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新房
“喂！喂！等等！”李一鳴剛走出麵館不遠，身後傳來一陣呼喊，那個文弱的青年竟然追了出來。
“有事？”李一鳴停身撤步，右手掐訣背於身後，目光凝重。此刻，這個追來的青年在李一鳴看來，已經不單單是取向模糊的問題了。這周圍的一切透著詭異，空先生的任務，果然非比尋常。
“你東西忘了。”那名青年小跑了一陣，略帶著喘氣，將手中的蛋糕舉起。
“謝謝。”李一鳴謹慎的接過蛋糕，依舊不敢鬆懈。
“不客氣。”青年呼吸不均，文弱的體質不像是假裝。
“還有事？”李一鳴平淡的注視對方。
“沒……沒事。”青年明顯一愣，似乎不適應李一鳴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沒事我就走了，謝謝你幫我拿蛋糕。”李一鳴說著，轉身離開，但手心的掌心雷漸漸凝實，神識一直鎖定青年。青年尷尬的聳了聳肩，揹著半舊的電腦包走向相反的方向。
“不像是他，完全看不出異常。”白澤的話語在腦海響起。
回到酒店，李一鳴叫了客房服務，讓酒店送了兩份晚餐到房間，和白澤圍著茶几吃著。
“那家麵館絕對有問題，一般護道者怎麼可能同時滿過我們兩個人？”李一鳴吸溜著麵條，面沉如水。
“看樣子好像沒有敵意，更多的像是一個提醒，注意到服務生最後的話沒？”白澤靠在床頭，一雙粉嫩的小腳來回搖晃著。
“別影響他們做生意？”李一鳴眼中透著深意。
“是的，對方應該察覺到你，所以給個提醒，不然，不會只拿走你的麵條這麼簡單。看來這個地方臥虎藏龍啊。”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對方雖然沒有敵意，但他們是讓我遠離麵館……還是遠離這裡？”
“你是說他們不希望你接近清河？或者和你目標一樣？”白澤直起身子，面露猶豫。
“現實中護道者應該不少，難免會有交集，不至於一見面就驅逐吧？難道護道者相互有自己的領地？”
“沒聽說過，看來對方的用意的確是在那個清河。空先生的任務果然不會那麼簡單，還沒遇到正主，就已經牽扯到其他護道者了。”
“可空先生的任務必須完成。”李一鳴眼神堅定，這任務關係到柳夢，他絕不能掉以輕心。
“說到任務，你想過怎麼找人沒？總得先找到人吧？你現在連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文二小區可不小，你打算挨家挨戶的去問？”白澤再次重重的靠在床上，順手拿起一隻雞爪。
“物業資訊不好查，即便真的讓我查，估計和那門衛老頭說的一樣，清河應該不是本名，查不出什麼結果。”李一鳴放下筷子，用手背利索的抹了把嘴，白澤嫌棄的皺眉，拿起床頭的紙巾盒遠遠的扔過來。
“我說，你乾脆住到小區裡面去，這樣機會總大點。”
“住進去？怎麼住？去租一套房子？”李一鳴內心一動，這個方法似乎不錯。
“租什麼？去買啊！你又不是沒錢？光明正大的成為業主，比一個外租客要便利很多好不？”白澤一陣無語，屌絲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
“買？這是杭城，你知道多少一平嗎？我那點身家禁不起這樣折騰。”李一鳴心疼的想到400萬買的豪車，秘境結束，說沒就沒了。
“這是現實，不是秘境，你買房子叫投資。”白澤氣不打一處來，無力的指了指電視，裡面真在播放財經新聞，股市跳水，樓市火爆。
對哦，這是現實，買了房子丟不了……
次日一早，李一鳴帶著小小的興奮走近一家房屋中介，在杭城買房，這個大學的夢想似乎就這麼實現了？
店面不大，也就一個小單間，但牆上貼著滿滿的紙條，李一鳴掃了兩眼，大都是二手房交易，各個地段，各種面積都有。
“我想買套房。”李一鳴時間不多，直接走到櫃檯前開口。
店裡就一個人，是名中年男子，看著像是老闆本人，身材微微發福，帶著寬邊眼鏡，稀疏的頭髮毫無規率的交錯在頭頂，寬邊眼鏡後的一雙眼睛卻顯露精明。
“買房？”老闆從電腦前抬起頭，上下打量著李一鳴，從李一鳴進門老闆其實就在關注他，文二小區附近有個大學，還是個知名大學，像李一鳴這樣的小年輕來租房的很多，但這樣的大學生租房極其不穩定，房東大都不喜歡，所以掃了眼李一鳴，老闆興致不高。買房？帶爹媽來再說吧。
“嗯，想在文二小區買套房。”李一鳴似乎沒察覺到老闆的情緒，還沉浸自己的夢想中。
“文二？有相中的戶型嗎？”老闆隨意的答道，但身體卻猶豫的站起來，生意人特有的嗅覺讓他大致判斷出李一鳴的情況，這個年紀，這樣開口，買房子好像買泡麵一樣，除了對現實沒概念的愣頭青外，就是對錢沒概念的富二代。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值得自己認真對待。據說對街的老張，上個月就遇到這情況，一對小情侶，一開始老張還不待見，誰知到是個富二代包養小學妹，300萬扔出去不帶眨眼的，那套房子就在文二小區，還在自己這裡掛過牌呢。
