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瘟疫
“他們是？”柳夢見三人離開，疑惑的開口。
“回頭和你解釋吧，一時間說不太清楚。”李一鳴搖了搖頭，腦海中回想到自己隨身空間內的菩提葉。造化丹……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樓上傳來，李一鳴和柳夢對視一眼，飛快的向樓上衝去。
推開聲音傳出的房間，看到管家立在門邊，單手扶牆，目瞪口呆；醫生坐在地上，緊握身邊的桌腿，嘴唇發顫；護士癱軟在地，手足無措，花容失色。看樣子，尖叫就是這個護士發出的。三人神情驚懼，身子劇烈顫抖，惶恐的盯著房間中央的一張醫療床。
“葉老呢？”李一鳴當先發問，這是一間臥室，看周圍擺設的醫療器具，應該就是葉老體檢的地方，幾人緊盯的醫療床明顯有人躺過的痕跡。可葉老呢？房間不大，一眼盡收眼底，李一鳴內心驚疑，難道剛才三人的離開只是假象？迂迴出擊？直接帶走了葉老？
“葉老……葉老……”管家抬起顫抖的右手，猶豫著指向醫療床，床上空空如也，中間平放著一件棕色的真絲睡袍，睡袍下壓著只翠綠的玉鐲，一絲金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李一鳴快步的上前拿起玉鐲，就是這個鐲子，但人呢？
“有火焰燃燒的氣息，等級很高。”柳夢微微皺眉，從空氣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同。
“火焰？”李一鳴疑惑，環顧四周，除了三個明顯驚呆的面孔，完全看不到燃燒的痕跡。
“葉老……葉老……”管家再次開口，但彷彿被人捏住了脖子，聲音卡在喉嚨。
“葉老到底怎麼了？”李一鳴低呵，一絲威壓散開。
“葉老忽然著火了，然後……然後就燒沒了。”地上的醫生在李一鳴的呵斥下彷彿找回點理智，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但身子不由自主的遠離醫療床，期間還碰倒了一個金屬醫療臺。
“著火了？”李一鳴詫異的盯著醫生，然後將目光轉向柳夢。
“對，就是忽然著火，渾身都是火，然後一下子就燒沒了，就……就在床上。”醫生的身體再次後退，已經退到了門邊。
“是心火劫。”白澤的聲音忽然在腦海響起。
“你們先出去，沒我招呼，不要進來。”李一鳴看了眼完全沒有燃燒痕跡的醫療床以及床上平鋪的真絲睡衣，平靜的對驚呆的三人開口。
聽到李一鳴不容置疑的聲音，三人帶著無盡的恐懼迅速離開房間，管家在離開的時候還順手把門帶上了，彷彿害怕什麼東西會從裡面跑出來。
“說說怎麼回事？”
“心火劫，是天劫的一種，這個氣息不會錯，天道……”白澤聲音凝重，一道白光閃過，出現在床邊，小手輕輕的床單上扶過。
“你醒了？”柳夢見到小丫頭，眼中出現一絲期待，契約畢方後，她對小白澤的認識又近了一分。
“醒了有一會了，柳夢，你有什麼感覺嗎？”
“火，很高階的火，至少我的火比不了，很溫和，但讓我感到害怕，奇怪，從我覺醒後，還是第一次對火焰感到害怕。”柳夢注意到不是閒談的時候，再次說出自己的感受。
“心火劫？”李一鳴想到了當日的雷劫。
“我大概猜到什麼情況了。”小白澤深吸口氣，眼眸中冒著虞智。“葉老是個普通人，因為你的關係接觸到了護道者裝備，從而奇蹟般的康復，可天道不會允許普通人使用護道者裝備的，原因我之前和你說過，所以……”
“所以降下天劫，抹殺葉老？”李一鳴瞪大了眼睛，是自己害死了葉老？
“普通人使用護道者裝備，這對天道來說，後果是難以容忍的。”
“他原本就是癌症晚期，你別多想。”敏感的柳夢發現了李一鳴的異樣。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對普通人使用超能力？”李一鳴內心似乎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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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你們對普通人使用天賦能力，無論是攻擊還是治療，承載天道的是你們的身體，但直接使用護道者裝備不同，普通人的身體是不可能承載天道的力量的。”白澤耐心的解釋的，內心卻彷彿松了口氣，如果李一鳴真的能無限制的讓普通人使用護道者裝備，這不是什麼好事，這影響了天道的根本。
“如果我們用天賦能力改變護道者的體質呢？”李一鳴再次追問，他想到了吸血鬼病毒。
“我知道你的意思，結果肯定和葉老一樣，上網查一下，人體無故自燃死亡的，葉老不是第一個。天道是不會允許人為製造護道者或者超能力者的，那是真正的逆天，會動搖他的根本。”
