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街頭賣藝
翌日晨時，方顏和小玉早早出門。www.tsxsw.com
方顏揹著琵琶，小玉捧著個小小的竹籃，有些害羞地跟在後面。
兩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趁著琵琶的租期未到，先去城西老街賣藝賺錢。
本來以方顏的意思是要帶個碗，但小玉執意不肯，就將就著帶了個竹籃，反正能裝錢就行。
城西老街在集市邊緣，算是搭上了“熱鬧”的邊，卻又不會特別擁擠，平日裡也多有人在那賣藝謀生，方顏這一次也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前去。
總之，先賺點能解決溫飽的錢。
“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的視野！”方顏不止一次地叮囑道，他昨晚將方雷弄成那樣，雖然當時也是無計可施，不得不如此，但現在想來依然覺得出手過重，主要是方雷是本家的嫡子，隨之而來的報復讓他有些發憷。
這次街頭賣藝，其實除了賺錢外，方顏更多地還是想嘗試以這種手段來吸納念子，好讓自己變得更強！
經歷昨晚角鬥場一役後，無色之翼已經遍佈念流，因為吸納的都是接近“衡石”級的念子，又是從念子產生後就開始吸納，所以連五米長的翼骨都被填充得滿滿當當，只需一次強力的契機，就能衝破骨膜，長出第二根翼骨！
同時，右肩的白翼也接近了極限，方顏已經能夠感知到白翼的骨膜，只需再進一步，便可開始衝擊！
只能說，昨夜吸收的念子實在太多，無論是強度還是數量，都是其他念流師花費數月，甚至數年都難以匹及的！
一般沒有什麼手段的念流師，都是透過積累“輕羽”級別的念子來完成成長，這種念子效果差，質量低，一百顆都比不上一顆“浮柳”級別的念子。
而像方雷那樣的念流師，則是在角鬥場中打出名聲後，一直透過吸納“浮柳”級別的念子來成長，有時候還能獲取一些“衡石”級的念子來提高自身念流的質量，這讓他的成長速度遠高於尋常念流師。從十五歲“破妄”後只花費三年就即將突破第二層骨膜，長出第三根翼骨！
三年來，多少和方雷抱著同樣意圖的念流師喪命擂臺上，也只有背景強大的方雷，才能讓真正的強者因忌憚而避開與他的正面衝撞，這才讓方雷得以獲得“不敗黑神”的稱號！
但他的不敗神話，已經在昨夜被打破！
而打破他不敗神話的方顏，如今卻在西城老街上尋找著賣藝的好地方。
“少爺，這邊這邊！”興許是西城老街熱鬧的氣氛讓小玉恢復了活力，她挽著竹籃在前方蹦跳著，在方顏看來，活像只可愛的兔子。
“小玉，我們是來賺錢的。”方顏無奈地叫道，卻不得不跟上。
“所以說，這裡是個好地方啊！”小玉指著街道一角叫道。
方顏看了看，那街道一角停放著一輛拖車，車旁堆著幾個竹簍，再旁邊還有個賣糖葫蘆的攤位，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就這了！”方顏一錘定音。
不一會兒，小小的攤位就擺了出來，小玉從旁邊的店鋪內借了兩張凳子，然後用石頭在地上畫了個半圈，便算是敲定了地盤。
方顏坐下後，取出琵琶撥了撥，絃音傳出，引人注意，就有人三三兩兩地聚攏過來。
如此可見，在西城老街賣藝的並不少見。
方顏沒什麼經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乾脆直接擺動其琵琶，但事到臨頭，他卻忽然愣住了。
琵琶曲中，他只會一首“霸王卸甲”，然而“霸王卸甲”卻是一首渲染悲劇的曲子，真的適合在清晨街頭彈奏嗎？
“小夥子，愣住幹嘛？隨便彈一曲唄，老頭兒等會兒還要去念碑前朝拜呢。”圍觀的一位老人興許是等不下去了，竟是主動催促道。
“罷了。”方顏心中一嘆，也知道自己的技藝全靠黃符紙得來，換做其他曲目肯定是彈不好的，也就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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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他左手按弦，右手五指撥動，一串營鼓之聲已經響起。
經過昨夜一戰，他對“霸王卸甲”的領悟可謂又深了一層，彈奏間便有一股淒涼之意透出，不過他控制著節奏，讓氣氛顯得不是那麼緊張，而且在彈及“別姬”那段時，又刻意放緩，讓整首曲子以“霸王別姬”為中心，以愛情的真摯來沖淡戰爭的殘酷。
這樣的調整使得“霸王卸甲”略微變味，但依然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名曲。
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先前催促的老頭兒也不知從哪找了條小凳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哪兒，卻似乎不準備走了。
“老爺子，您不是要去念碑前朝拜嗎？”小玉眨著眼問道，少爺的琵琶曲能得到認可，她比誰都高興。
“嘿嘿，明天去也不遲，不遲！反正一週去一次就行了，不打緊。”老頭兒搖頭晃腦，等方顏這一曲終於彈完，他緊接著便問道，“那小夥子，你這曲子叫什麼？它背後肯定有個動人的好故事吧？能給老頭兒講講不？老頭兒最喜歡聽故事了！我想大家夥也是吧？”
他這一帶頭，圍觀的人也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了。琵琶曲雖好，但不通樂理的百姓也就能聽個好聽，他們真正喜歡的還是有頭有尾的故事。
“當然能。”方顏連忙應道，他其實也是借坡下驢，如果繼續往下彈，他頂多就能重複著彈“霸王卸甲”，這會兒倒是能緩緩。
“霸王卸甲”背後的故事，無非就是項羽被劉邦設計，在九裡山十面埋伏，將其困於垓下。項羽突圍不出，又聽得四面楚歌，疑楚軍盡已降漢，在營中與虞姬飲酒作別。虞姬自刎，項羽殺出重圍，迷路，至烏江，感到無面目見江東父老，自刎於江邊！
但這個世界沒有項羽，也沒有劉邦，更沒有虞姬！
要想將這些個人物說全，說細，勢必衍伸出更多的故事，方顏乾脆以項羽為主角，結合了大雪國的歷史背景，重新杜撰出一個英偉少年的成長史。
“話說在不知多少年前，大雪國還不是大雪國，冰封界還沒有被妖獸佔據，我們也不需要躲在天蓋之下。那時候有個大國，名為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