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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招 防衛過當

慌忙提了褲子轉身,只見一男一女正望著他們,穿儒衫的憋笑得滿面通紅,白衣女鐵青著臉。

這兩人正是剛才樓上看戲人,一路跟著赤宵劍氣而來,見著那孩子面容俊美,氣質不凡,有一種似男似女說不出來的味道,這麼短的時間內飛奔這麼遠,卻不急不喘,均是暗自心驚,以為是什麼世外高手,或者閉關高人的徒弟,已是暗下決心,只可智取,不可力奪。

直到見那孩子毫無目地的亂跑,突然鑽進草叢裡,手按褲帶,他們以為是解手,不想卻見到他脫褲穿褲半天,那儒衫男實在忍不住,出聲笑語引起那人注意。

雙方互相瞪著,氣氛異常尷尬,楊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白吉卻一付大義凜然的模樣,在她看來,當然是偷窺的不對!

此時他們雙手還牢牢扯在褲腰帶上,表情古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吉乘機暗道:『楊大,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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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女人怎麼能這樣!』

『不是你剛才嚷著要控制權的麼?我給你你又不要,你這男人真難侍侯,誰嫁你誰倒黴。』

『你胡說什麼,誰娶你這種女人誰倒黴才對!』

白吉想到前面被拒的三十七次告白,勃然大怒:『你個死楊墨你不要得寸進尺!行,你不要這身體,給我!』

楊墨毫不猶豫的交出身體控制權,想著看白吉出醜,他剛才在酒樓上被叫作野孩子,惱火的很,不想她一開口,便讓他愣住了。

“敢問兩位,今天是什麼年月了?”

白衣女與儒衫男面面相覷,女子答道:“貞觀元年,七月十一。”

“可是李……”本意是想確認一下所處朝代,可是她猛的省起古代避尊者諱,只好硬生生改口,“……家天下?”

說完後,還是心中打鼓,就怕這兩人是什麼跟朝廷有關的,突然來個“你敢對朝廷不敬,大膽”,又開始追殺逃亡,那她在楊墨面前不是大大落了面子?

幸好兩人並未察覺,只是有些奇怪聽了年號為何還特別問下,白衣女點點頭道:“小姐……小兄弟……呃……”

“在下是……小女子。”

說完這句彆彆扭扭的話,白吉就聽見楊墨在腦中一陣悶笑,眼前男子嘴角又有裂開趨勢,女子則面容扭曲的道:“嗯,這位……姑娘,我途經此地,見你一人在這荒郊野外,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白吉尚未答話,楊墨已搶先道:“沒什麼事。”聽了這話,白吉立刻在心中大罵:『你不是說把身體給我控制的嗎?幹什麼私自說話!?』

『這些人怎麼能信?明顯是跟剛才那幫追殺我們的人一樣目的。』

『你怎麼知道?』

白吉盯著兩人看了半天,也未看出什麼端倪來,楊墨經過剛才種種事情,此時才慢慢冷靜下來,頭腦了跟著活絡起來,道:『你聞這兩人身上味道,是不是有絲酒氣?除了是從揚州城來,還會有別的解釋?』

鼻子用力嗅了兩下,果然有一絲酒味,看著他們身後的馬,騎馬都沒吹散酒味,除了最近的揚州城來,也確實無他解釋,白吉有些頭疼的看著兩人背後長劍,困難的咽了唾沫:『楊墨,你說要真打起來,我們能打過他們麼?』

楊墨也開始緊張,這可不是街頭打架,搞不好直接就被拋屍荒野,死了又死就太慘了:『打不過吧,你學過什麼武功沒?』

『我學過瑜珈……你呢?』

『我練過拳擊……』

兩人一陣鬱悶,突見白衣女子往前邁了一步,緊張的白吉立刻握著赤宵叫道:“別過來!”

白衣女子一愣,漾開個微笑:“姑娘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

“你根本也是從揚州城來,何必說什麼路過?我看還是衝著我手裡這玩意兒來的吧?”

白吉的話讓對面兩人同時心中一凜,卻不知是哪裡露了破綻,儒衫男哈哈一笑,往白吉走去,一邊道:“姑娘,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確實從揚州城而來,也確是衝著你手裡的玩意兒去的,可是,我們和剛才的人可不同。”

“如何不同?”