“戶型沒要求，只要是文二小區就行。”李一鳴微笑的回答，目光不經意的在牆上來回掃動。
“大小呢？”老闆內心古怪，再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正常人買房哪裡會這樣？
“有小的最好，沒有大的也行。”李一鳴盤算著自己的資金，能省一點是一點，自己也不一定留在杭城生活，柳夢好像對杭城好感缺乏。
“現房的話我這裡只有兩套，一套靠近小區北門，142平，四室兩廳，九樓，掛牌價三萬七，另一套小一點，兩室一廳，68平，二樓，掛排價三萬四。”老闆熟練的報出資料，看來業務嫻熟，只是看著李一鳴的目光越發古怪，隱隱還帶了點期待。
“能先看房不？”李一鳴內心盤算著，142平，三萬七，五百二十多萬，68平，三萬四，兩百三十萬，好像都還可以。
“看房……要先交點定金。”老闆猶豫著開口，他摸不清李一鳴的套路，萬一要是個二愣子，自己白跑一趟不說，後續的麻煩估計也不少，於是提了個不合情理的要求。反正對方也不按常理出牌。
“定金？看房就要交？”李一鳴一愣，明顯不是傻子。
“主要是服務費，現在樓市火爆，看房的人多，很多人只看不買，我們來回折騰，於是公司出了規定，當然，如果最終交易，費用會折算在中介費裡。”老闆才思敏捷，迅速整理出措辭，他嘴裡的公司，就他們兩口子。
“行，定金多少？”李一鳴略微一想，好像合情合理，痛快的答應。
“500。”老闆一狠心，要了個高價，已經違規，50和500沒區別。
“500一套？”
“不不不，只收一次費用，這次如果看不中，以後再來，我們也不再另外收費。”老闆還算有些理智，沒敢太出格。
李一鳴也不多想，痛快的掏出500遞給老闆，老闆假模假樣的開了個收據，內心古怪的將錢放入口袋，還真給？
“快走吧，我趕時間，對了，如果確定要房，過戶手續什麼的，都是你們辦吧？”
“那是當然，費用都包含在中介費裡。”老闆忽然熱心的翻出鑰匙，利索的鎖了店面，愉快的走在前頭，自己好像賭對了。
走進文二小區，李一鳴在保安室沒看到昨天的大爺，想來是換班了。跟著老闆先到了北門的大戶型，老闆多了個心眼，先帶李一鳴看大戶型的，有比較，通常買房的誰不喜歡大點的？只要經濟允許，都是越大越好，而且看了大的，再看小的，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最關鍵的是，最後交易額度越高，他們中介抽層越多。
“就是這裡了，四室兩廳，一廚兩衛，簡裝，如果做為婚房用，重新裝修也不麻煩。”老闆熱情的開啟房門，興致勃勃的介紹著，即便李一鳴不買，500的跑腿費已經到手，老闆還是很敬業的。
李一鳴沒進屋，而是隔著電梯看了眼對門，兩戶共用一部電梯，對門的鄰居很重要，他想到了柳夢初次上門的情形，多長時間？訊息傳遍大江南北……
“主臥帶獨立陽臺，書房是落地窗，這是嬰兒房，如果不需要也可以當做儲物間或者裝修成衣帽間，新娘子一定會喜歡的……”在老闆熱情洋溢、滔滔不絕的介紹下，李一鳴邁進了新房。
一股黴味撲鼻而來，顯然長久沒人居住，但房屋格局良好，前後通透，尤其是空房，基本沒有生活物品的堆積，顯的格外寬敞，住慣了小戶型的李一鳴咋一看，感覺耳目一新，極為滿意。
四下瀏覽，在老闆婚房前新娘後的暗示下，李一鳴的思緒漸漸走遠，這裡擺一張柳夢喜歡的帆布躺椅，這裡是柳夢的梳妝檯，陽臺可以種上幾株茶花，記得柳夢好像喜歡，浴室很大，可以放一個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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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鳴靠著書房的落地窗，凝望著窗外的美景，臉上浮現幸福的微笑。
“一鳴。”白澤忽然出聲，將李一鳴拉回現實。
“怎麼了？”李一鳴回神，眉宇間的憧憬還未退去。
“老闆……”白澤語氣凝重。
“老闆？”李一鳴忽然發現喋喋不休的老闆忽然沒了聲音，凝神感知，卻發現老闆毫無蹤影。
“他哪去了？”李一鳴大驚。
“不知道，忽然消失的，就在你走進書房的時候。”
“什麼？”李一鳴內心震動，自己遐想聯翩，沒注意老闆，可白澤竟然也沒發現？
李一鳴快步走出書房。
“怎麼樣？還滿意嗎？”老闆熱情的笑臉浮現，一手擦著額頭的汗，一手扶著臥室的門框，直立立的站在眼前。
李一鳴雙眼一凝，身子緩緩後退，一步……兩步……三步……眼前的老闆消失，臥室門口空空如也……往前再邁一步……老闆略帶驚訝的看著自己……
“我什麼時候可以入住？”李一鳴臉上浮現一個微笑，自信而從容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