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謎團初開
郭翔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憤怒油然而生。美女的冷漠和屌絲的無視讓他很不適應。再看看身邊的季曉琴，忽然感到索然無味，怎麼看都是撿別人丟掉的舊鞋穿，甩開季曉琴的手，郭翔冷冷的轉身離開。
季曉琴的天是灰色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付出偌大的犧牲，會得到這樣戲劇化的結果……
站在電梯裡，李一鳴刻意的和青巧巧保持著距離，目光不敢在對方身上任意部位停留，這是個妖精……渾身上下沒一絲撫媚，不帶一點性感，卻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有情況。”耳麥裡傳出王婆婆乾澀的聲音。“從坍塌現場看，能確認是工程事故。從坍塌的斷層看，完全看不到一根鋼筋，全部都是竹條。這些黑心的商人，這是謀殺。”
“我這裡也有些收穫，雲龍建築集團在5分鐘前清空了近三年的採購記錄，不過我已經在那之前複製了一份，詳細資料還在比對當中。”眼鏡男的聲音也適時響起。
“雲龍建築集團的高層今天都很謹慎，我這裡沒有什麼進展。巧巧，你人呢？”青玲瓏似乎回到了會場，說話時有會場的背景音樂。
這時電梯裡又進來兩人，青巧巧拿出手機，假裝在打電話。
“我和李先生在電梯裡，正前往一樓。”說著看了眼李一鳴，李一鳴衝她點點頭，“李先生讓你也下來。”
“好的，我馬上到。”
“我這裡有個訊息，不知道有沒有幫助。”出了電梯，李一鳴找了和沒人角落，“和之前王婆婆說的有關，雲龍建築使用竹條代替鋼筋是因為採購部的王建軍，他私下吞了200噸鋼筋，但沒有和建設部的人溝通，導致最後完工的5公里全部都是用的竹條代替。”
“訊息可靠？”眼鏡男有些驚訝。這才多久？而且他記的這個李一鳴是比青玲瓏兩姐妹遲了不少到會場的？難道和他遲到有關？
“大致應該不會錯。”
“你是從哪得到的訊息？”青玲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疑問和眼鏡男一樣。
“這個……”怎麼說？和前女友躲在櫃子裡聽到的？
“王建軍，雲龍建設集團採購部副主任，今年51歲，在雲龍建設集團已經工作23年，是最早的一批元老。資料顯示，6年前他曾經因為吃回扣被檢舉過。不過最後沒有下文。”專業且效率的眼鏡男化解了李一鳴的尷尬。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而且，我們基本可以鎖定，這個王建軍就我們要找的人。”青玲瓏迅速作下結論。“事不宜遲，眼鏡，你馬上查下王建軍的住處，我們馬上前往，先把他控制住，然後再慢慢收集實質證據，恭喜大家，馬上就可以結束了。”
“王建軍的住址是……”
“王建軍現在不在家，他應該在金田小區，躲在情婦的家裡。”李一鳴打斷了眼鏡男的說話。
不會吧？螢幕外的眼鏡一臉冷汗，青玲瓏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李一鳴……
“不過，具體金田小區幾棟幾號我就不知道了。”李一鳴低著頭，露出靦腆的笑容。
“只要這訊息準確，查到詳細地址沒問題。”
“這也能查？”李一鳴驚訝。
“簡單，王建軍的情婦一定會有王建軍的電話，排查通話記錄，一一核對機主的家庭住址，然後與物業的登記資訊比對。嗯？有了，蘇敏，34歲，金田小區4幢a單元303室。”眼鏡男自信的賣弄著，終於搬回一局。
“我離的近，我先過去。”王婆婆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好的，眼鏡，你繼續核對雲龍建築集團的財務資訊，爭取儘快拿到實質證據。我和巧巧還有李先生馬上去和王婆婆會和。”
李一鳴聽到要走，馬上跑向書報亭，感謝完賣報大爺後，拉著公共腳踏車走到姐妹花邊上。
青玲瓏一頭黑線……青巧巧滿臉詫異……李一鳴略顯靦腆……
“你剛才就騎著這個來的？”
“路上堵車……”
“那你現在準備騎著這個去？”
“先找個地方還車……”
坐在路虎的副駕駛上，李一鳴越發的靦腆和拘謹，一路上誰也沒說話，但姐妹花的演技再好，也掩飾不了臉上的古怪。
到了金田小區門口，還未下車，小區內傳出一聲驚天巨響。
“糟了。”青玲瓏驚呼一聲，拉開車門飛速的向裡跑去，青巧巧緊跟其後。李一鳴雖然迷惑，但也飛快的跟上。
李一鳴愣愣的看著4幢a單元303的窗戶上冒著的濃濃黑煙，和其中夾雜的絲絲火苗。這讓他有點意想不到。
“王建軍死了，快走。”樓道下的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是王婆婆。樣子顯的非常狼狽，左手按著右胸，暗紅的獻血從指縫中不斷滲出。
“走。”青玲瓏當機立斷。
坐在來時的路虎上，大家誰都沒有說話，王婆婆上車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往傷口上倒了一半，自己喝了一半。青巧巧拿著繃帶給她簡易的包紮了一下。李一鳴默不作聲，生活在這個時代的青年可沒什麼機會遇到爆炸，何況身邊還躺了個鮮血淋漓的老太太。他很疑惑為什麼不去醫院，但他沒有開口。
“是偽裝者！”良久，王婆婆聲音虛弱的想起。
“你確定？”青玲瓏的聲音非常凝重。
“確定，我來的時候王建軍和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們打了個照面，對方沒說話就直接出手，掌心雷……要不是我反應快，避開了要害，剛才那一下就交代在那了。”
“低階秘境為什麼會有偽裝者？”青玲瓏似乎受到的震動極大，車子的方向微微晃動了一下。
偽裝者？掌心雷？秘境？李一鳴的腦海回想著三個關鍵詞……什麼情況？說好的偵探懸疑呢？說好反腐倡廉呢？怎麼改玄幻了？
“姐姐，什麼是偽裝者者？”青巧巧感受到眾人的嚴肅，開口詢問，而李一鳴也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
“偽裝者是我們護道者的天敵。”
護道者？李一鳴又收穫一個關鍵詞。
