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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招 算帳

“只是我覺得你突然說這話,受了什麼刺激了?”

這話說得白吉一愣,凝視著眼前的楊墨,突然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龐,感覺到手下那溫熱乾燥的皮膚,還有活生生會生的眼珠--這話一出現在她腦中,她自個兒倒先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惆悵便不可抑制的漫過心肺,讓她不禁長長地嘆道:“我有好多年沒有與你這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面了。”

這話一說出來,楊墨的神情短短地怔了下,說出來的話便少了幾分防備:“如果真象你說的,其實你已經經歷過許多年,我都幹了些什麼事?”

“你?”她吐了吐舌頭,“你在六界之中呼風喚雨,稱王稱霸的,絕對是純爺們,誰都說你是最偉大的一代界柱。可說是逆你者亡,順你者昌。只是你我之間卻勢成水火,只要一見面,三句不合就開打。我若不是成了神族,恐怕早被你打得魂飛魄散了。”

她的話換來了他的苦笑,拉起她的手道:“我真的做了這種事?不至於吧,我是這麼利慾薰心的人?”

“也不是吧,只是有時候,人處於那個立場,不進則退,沒辦法的。”

白吉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卻發現心裡想著完全不至如此,只是不知為何,心裡所想的事不會再如從前般自然地講了出來,不情願也好,情願也好,已是習慣於過濾一下,再選擇最美好的字眼說出口來。

說之前告誡自個兒不要動怒,不要怒情,不要亂發火,冷靜才是正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

楊墨喃喃自語落入她的耳中,便立刻變了味道,她皺起眉頭,在心底嘟囔道:你才不是,你根本是貪慕虛榮,自個兒想要權力罷了!你欺上瞞下,濫殺無辜,一朝登天就恣意妄為!

她在心底說得越多,就越發恐懼起來,從何時開始,她只敢於在心底這樣說,卻不敢再用嘴巴說出來了?她曾經所不恥的那些行徑,為何如今說起來,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楊墨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許是看出她的變化,而她卻愕然發現,他沒有變,他仍是幾百年的那個他,變的是她。

當她對周圍的一切不再關注,當她對別人的哀嚎無動於衷,當她即使不再為了自保,卻不去救援別人時,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

也許唯一沒變的,就是她曾經求不得的那份愛情,從她的指尖無數次溜走,讓她無法挽回,空留遺憾的楊墨,仍然能夠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讓她在返回當初時,愕然發覺自己已是積重難返。

這一次,她仍然輸了,沒有輸在楊墨身上,而是輸給了自己。

『你還要試嗎?』

神女的聲音不出意外地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憐憫的問話沒再象從前般,激起她內心的怒火。她只是冷靜地道:『這又是一個壞選擇對不對?』

『也許有好的選擇,可是在經歷了這麼多次壞的選擇後,你還能堅持選擇下去嗎?』

白吉不死心地問道:『如果我堅持呢?我一直這樣選擇下去呢?』

沒想到神女反問道:『如果沒有我,你可以多少次選擇的機會?』

她啞口無言,確實如此,如果沒有神女的幫助,她在第一次的選擇時,便會灰溜溜地敗下陣來,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可不假的。

『那麼,我如果放棄,又會如何?』

『那便任由你選,你可以選一個你最鍾情的選擇,自此生存下去。』神女的聲音又恢復到冰冷的溫柔之上,象是諄諄善誘的良師,『我期待著與你並列神族一日,到那時,你便會理解我的苦心。』

她沒有急著答應,瞄了眼楊墨疑惑張望的神情,繼續問道:『如果我說不呢?我不願意接受你的提議,我也不想去當神!』

『我完全可以把你扔在這裡,你便在這裡繼續生存下去。』

神女嚴厲的聲音帶給了她一絲安慰,比起冰冷無生氣的聲音,她還是更喜歡對付有著情緒的“人”。她微笑起來,似乎籍此而獲得力量,淡淡地道:『那你便再給我一次機會又如何,自這次機會這後,你我再不相干,我不會求助於你,也可以讓你見到我真正追求的東西。』

『你仍舊執迷不悟,真是可惡!』神女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象是火山爆發般怒道,『你所追求的完滿根本就不存在,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追求這種不存在的東西!』

她不急不慌,針鋒相對地道:『那你又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去追求這種東西?』

神女的聲音嘎然而止,突如其來的沉默令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沉重起來,半晌之後,神女才悠悠地道:『我只是不忍見你迷茫在這虛妄之物中,浪費時間罷了。』

『我如果將來成為了神族,何來浪費時間一說,我們有無數的時間,根本無需擔心浪費時間不是嗎?』

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神女沉默片刻後,嘆道:『那便如此吧,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結果如何,你便好自為知吧。』

瞬息之間,白吉發現自個兒又立在了帳營門口,手執簾門,赤腳踏雪,眼前三個男人各自懷著不同的表情望著她。先前經歷的百年,便如同一個夢,轉眼間便模糊了起來,那些生動的細節,心碎的時刻,都紛紛離她遠去,彷彿只是夜間聽說的一個故事,再無記憶之感。

這算是神女最後的憐憫嗎?讓她擺脫那百年的轉變,重新變回原來的那個她。雖然肉身並無變化,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撫摸著自個兒的手,象是撫平上面並不存在的皺紋般。

正感慨萬分時,一隻手摸上她的額頭,楊墨的臉在她眼前放大,一臉認真地凝視著她的雙眼。

“你幹什麼?”