“那我呢？”李一鳴的聲音忽然拔高。
“你……我不知道。”小白澤微不可查的掃了眼柳夢，眼中露出思索，白光一閃，消失在李一鳴胸口，他其實有猜測，但不敢肯定，因為猜測過於駭人。
“現在怎麼辦？”柳夢不明所以，看到李一鳴情緒不穩，急忙岔開話題。
“我們走吧，手鐲已經拿回來了。”李一鳴內心頹敗，這種一直深陷疑團的感覺讓他再次煩躁起來。
“那葉老……”
“白澤不是說了，因自燃而死亡的，葉老不是第一個，讓那個醫生去解釋吧。我們走。”
……
“倩倩還沒訊息？”鬍子拿著把小剪刀，正對這鏡子修剪自己的絡腮鬍，每當心緒不寧的時候，鬍子總習慣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聯絡不上，我擔心……”方水兒看著鬍子欲言又止。
“擔心他去找李一鳴報仇？”鬍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倩倩的性子我瞭解，她和小黑從小一起長大。”方水兒感覺自己完全亂了分寸，期待鬍子能給她點建議，李一鳴太過可怕，倩倩如果一個人找上去，完全是送死。
“過去看看也好……”鬍子放下剪刀，仔細的端詳鏡子中的自己，發現剛才手抖，竟然剪出一個缺口。
……
“玲瓏，你來看看，不對勁。”眼鏡男操控著電腦，遲疑的招呼青玲瓏。
“怎麼了？”青玲瓏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快步走到眼鏡男身邊。
“你看看這個。”眼鏡男放大了螢幕上的監控畫面，是一個普通的小區監控，凌晨的小區格外寧靜，不見任何動靜，但畫面的角落上躺著一個人。“這個是剛倒下的，你再看這個。這是小區的另外一個監控。”
眼鏡男說著操作電腦，將畫面切換到了一個監控上，同樣背景，從建築風格上能推斷是同一個小區，但換面中央躺著兩個人，看衣著應該是一男一女。
“這是三分鐘前發現。”眼鏡男轉過頭，遲疑的看著青玲瓏。
“離我們遠嗎？”青玲瓏眉頭皺起，凌晨時分有人在小區暈倒，這很正常，但同時暈倒幾個，就值得注意了。
“三個街區。”
“查查周圍。”青玲瓏拉過把椅子，在眼鏡男身邊坐下。
“這是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眼鏡男快速將監控畫面切換，畫面中出現一個小超市，營業員百無聊賴的趴再櫃檯上玩著手機。店內一名衣著邋遢的青年正站在微波爐旁等待泡麵，像是剛從網咖出來，頭髮蓬鬆，睡眼迷離。
“看！”眼鏡男瞳孔一縮，拿著泡麵叉子的青年沒有任何預兆，緩緩的倒地，彷彿忽然被人抽去骨頭，那名營業員同樣身子下滑，手機掉到地上，滑出老遠。“和剛才的情況一樣。”
“你看這。”青玲瓏的手指向螢幕，手指落在畫面中便利店的櫥窗上。櫥窗玻璃的倒影上閃過一輛飛馳的汽車，行駛路線詭異。
眼鏡男迅速將監控切換到馬路上，頓時，震驚的一幕出現，一輛紅色的現代在綠化帶裡冒著白煙，正是剛才倒影中所見的那輛，而另外一輛黑色的寶馬正扭曲的衝進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面。
“出事了，聯絡李一鳴。”青玲瓏凝神站起，走到視窗。
“她們兩個沒開通訊器。”
“我打電話。”青玲瓏眺望窗外的夜景，寂靜的上北夜空如同一隻甦醒的猛獸，正緩緩撕開獠牙。
青玲瓏的電話響了三聲，李一鳴拿起手機，即使成為護道者，李一鳴依舊不能改變手機不離手的屌絲習慣。
“你在哪？”青玲瓏的語氣略帶埋怨，還在為李一鳴不顧大局單獨離開的事惱火。
“正在回來的路上，快到了。”李一鳴因為葉老的事，情緒同樣不高。
“他們快到事發地了。”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眼鏡男鎖定了李一鳴的手機信號。
“馬上調頭，遠離豐源小區。”青玲瓏大聲的呵道，沒弄清狀況之前，李一鳴就這樣路過太過危險。
“調頭！”李一鳴下意識的對開車的柳夢喊道，在秘境中無條件的信任隊友，已經是李一鳴的習慣了。
“怎麼了？”柳夢聽話的急轉車頭，疑惑的看著李一鳴手裡的電話，腳下卻猛踩油門，車子迅速向前衝去。
“豐源小區有古怪，裡面的人無故暈倒，數量正在不斷增加，而且範圍也在極速擴大。”青玲瓏快速的解釋自己和眼鏡男的發現。
“我們在上北電視臺集合，那裡遠離豐源小區，距離我們差不多路程。”眼鏡男對著電腦前的話筒說道，他已經成功的切入通話。
“我們馬上過去。柳夢，上北電視臺。”李一鳴掛了電話，眉頭再次皺起，還有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