“本來我準備等你完成這個秘境，熟悉了規則之後再對你說的，有了切身體驗後容易理解，但現在遇到了偽裝者，我必須先和你說明一下，偽裝者非常危險。”青玲瓏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我們現在所處的秘境，我之前對你說過，你還記的吧。”
“嗯，你說秘境是因為‘念’而形成的，我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念’。”
“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則，而萬事萬物也都存在著自己的念，這些念生於規則，融於規則，消於規則，他們都是規則的一部分，但有一些念，他們或是經過時間的積累，或是個體的強大，或是數量眾多，或是一些特殊因素，使得規則無法自然淨化他們。而這些無法淨化的念，就形成了秘境。”
“可念是怎麼來的？具體什麼是念？”
好問題，李一鳴在心中喝彩。
“念，你可以把他理解成思想，人的思想，動物的思想，植物的思想，世界的思想，所有一切事物的思想，當這些思想在特定的情況下成長時，這就是念。”
“那秘境呢？我們現在經歷的秘境不是真實的？”
“對，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這個城市的念所形成的。”
“那和現實世界有關聯嗎？”
“有，秘境來源於念，念來源於現實。但秘境內又會出現現實中所不會出現的東西，比如我們的天賦……怎麼說呢？你可以把他理解為藝術形式。”
“藝術形式？”青巧巧有些疑惑。
“所有的藝術形式都來源於生活，但卻高於生活，是對生活的一種提煉，小說、電影、戲曲、舞蹈、包括美術都是如此。”李一鳴下意思的回答，這是藝術概論……舞蹈學必修課……
“很好的解釋。”青玲瓏讚賞看了眼李一鳴。
“那偽裝者呢？”
“這個世界的思想或者說規則，我們稱他為天道，天道執行世界，就像是一種生態平衡，而念的出現破壞了這個平衡，所以天道降下規則，賦予一部分人天賦，這也就有了我們：護道者，而偽裝者，來源於我們……”說話的是王婆婆，她的聲音虛弱中透著無奈。
“來源於我們？你……你是說偽裝者是我們……是護道者的念？”
“對，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思想，有思想就會形成念，而護道者同樣有思想……”
“偽裝者為什麼要攻擊我們？”青巧巧看眼王婆婆的傷口，好在已經沒有鮮血滲出。
“護道者，顧名思義，是為了護衛天道，護衛世界規則，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證這個世界的正常執行。而偽裝者，形成於秘境，同樣，秘境賦予了他們相同的責任。我們守護世界，而偽裝者，守護秘境。”
“那他們不是壞人……”青巧巧說了句無比單純的話。
“對，只是立場不同。”
“那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消滅秘境？”
青巧巧這個問題一問出，青玲瓏和王婆婆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第一點，當秘境形成後，如果一段時間內沒有被消除，那這個秘境就會和現實融合。”青玲瓏組織了下語言，耐心的解釋。
“融合了會怎麼樣？”
“對我們來說，也許改變不大，但對普通人……世界規則發生了改變……具體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就好比這西湖……”青玲瓏扭頭了下車窗外的西湖。“如果西湖的生態平衡發生了改變……若干年後它也許會變成森林……也許會變成沼澤……也許會變成沙漠……但不管變成什麼樣，它一定不再會是西湖……”
聽了這話，青巧巧陷入沉思。
“還有另一個我們必須消除秘境的原因。”青玲瓏忽然將車停在一邊，嚴肅的轉過身，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你上個月剛過升仙台……”說了一句，青玲瓏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升仙台？真的轉玄幻了……李一鳴雲裡霧裡的聽著，開動腦筋極速的消化著。
“巧巧，如果當初我知道，我一定會阻止你……”
“姐姐……”青玲瓏的態度，讓妹妹有些緊張，這是她從未在妹妹面前表露過的。
“升仙台……得天賜……”王婆婆有些自嘲的低語著。
“你現在透過內視，能看到自己的基本資訊是吧？”
“嗯。”青巧巧點了點頭。
“在你的心臟部位，有一組數字？”
“嗯，是……是20。”青巧巧謹慎了看了看周圍，見姐姐沒阻止，小心的說道，因為姐姐之前交代過，內視所看到的內容是一名護道者最大的秘密，裡面的一切資訊都不能對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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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人，這個數字所有新人都是一樣的，沒必要隱瞞。這個數字，我們稱之為命痕。”
“命痕？”
“護道者賴以生存的唯一資料……”眼鏡男的聲音在耳麥裡想起，看來他也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命痕的多少，是護道者實力強弱的最直觀體現，命痕越高，能力越強。”
“那和秘境有什麼關係？”
“秘境是獲得命痕的……唯一途徑，這是大道規則，只有完成秘境，才能獲得命痕獎勵。”
“那不去完成呢？我也不想變的很強大啊……”
李一鳴微微的搖頭，看眾人嚴肅的樣子，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還記我之前再三交代你，如非不得已，絕對不要在現實中使用你的天賦能力？”
青巧巧的點了點頭。
“天賦能力的使用，在秘境中是沒有限制的，但在現實中，每使用一次天賦能力，都要消耗命痕……消耗的多少，根據你使用的強度。而且……命痕會……自然衰減……”
“自然衰減……”
“每年大概遞減10%……”
“如果命痕減完了呢？”
“身損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