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有一位念流大師如此說過:“我們在滅亡的危機中不斷進步,也不斷強大。www.tsxsw.com但是當我們獲得新的突破,自以為足夠強大的時候,請切記,妖獸也在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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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顏記憶裡有關“血眼冰石”的資訊中,它們從來不曾使用過這樣的能力。
那一瞬間,血光乍現,萬籟俱靜,血色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嗜血的殺意迅速沸騰。
什麼是妖,魅惑人心的即為妖!
什麼是獸,啃食人肉的即為獸!
所謂妖獸,在大部分人眼中就是這樣的一種如同惡魔般的生物。
前一刻還對方顏懷抱感激之情的人們,下一刻已經露出獠牙,朝著身邊的同伴撲去!
撕抓、啃咬,猶如野獸般發出威懾性的嚎叫,身體強壯些的將弱小的人撲倒,卻又被身旁的另一人咬住手臂,撕裂的傷口流出鮮血,繼而在紅光中化為血色的霧。
不知何時,血光早早消失,但血霧卻瀰漫開來。
瘋狂的人們大口大口地吸食著血霧,雙眼越發猩紅,下手越發狠毒,似是徹底淪為嗜血的野獸!
方顏在騾子和老餘的夾擊下艱難躲閃著,或許是因為他念流師的體質,那道紅光並沒能影響到他的神智,但隨著血霧瀰漫,他不得不吸入少量的血霧,如今雙眼也是隱隱泛紅!
驚鴻一瞥間,方顏親眼見到最後的羽箭刺穿了那只“血眼冰石”的“血眼”,但“血眼冰石”雖死,血霧卻不會因此而消散,他到底沒有經歷過這般詭異的事情,一時間難以作出決策。
但現在也由不得他細細思索,騾子的柴刀再次從他身前劃過,被他險險避開,老餘已經從他身側衝來,雙手高舉長劍,如大刀般劈下!
方顏不得不拔劍格擋!
老餘和騾子的情況明顯與其他人不同,這兩人似乎還保留著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識,從一開始就將滿腔的殺意宣洩在方顏身上,完全沒有顧忌其他人。
一劍隔開老餘後,方顏再退一步,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退到牆壁前,而那騾子則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將柴刀當長槍一般使用,朝著方顏瘋狂衝來!
若是平時,這兩人加起來也不是方顏的對手,但此刻受到血霧影響,他們的腦子被殺意充斥,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全,只恨不得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混蛋?”方顏沉下臉來,儘管知道兩人的行為並非出自自我意識,但他依然生出怒火,而怒火從來都是殺意最好的燃料,一時間他殺意上腦,猛地召出白色光翼,一列羽箭蓄勢待發,只需一輪齊射就能將那兩人射殺當場!
“啊,不要!”忽然間,小玉和王石躲藏著的房內傳來尖叫聲。
這聲尖叫猶如醍醐灌頂,方顏頓時清醒了一瞬,白翼振翅間,一副奇妙的圖案被念流勾勒而出,無形的波紋瞬間爆發!
下一刻,老餘和騾子的身體就忽然騰空,被“震蕩波”吹飛數米開外!
房內,王石死死抓著長槍,雙目赤紅如血,槍尖遙遙指著小玉,正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而另一邊,小玉緊緊捂住口鼻,雙眼略微泛紅,但神志尚還清醒。
血霧從門縫間鑽入,逐漸在房內瀰漫開來,吸入血霧的王石逐漸失去神志,只以最後的一點理智壓抑著自己的行為,但他顯然已經瀕臨極限。
“破曉!”王石突然發出一聲咆哮,終於徹底失去理智,他彷彿將小玉當做了仇恨的物件,猛地丟擲長槍!
長槍閃電般射出,從小玉耳邊擦過,“哚”的一聲刺入牆內!
“射,射偏了……”小玉雙目瞳孔猛然擴張,稍遲一步才向側邊撲倒,但她尚未來得及慶幸,王石已經猛撲而上!
但見他面目扭曲,雙手成爪,兇猛如餓虎,行進間幾乎以四肢伏地,撲將上來後並非以雙手撕扯,而是直接張開大口,就朝著那脖頸間細膩的皮肉咬去!
千鈞一髮之際,破風聲響,突如而來的波動猛地將其震飛!
“沒事了。”方顏壓抑著心頭的殺意,竭力安撫小玉。
然而他忽覺手臂一痛,轉頭間看到小玉雙目泛紅,正死死咬住他的小臂!
血霧,不知不覺間,已經瀰漫了整個房間。
“什麼東西!”方顏咒罵一聲,以另一只手抓向小玉的手,兩人力氣相差甚多,方顏很快將小玉的雙手抓住,防止了她進一步的攻擊。
身後,王石再次撲來,方顏果斷丟掉長劍,抬起小玉就破門而出。
門外即是走廊,十幾個人就在走廊上惡鬥不休,而失去目標的騾子和老餘,則在相互對攻,兩人身上皆是傷痕累累,但卻幾乎找不到血跡,因為那血流出體外後,便迅速融入血霧中,使得血霧更濃,殺意更勝!
方顏一轉身,拐入另一個房間,隨後一腳踢出,將門關閉。
王石沒有追來,而是就近找了個人撕咬起來。
情況稍微緩和下來,方顏心中一鬆,頓時殺意上腦,雙目泛紅,但緊接著他牙關一咬,眉心一點光芒亮起,黃符紙突然鑽出,他心念一動,便是沉入到“雲月十八曲”的意境中。
“雲月十八曲”有靜心養神之效,方顏雖不知那血霧為何物,但也只能賭上一賭。
月上雲梢頭,靜如玉湖,暖如和風。
方顏只覺心頭觸動,殺意如流水般逝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清明之意。
“有用!”
方顏露出喜悅之色,緊接著便想到了化解血霧之法。
“我只需要奏響‘雲月十八曲’,再結合無色之翼,便能將其中意境傳達出去,一定能讓他們從這嗜血殺機中恢復清明!”
當日角鬥場中奏響“霸王卸甲”時產生的效果,如今依然歷歷在目,方顏雖不知其中原理,但這並不妨礙他使用無色之翼。
然而,“雲月十八曲”都是琴曲,可方顏連琵琶都還了回去,又哪來的琴?
“這家主人喜好收藏字畫,可惜不擅樂曲,家裡連個像樣的樂器都沒有!而沒有琴,我又如何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