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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招 卜

白吉的腦袋空空了半晌,在楊墨一再地堅持重複追問之下,這才訥訥地道:『我在,我在這兒呢。』

『你到哪裡去了?』楊墨一付氣急敗壞的聲音,『我剛才怎麼喊你你都不出現,好象消失了般,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她打斷了他的話問道,『讓我消失不正中你下懷嗎?我消失了,你可以名正言順地佔有這付身體了。』

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她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可是我不需要這種佔有!』

『哦,你的意思是不喜歡不戰而勝嗎?是喜歡親手打敗敵人的成就感?』她的聲音裡不由自主地帶上濃重的嘲諷,『你就這麼喜歡贏嗎?這麼怕輸?』

不如她想象中般,楊墨並沒有與她抬槓,而是沉默片刻後,放軟了聲音問道:『白吉,發生了什麼事?你剛才消失時,知不知道我急死了?』

『……我知道。』

白吉在許久之後才應聲,彷彿帶著無窮無盡的疲憊,楊墨這樣的做法令她疲倦不已,要怎樣才能讓他承認自己真正的目的?每次她稍稍一逼,他便做出一付“我也不想這樣”的態度來,實在令她有口難言,只能壓抑住心裡的煩燥,盡力維持著他們之間如同鋼絲細線般的“友誼”,儘管這番“友誼”已經變成痛苦,可是要突然間割捨,她怎樣也無法狠下心。

也許這正是她與楊墨之間越走越分開的最大原因——白吉不禁這樣想到,片刻之後,她才發覺自個兒是坐在地上,倚著牆面,眼前的景色已變成廟宇裡面。灰塵滿積的天頂,乾枯褪色的佛像金身,以及貢案上風乾凌亂的貢品,一切都顯示這座廟宇已荒廢多年。

她站起身來,只覺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象是跑了個鐵人三項般,呲著牙問道:『我不在時你到底幹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找你而已。』楊墨輕描淡寫的回答讓白吉心底升起小小的疑惑。

以她的理解來說,越是嚴重的事,他越會講得舉重若輕。對他來說,沙豬思想雖然頑固不化,可是一方面他能夠自己解決的事,是絕不會去麻煩她的。他認為女人就該是“小”女人,男人就該是“大”男人,從古至今,天經地義,她當然不會同意,可是她卻很清清楚楚地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此時她沒有心情,也沒有興趣去問。

她不去探尋,他卻不會輕易放過她,追問道:『你剛才說你不在了,那你去了哪裡?』

『呃,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她走至門前,從露出亮光的門縫裡看了出去,見著外間地上的皚皚白雪,知道他們仍在崑崙山頂上,才放下心來,『總之我到了一個地方,見到了闖倘。』

『你見到了闖倘?』楊墨的問話隔了幾眨眼才出現,她知道這說明他在思想,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以獲得最大的情報,『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呃,應該算是吧。總之他承認是他引我們來的,還說會給我們很強大的力量。』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準確來說是給我。』

白吉在說到後面一句時,頗為帶著惡作劇的心情,她想知道楊墨聽到後,會做何反應,是激動萬分?還是沮喪警惕?又或者花言巧語地打聽真相,嘗試能不能奪走?

正當她在猜測時,他卻如同松了口氣般道:『聽起來不錯。』

『不錯?』她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只有這句話,‘聽起來不錯’?他是要給‘我’強大的力量,你不怕我後來居上,贏了比賽?』

『我為什麼要怕?』他淡淡地答道,淡然地令她惱火,『該你贏你便會贏,不該你贏你也贏不了。』

『少來這套宿命論!』她氣呼呼地反擊道,『事在人為,也許我會最後大翻盤呢!』

『也許,可是肯定不是今天這個闖倘能給你的。』他語調裡含著笑意,『如果你真從他那兒獲得力量了,你一回來就會用的。』這句話正中她七寸,雖說無可奈何,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沉默不語,他的笑聲便起了,『啊,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對方雖然說能夠給予你強大的力量,可是你卻不願意要,或者說,你有某種顧慮,沒法決定,我說的對嗎?』

白吉只想舉個牌子,上書魯爺那句“多智而近妖”的評價,再狠狠踩踩楊墨的老白臉,此舉與楊墨那種“想掰開白吉腦袋看看她都在想什麼”的衝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退了幾步,在殿內轉悠著,喊著老婦人,卻不見蹤跡。一踢蒲團,一大蓬灰塵飛舞了起來,充滿了雪地反射的光線中,把她嗆得捂住了口鼻,心道:『我們是不是出去再說,那老太呢?』