“你沒發燒吧?”

“誰說我發燒了?”

“我看你做事有點湖塗,一進帳營就呆站在這兒,這會兒又開始肉麻兮兮地摸自己的手。”他一本正經地收回手問道,“你確定你沒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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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之餘,仔細盯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不是她印象中那個穿西裝打領帶冷冰冰的模樣,可是這副熟悉的臉,這才算是她與他第一次面面而立,而不是互相搶奪著身體的使用權。

“傻子,你在哭什麼?”

他這麼一聲,她才驚覺已是滿面淚痕,一回首百年身,一眨眼千年情,他們之間的情義又何止穿越幾千年,這來回一穿,再加上時不時出現的時空斷層,神女搗搗蛋,仙人弄弄鬼,一來一回算起來,他們之間有過的情義又何止是幾千年?

她的楊墨回來了,仍然是那個即有奸詐小氣的一面,又有著寬厚堅實肩膀的他,她又愛又恨的那個楊墨,從來都沒有變過。

抹去臉上的淚痕,白吉笑著道:“覺得好久沒見你了,所以才哭啊。”

楊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類情意綿綿的話來,稍稍愣了一下便道:“神女對你做了什麼事嗎?”

這才對,這才是她那個驚才絕豔的楊墨,白吉在心裡這樣默唸著,卻還是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她深吸了口氣,歪著頭道:“你想聽嗎?想聽我就會源源本本地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趕緊離開這裡了。”

楊墨還未答話,餃子已叫了起來:“去哪?這冰天雪地,又開始下雪了,我們不能等上一夜再走?”

“不能,我有十萬火急的事。”她大眼一瞪,把餃子撐起來的氣焰立刻瞪了回去,這才轉過來對楊墨道,“走嗎?”

這話不僅僅是問他走與不走,而是帶著某種試探,試探著他對她的信任,以及他對她的態度。雖說那百年的記憶大部分已經模糊遠去,可是性格上帶來的變化,仍然讓她不如以前般橫衝直撞,不自覺地小心翼翼掩藏起自己真實的想法。

楊墨也許是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看著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驚訝與好奇,可是沒有半分猶豫地,他便直接道:“走吧,邊走邊說。還有,你把衣服穿齊了再走!”

她只覺得心裡一陣暖洋洋的,這感覺雖說俗,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實實在在,沒有半分虛情假意,這倒卻令她忍不住再落下淚來。

楊墨說了走,音與餃子便沒有再羅唆,音一能收拾,大包小包全帶了走。雖然白吉說了數遍她不冷,卻還是被楊墨包了個結實,這麼便象小媳婦回孃家一樣,左手一隻包,右手一隻包,從帳裡出來踏上了去找神婆算帳的征程。

準確來說,找神婆算帳這是白吉與楊墨說了全過程後,冒出來的想法。仔細一想可不是,不是神婆的死纏爛打,她怎麼會來找這個什麼部族信物,不來找這個什麼信物,又怎麼會有了這具肉身,沒有這具肉身,又怎麼會碰上神女。這其中的關係,如若說當初神婆真是抱著純潔的思想,打死她也不信!

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想到這裡,她便又恨起來,咬著牙道:“也不知道這個神女什麼時候就會發瘋了,把這肉身收回去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她說起先前的經歷時,楊墨卻反黨地一聲不吭,直到此時才嘆了句:“你也真是,和神女犟什麼,附合她幾句就是了。”

他這話一說,她便不快起來:“我要是附合她了,不就是晉升神族了?”難道這是你的希望?這後面的話倒是沒有再說出口,不再象以前般賭氣便會亂說。

“你可以先想辦法來與我商量啊。”

“你不是大獨裁者,就是超級變態,要麼就是不相信我,我怎麼找你商量!”

“我會變成這樣?肯定是神女的扭曲!”

“你不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兩人邊走邊吵,不自覺地聲音越提越高,白吉把雪踢得半人高,楊墨一腳踩穿雪層,也不知吵了多久,或許是把其餘兩人吵得再也受不了,音提高了聲調道:“看前面,那是什麼!”

兩人轉頭一看,玉珠峰高聳入雲的山體已經赫然立在了眼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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