎要透過水泥牆體，去看看樓下那個充滿神秘的青年。
……
南方臨海的一個小縣城，李懷北端坐在書桌前，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螢幕內停留的畫面，赫然是一個網絡小說介面。
聖階也看小說？
李懷北不但看了，而且連續不斷、不眠不休的看了九天。他看的很專注，很認真，甚至是逐字逐句的看，連標點符合都沒落下。
他看的是本新書，雖然已經完本，但成績慘淡，點選不過500，網上連盜版都找不到。
滑鼠滾動，李懷北終於將小說的結局看完，緩緩的閉上眼，消化著內心的澎湃。細密的汗珠在額前浮現，伸手輕輕抹去，李懷北凝視著指尖晶瑩的汗漬，很久沒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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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汗水冰冰的，李懷北清楚，這不是因為九天不眠不休疲憊所致，而是因為自己內心的震驚和駭然。
九天前李懷北遇到了一對情侶，非常普通的一對情侶，男的長相普通，女的身材大眾。當時的李懷北正坐在沿街的酒吧追憶過往，這已經成為他生命的習慣。而那對情侶就坐在李懷北臨桌。
“老公，我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的胸部能夾手機了。”女孩歪過頭，賊兮兮的小聲說道。
“真的？”男的很詫異，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女友胸前，熒光綠的比基尼緊緊的包裹著女孩的胸脯，圓潤有度，但絕對算不上飽滿澎湃，怎麼看也不是能夾手機的胸。
“不信算了。”女孩嘟著嘴，將頭轉向一邊。
“你夾我看看。”男人一臉疑惑。
“不要。”
“別啊，夾我看看。”男人的胃口被調起來了，眉宇間充滿了獵奇。
“不要”女孩嗲聲嗲氣扭動了下身體，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寶貝，你就夾個看看，就一次？”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眼中冒著綠光。
“真要？”女孩抬起頭，下巴微含，一臉嬌羞。
男人沒說話，使勁的點頭，眼裡的期待更加強烈。
女孩小心環顧四周，發現沒人關注自己，深吸口氣，將手機擺在了自己胸口中央，再次抬頭羞澀的看著自己的男友。
“加油。”男人露出曖昧的笑容。
女孩鬆手，手機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滑落，吧嗒，砸在地面上。
“哎呀，你看，手機摔壞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我說不夾的，你非要看，現在怎麼辦？”女孩忽然變臉，一股哀怨從生。
“我……”男人瞬間無語，盯著落在地上滑出老遠，螢幕明顯已經碎裂的手機啞口無言。
“我不管，一會去買個6s給我，我要玫瑰金的。”女孩再次嘟起嘴，將臉轉向另一邊，也不去理會地上的手機。
聽到這裡，李懷北笑了，世間規則，滿滿都是套路。李懷北不由下意識的掃了眼地上的手機，手機螢幕佈滿裂痕，卻因為震動螢幕亮起。以李懷北的目力，不經意的多看了眼裡面的內容，好像是個小說閱讀軟體，這女孩剛才應該在看小說吧。
收回目光，李懷北嘴角掛著笑容，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但隨即，臉上的神情漸漸僵硬。
剛才不經意的掃了眼手機，上面正顯示的小說內容一目瞭然，李懷北也沒在意，可隨即，李懷北發現，剛才閱讀到的內容竟然迅速在腦海中消失，李懷北是什麼人？聖階。聖階是什麼記憶力？竟然短短的幾秒中就將剛剛看到的內容忘記？
李懷北凝神內斂，集聚精神，卻發現剛才自己看到的內容已經忘了一半，現在集中心神，甚至呼叫神識，也才堪堪記住剩下的一半，而之前忘記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個手機能給我看看嗎？”李懷北強壓下內心的驚疑，盯著情侶緩緩的開口。
“怎麼？你是修手機的？”女孩聞言一臉警惕，自己做局不易，眼看已經成功，竟然半路殺出個維修工？
“你們竟然要換新手機，這個舊手機就賣給我吧。”李懷北感知全開，死死的鎖定一對情侶。
“你回收舊手機？你準備出多少”男人基本已經明白女友的套路，但又能怎麼樣？這也算情侶間的一種情趣。但眼前這人如果回收價格合理，自己倒是能減少一點損失。
“那也要看看才能估價。”李懷北笑容溫和儒雅，語氣輕柔平淡。神識感知下一對情侶都沒問題，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對方不可能瞞過自己的感知，這裡不是秘境。
男人也不廢話，猶豫著將手機遞到李懷北面前，李懷北接過手機，假裝端詳外觀和螢幕碎裂情況，精神力卻瞬間侵入。
手機也沒問題……
點開螢幕，之前看到的畫面再次出現，一個小說閱讀軟體，一部網絡小說，好像只是開頭，下半段內容和自己記住的一樣，而上半段……自己竟然連似曾相識的感覺都沒有。隨意的點了幾頁，李懷北快速的瀏覽，然後閉眼，剛剛閱讀的內容如潮水般的退去。
是這文字……
李懷北從口袋掏出一困錢，抽了一張壓在酒杯下，將剩下的錢和手機疊到一起，放到了情侶面前。
“謝謝。”李懷北禮貌的點頭，邁著從容而儒雅的步子走向街頭。
“什麼意思？”男人錯愕，古怪的看著離去的李懷北，面前手機上的錢明顯是銀行新取，銀行特有的紙帶還在，銀行標配的紙帶是定額的，也就是說，這一捆錢是一萬，剛才他抽了一張壓在酒杯下，那這裡還有九千九……
女孩沒說話，卻被李懷北儒雅的氣質和英俊的外表吸引，尤其是掏錢時的隨意和從容，更是讓女孩五迷三道。
李懷北沒在意背後痴迷的目光和酸楚的眼神，而是聚精會神的記憶著腦海中的三個字：《東行劫》……
……
季曉琴同樣一夜未眠，剛剛因郭翔家人的重視而從新確立的信念，卻因李一鳴的一次敲門動搖了。這個揮之不去，驅之不盡的身影再次清晰起來，他的笑容依然陽光，他的身影依然挺拔，他尷尬無措的樣子依舊那樣可愛，他的聲音依舊如同夢中那樣溫和，而且他的眼睛，似乎比起以前更加深邃，更加明亮，似有若無的光華在其間流轉，無意間對視，如星光般的璀璨炫目。
他又回來了……他如同化身空氣，融於黑暗之中，季曉琴只要一閉眼，就彷彿感受到自己再次被李一鳴擁入懷中，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強健的臂膀，清晰的心跳。溫柔細語迴繞耳後，細膩的手掌輕撫自己的肌膚。
怦然心動，痴醉迷離，呼吸急促，嬌/喘不息。季曉琴放空思想，拋開束縛，沉醉在夢境之中，用心感受，細細品味……
門鈴再次響起，季曉琴渾身一顫，帶著焦急和迫切，光著腳衝向門口，期待的拉開房門，表情一僵。
門外站著個光鮮靚麗的女人，黑色的蕾絲連身包臀裙，細腰翹臀，妖嬈性感，透明的水晶高跟鞋上，小腿潔白如玉，長髮高高盤起，露出細長的脖子，透著雍容華貴，五官精緻細膩，鉛華不顯卻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