白吉見得他往前走,不自覺的往後退,退了幾步背後抵上樹木——已是無路可退!男子笑了笑,道:“他們是豪奪,我們是巧取。”

『還真會說話……』

白吉聽到楊墨腦中說出來的話,陰冷的語氣讓她也打了個哆嗦,還不知道這位爺生前是幹什麼的,也許正是個打家劫舍的主兒?

“我呸!說來說去還不是想搶東西!?”

女子嬌笑如絲:“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這位說的,我就做個作壁上觀的過客,可沒我什麼事。”

說完,還退了一步,站在一旁,眼中透著興味的目光,似要看白吉如何應對,眼見著儒衫男笑吟吟一步步逼近,白吉的心臟也不爭氣的跟著狂跳起來,惹的楊墨一陣煩燥。

『你能不能冷靜點?冷靜不下來就把身體給我用。』

白吉吐了幾口氣,應道:『等我不行了你再上。』

『你可小心點,弄傷了身體你痛我也痛。』聽到這句,白吉明顯想歪了,臉頰飛霞,楊墨察覺臉上一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說男人是色狼,女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說什麼?你這沙豬!』

『你每次說的沙豬到底什麼意思?』

白吉哼了聲,答道:『沙文主義大男人。』

『就是英雄丈夫?』

她更不屑:『英雄不代表就要狂野,溫柔未必不丈夫!你懂個屁!』

『你這女人……』

兩人這邊腦中鬥著嘴,倒忘了眼前步步緊逼的男子,他看得這孩子眼神飄忽,神遊太虛,無聲無息的走過去,都站得前面了,對方還是毫無反應,不由的心中奇怪,試著慢慢伸手過去,直到手指觸著赤宵劍柄,仍是沒有受到攻擊。

難道是嚇傻了不成?這倒便宜小爺了。

他暗笑一聲,正準備搶奪勝利果實,不想白吉敏銳的感覺到皮膚上觸感,眼神一轉,見著眼前大活人,立刻尖叫出聲,反射性的向前遞劍,非人軀體力量迅速不比常人,男子躲閃不及,眼睜睜的就看著那森寒劍鋒遞進了腹部,那刃鋒利非常,斜切了進去,一時半會間竟是滴血未見,女子站他身後,看著姿勢不對,等發覺詭異時趕上前來,只能看著男子轟然倒下。

楊墨感覺到白吉的手——或者說他自己的手在顫抖——前世不用說殺人,連家禽都沒殺過的她,想到剛才切進人體中的鈍感,再看著雪白刀鋒上染著的鮮紅血液,一滴滴落下,順著刀柄淌到手腕上,竟是駭住,再看著那男子死不瞑目的雙眼,猛覺得胃中一陣翻攪,轉身抱著樹幹就吐了出來,直嘔的膽汁也出來了。

身為男子,楊墨的感受卻也比白吉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也是個人,法治社會薰陶了那麼多年,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不說五好少年,至少也是三好青年,殺人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做的,一邊在心中不斷反覆催眠自己,一邊接收了身體的控制權。

再說那女子見得同伴倒下,心中已是震驚,這人認識數年,功力她很清楚,能在一個照面間便被開膛破肚,這孩子的武功可說是深不可測,但是殺完人後即臉色蒼白,不斷顫抖,可能是個剛出師門的雛兒,甚至可能是偷跑師門的孩子,此時不利用更待何時?

想到這兒,她便堆出驚慌的神情叫道:“唉呀,你這孩子,怎麼把他殺了?他也沒有惡意,你怎可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殺人?”

楊墨雖知她是拿話嗆著,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人是白吉殺的,可惜在這裡,白吉就是他,他就是白吉,二魂一體,比雙胞胎還雙胞胎。

“你們本來就是不懷好意!還裝什麼純!?”

女子臉上一寒:“我們可沒有做任何不好的事哦!你可不能胡言亂語,從見面到現在,我們可曾做過惡行?”

楊墨說不出話來,轉身欲走,剛一轉身,脖子上便多了一把利刃,女子嬌聲從背後傳來:“殺了人就想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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