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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招 空望門的牡丹

『只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她一路上犧牲那麼多,對著你噓寒問暖,最後還受你侮辱,怎可能就此罷手?』

『我知道,你當我是笨蛋?』

嘴上雖然這麼說,楊墨的話卻讓白吉生出幾分愧疚,同為女子身,相煎何太急,江湖俠女講起來浪漫閃亮,可是她卻知其中辛苦,本來就是她給了蘭姬誤解,才會讓對方做出那等不智的舉動,可是轉念一想,她又不是聖母,成王敗寇,蘭姬沒選對手段,遭她反感,可算是時運不濟嗎?

如果蘭姬選擇楊墨使用身體那天,恐怕他會很高興的收下這份*吧?想到這兒,她陰陽怪氣的道:『剛才看的爽吧?』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爽什麼?』

『蘭姬可是個美人哦!』

他冷笑:『怎麼?我個男人愛美女不是正常的事嗎?』

她復冷笑:『很好,接下來就沒有美女看了,跟著老孃我去泡帥哥吧。』

他沒有浮出意識去操縱身體,肉身的臉已自白了幾分:『你這女人,故意的!』

『別!可別這麼說喲……』白吉暗爽不已,哼著小曲,『可別說我故意的,墨兒喲~我可沒存著那份心思來對你使絆子,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楊墨想及前面還好心寬慰,怕白吉心思單純,對蘭姬心存愧疚,就想扇自己兩耳刮子,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這才覺得這傢伙可憐柔弱,才會想要勸慰她?肯定是他大腦暫時性缺乏理智!

白吉卻不去管身體同居人在想什麼,帶著一張合不攏嘴的臉一溜煙跑去找了嚴雲,房中卻沒人,正奇怪於他的放心,卻撞見隔壁出來的師梓。

“鬼大,嚴雲呢?他居然這麼放心留我一個人在客棧?不怕我跑掉啊。”

師梓似乎剛睡醒起來,老鬼對於白天仍然無有好感,經常打著呵欠涕淚橫流,一付吃了鴉片的模樣,到客棧時洗洗便睡了,還叫夥計把窗戶全遮了起來,這會兒臨近傍晚才爬了起來,出門便撞見了“有趣的玩具”——此乃他對楊墨白吉的定義。

“他大概覺得自己魅力無敵,所以才會如此吧。”師梓揉了揉眼睛,很自然的把眼珠拉出來擦了擦,白吉楊墨雖是看慣了,仍是心中一麻,“況且,蘭姬不是在這裡呢。”

“她走了。”

師梓停下塞眼珠的手,愣了愣:“走了?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楊墨在腦中幽幽的道:『某人搞百合不成,負了蘭姬一片美意,真個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這些日子腦聊過度,對於百合耽美略之一二的師梓咭咭直笑,望著眼前的人道:“喲,看不出來,白吉,你倒是下手挺快的。”

她一撇嘴巴:“我是要心,又不是要肉體!”

老鬼正要再說些個嘲笑的話,突然閉上了嘴巴,臉模樣兒恢復正常,白吉楊墨才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嚴雲聲音傳了過來:“你在這裡啊,快隨我來!”說完,他拉了白吉便走。

她一路被拖的磕磕絆絆,一頭霧水的問道:“發生何事?我們要去哪裡?”

“空望門門主晚上為我們揭風,不可不去。”他左右看看,急道,“蘭姬呢?”

“她似乎離開了。”白吉心虛的答道,見嚴雲皺起眉頭,又畫蛇添足補充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走了。”

“不管她了。”這下子倒好,得來全不廢功夫,嚴雲已經完全忘了師梓這號人的存在,原本的師梓自然會極力爭取赤宵,換了老鬼來,在那個笑掉大牙的“用愛感動赤宵”胡說之後,便宣佈不再摻和此事,是以一路上嚴雲、蘭姬對他的防備減輕不少,“你在這兒候著,我去找轎來。”

唐朝的轎還僅為女子和富貴人家所用,嚴雲自詡花叢老手,卻還是不敢放鬆,雖說沒有體貼入微,總是若即若離,卻在細小處見溫柔,諸如此般小手段,既然楊墨,也不得不感慨他的花花段數極高。

泉州的客棧自然不比野地小城,幾進幾齣的小院,四合一圍,院與院間有直稜欞窗迴廊連線,白吉就在最前面的大廳裡兒等著發閒時,轉到屏風後面進了天井小院,也不知這客棧主人是附庸風雅,還是多有品味,中間小塊假山奇石堆疊而成,點綴著一叢瘦竹,盛夏枝葉正茂,結成一方陰涼。

她眼利,直接瞅到竹下冒出一朵小株,嫩莖頂端生著五瓣薄柔半透的翠色葉子,她蹲下盯了半天,也辨別不出是何種小花,師梓跟過來瞧了會兒,道:“不知是何種植物,不過萬物皆有靈,說不定這也是個什麼妖精鬼怪呢,你可以先跟他打個招呼,以後成精了說不定會記得你,這樣子你不是又比楊墨先拔一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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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腦中男音哼了聲,白吉笑嘻嘻的對著那株綠苗揮了揮手:“喂,我叫白吉,你如果有靈的話,我們交個朋友怎麼樣?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對了,記得以後要愛我哦,愛白吉,不要愛那個叫楊墨的臭沙豬!”

話音剛落,那嫩株無風自動,頂端一片葉子飄然落下,顫巍巍似遭重擊。

楊墨和師梓猛的爆發出一陣大笑,白吉尷尬的僵著手,幸爾嚴雲的喊聲傳了過來,解救了氣悶不已的她,上了轎——說是轎,不過是幾人抬著的一塊板——她坐著,嚴雲和師梓跟著,古怪的排場讓行人紛紛側目。

幸好路不遠,不到一刻鍾他們便到了地頭兒,自有機靈小僕上來接道:“可是七世堡嚴公子和柏小姐?”

嚴雲微笑點頭,一派豪門公子的風範,看著白吉口水暗流,別的不談,他這一身皮囊倒是上好的,每次聽見師梓大暴七世堡黑暗八卦,她便會哀聲嘆氣,為毛這樣壞男人都長著一付迷人的外表?

幾人進了大院,迎面便是一間石屏,上雕怒放牡丹,層層疊疊,繁繁複復,雖是白吉不喜的型別,卻可見工匠功力,一瓣一葉俱是栩栩如生,只差潑了顏色上去,便會生動的迎風搖曳。

一個在江湖上以公正無私、德高望重之名逸聞的門派,在門口的石屏上雕牡丹?怎麼看怎麼不合啊!

“這裡是空望門所在地?”

白吉悄聲問道,眼利的發現前方領路小僕耳朵微動,顯然非一般下人,不由心升警念——不會是落了陷井裡吧?

嚴雲似也發現異狀,悄聲道:“不,空望門主來泉州辦事,借用此宅吧,具體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她心中祈禱,可千萬不要左右撲出五百刀斧手,那就糗了,卻不知有更大的“糗”事在等著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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