楊墨卻充耳不聞般,徑自述說起她離開後的事:『我進來只看見一座破廟,那個老……婦人帶著我轉了一圈,還沒走幾步就走完了,這廟看起來有年頭了,可是從哪裡方面看起來,都不象是和什麼神仙鬼怪有關的,就算我開了妖眼還是什麼都沒看到。我繞了幾圈準備放棄時,才發現那老婦人不見了,這地方就這麼大,所以我懷疑有機關暗道之類的。又找,結果還是沒找到。等到我覺得時間過去久了,不對勁時,你也已經消失了。』

她幾次想打斷他的敘述,都被他捂嘴或者拍桌的動作打斷,等著他快速講完後,她不知該做何反應,愣了半晌後道:『啊,真感謝你為我做了前情回顧。』

『不客氣。』他同樣輕飄飄地道,『那麼,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會是如何?』

『如果我做編劇的話,我會開啟一個穿越時空的隧道,把我們都送回去。』她假笑著道,『當然,如果有可能我會把你扔在這裡。』

他應聲聽起來頗為哭笑不得:『你就這麼恨我?』

『這時候比較恨你罷了。』她不客氣地回了句,再看向兩扇高大的門扉,後退了幾步,加速向門衝去,騰空而起,一腳踹了上去!

本已做好準備承受撞擊的她卻只覺得腳下一空,兩扇門似乎算準了般,突然往著左右分了開來,音與竹兒一左一右,分別拉著一扇門。她便在兩人驚異的目光中,結結實實一個屁股廓兒落在雪地上,摔個四仰八叉。

白吉忍著嗡嗡作響的耳鳴,聽見竹兒的童音在頭頂響起:“小姐,你沒事吧?”

她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聽見不遠處音喊道:“婆婆,你算得真準!你怎麼知道界柱大人要出來了?”這才明白為何她會摔得如此難看,待站起來後,看向老婦的眼神便帶上了幾分警惕。

走近之後,再看老婦脖子上那串人牙項鍊,怎麼瞧怎麼覺得寒意森森,便不敢再靠近,遠遠地道:“你是何人?替闖倘看門的?”

“啊?”老婦愣了愣,露出一付迷惑的神情來,“闖倘是誰?我這廟裡供奉的是神。”

白吉挑了挑眉,暗道:『她還真老實……』

『我倒覺得她所說的神和我們說的神不一樣。』他便搶過話頭問道,“你這是什麼神?”

不想老婦一咧沒了門牙的嘴角,笑嘻嘻地大聲道:“我就是神!”

白吉楊墨同時一驚,正想著老婦人是不是接下來有什麼陰招,不約而同後退一步拉開駕勢時,她卻拉著竹兒嘻笑著跑遠了,粗短的身材俐落得彷彿象小鹿一般,製造雪球時的速度不比年紀輕輕地竹兒慢。兩人一路互相打著雪仗玩得不亦樂乎,倒把白吉楊墨冷落在一旁,不知該做何好。

『你覺得她有陰謀沒?』

『這時候來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楊半仙嗎?透露一點啦。』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白吉咬了咬嘴唇,四處張望著希望得到些有用的線索,好讓她搞清楚老婦的身份。不想身邊出現一個影子,餃子無聲無息地竄了過來,還故意望著別的方向道:“我知道這個老太婆是誰。”

她皺了皺眉頭斥道:“講點禮貌!”

餃子壓住抽搐的嘴角,繼續道:“這裡的人認為這座山峰是神婆的所在之地,可以來找山上的女人卜卦吉凶,準確靈驗。”

白吉便奇道:“這個破地方誰能爬上來?”

“心誠則靈。”餃子裝腔作勢地答道,“但是因為這裡的神婆太靈了,並且說出的事就無法再更改,所以許多人不願意來,覺得來了後,反而會中了咒。”

“我想是爬不上來吧。”她咕噥了一句,看得那老婦與竹兒又打了回來,一個雪球直直飛向她面門,便舉起手來一擋,誰知右眼角白影一閃,臉頰一涼,便印上了一片冰涼。

白吉轉頭看去,音正捂著手望天一付無辜的神色,可是他袖口上的雪粉卻出賣了他。她裝作沒發現般看向竹兒,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起腳下的雪,踢往音,正中他的面龐。

竹兒哈哈大笑著扔著雪球過來,不想失了準頭,正砸在餃子的臉上,靜默片刻後,幾人頓時戰作一團,一時間雪球漫天飛舞,笑聲不絕於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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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雪球大戰完結,白吉坐在廟前上,喝著熱騰綿香的酥茶,仰望如洗藍天時,才發覺她已經許久沒有如此暢快地笑過了。象今天這樣什麼也不去考慮的玩耍,對她來說,不知何時起已成了奢侈。她每天所想的是如何贏,如何戰勝別人,當認命之後,又覺得前路迷茫,不可知的未來那般可怕。

直到今天,聽到闖倘的話,她可謂是百般滋味上心頭,欲語還休。

一碗茶喝完,白吉察覺到身邊坐下個人,老婦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可以給你卜一卦,不過你要替我辦個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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