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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請您回家,少爺

知道辛西婭的身體虛弱,格爾菲斯在廚房裡折騰了半天總算端出一鍋蘑菇湯,這是他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好的食物。自給自足的貴族估計獨此一家。

齊軒端著一碗,拿著勺子小心翼翼的給辛西婭餵食,格爾菲斯悠閒的在一旁看著。

“你不吃嗎?”齊軒忽然問道。

格爾菲斯不以為然:“魔法使對食物的需求不大,哪裡像平民要一天三頓往死裡吃?”實際上這些餐具給那些難民用過了而已。

這時辛西婭好奇的看著格爾菲斯:“格爾菲斯哥哥真不像個貴族。”

格爾菲斯聽她這麼說,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無所謂怎麼說,因為這改變不了我身為貴族的事實,當然,我確實很討厭其他貴族。”

“為什麼呢?”辛西婭不懂。

“驕縱成性,買賣奴隸,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這就是貴族。”格爾菲斯的眼神這時變得憤恨,隨即又嘆了口氣,“我很清楚平民的天賦不一定就比貴族差,但平民啊,已經被磨平了性子,把貴族的高傲當天經地義的事情了。要麼爭勇鬥狠,要麼就認命。”

齊軒忽然插嘴道:“那個,別的貴族是什麼樣子?”

“……先這麼說吧。”格爾菲斯醞釀了一下,“帝國上下分成三個階級,貴族、公民、平民,貴族享受著一切最好的資源,公民則享有定居城市,降低賦稅,義務教育的權利和法律的保護,而平民只能在這種村子裡苦苦求生,還必須負擔沉重的稅務,最多是做個商人。但是,在貴族眼裡,公民和平民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時的格爾菲斯陷入了回憶中:“貴族,就是壓迫者。”

聽格爾菲斯這麼說,齊軒真正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貴族跟他的世界的貴族沒什麼區別,格爾菲斯還真是一個奇葩的官二代。看起來在城裡如果沒有格爾菲斯的介紹信,被打的人一定也有他。

“那格爾菲斯,你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貴族?”

“我的父親?”格爾菲斯頓時發出譏笑的聲音,“一個很差勁的人。”

第一次有聽到兒子這麼評價老爹的,齊軒很費解:“哈?”

“不說了,沒什麼可說的。”格爾菲斯擺了擺手,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真是個怪人。”

齊軒扭頭繼續給辛西婭餵食,格爾菲斯無聊的在一旁擺動風精靈和火精靈,玩了一會兒忽然趴在了桌子上,稍作休息。

“對了格爾菲斯,為什麼你會來這種地方?”

“旅遊。”格爾菲斯可不想直接告訴齊軒,自己是不想上學被趕出來的。

“……一個人來這裡旅遊,難道不怕仇家什麼的找上門嗎?”齊軒感到不可理喻。

“呵,想殺我的人多得是,有本事就來吧。”格爾菲斯自信的微微一笑,身上魔法的光輝一閃而逝。

齊軒點了點頭,也許是格爾菲斯有什麼自我保護手段,或者他本身就很強吧,再或者就是有眼睛能發射出光線的女僕保護在身邊。

“那個……你剛才趴在桌子上是在冥想嗎?”這時齊軒又問道。

“你說什麼呢,我又沒受傷,只是有些煩心事罷了。”格爾菲斯對齊軒的無知感到絕望,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人類啊,一個個白痴的問題惹得格爾菲斯略有發毛,“冥想魔法使迅速治療自身,恢復體力的手段。”

“哦……”

格爾菲斯再不理他,繼續趴在桌子上。

老爹那次的來信表面了他的態度,既然格爾菲斯放棄學院生活,那麼就回老家結婚去。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容忍,格爾菲斯連天空還沒有自由的翱翔,還不想這麼快進入婚姻的墳墓裡。

我的朋友很少……格爾菲斯這麼想到。

落難的時候連個可以投靠的朋友都沒有,這真是太悲哀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辛西婭在吃過東西後進入了睡眠,齊軒也累的坐在旁邊打瞌睡,這時候終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想吃烤雞翅啊……”齊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

好吧,夢話不算。

真羨慕平民,他們只用吃飽穿暖就能快樂起來,如果可以,我也想笑一笑呢……

輕輕飄起,格爾菲斯飛刀窗戶邊上,抬頭欣賞天空的雙月。

“哼,朋友?那種東西真的存在麼。”格爾菲斯一臉不以為然,“但貴族就註定是孤獨的嗎?誰來教教我這方面的知識,真的難以理解。”

好吧,上學就上學,區區這點小事還能難道堂堂魔法使嗎?

“我決定了!”格爾菲斯忽然振作了起來。

“怎麼,怎麼了?”正在打瞌睡的齊軒被嚇了一跳,“噓……小聲點,辛西婭睡著了。”

“誰會管平民怎麼樣啊。”雖然這麼說著格爾菲斯還是把聲音降低了。

“你決定什麼了?”

儘管下定了決心,格爾菲斯還是一臉殘念的看著天空的雙月,強打精神的勉強把最後兩個字說了出來:“我要去!上學……”

“……”

直到第二天,格爾菲斯還是發現自己太天真了。也不知道是提前預謀好的,還是格爾菲斯露出了馬腳,總而言之當走出家門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一隊騎兵堵在外面,這是自家的衛隊之一,他們的統領者就是那六個騎士。這些騎兵只是普通人,沒有魔法使那樣的強大生存力,所以只能住在城裡待命。

“……”格爾菲斯淡定的看了兩眼,這些騎士的身上都有貝爾梅斯家的家徽,然後迅速關上門,頭疼的捂著額頭。

“格爾菲斯少爺,為了能趕得上您與大小姐訂婚的日子,我們特地來接您的。”外面傳來了女聲。

“……”格爾菲斯緩緩把門拉開一條小縫。

女僕很恭敬的向格爾菲斯行禮,彎著腰往後退了一步,等格爾菲斯出來。

一名面帶微笑的紅髮女僕站在門口,紅藍相間的女僕裝套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單薄,在這冰天雪地顯然有些違和,肯定是身上有魔法飾品保護著。

“我現在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不想回去,再見。”

“巴奈特大人交代了,如果少爺不想回去,那麼就由我們請您回去,一路上負責少爺您的安全。”女僕在微笑中把兩隻手攤開,左右三條純白的絲綢落在地上。

“好吧,謝謝你們如此忠心,但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會走。”無聊的晃了晃腦袋,格爾菲斯緩緩的退後,身影消失在門口。

風精靈扭曲光線讓格爾菲斯隱身了。

女僕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微笑,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驅除一瓶紫色的合劑:“能夠照顧格爾菲斯少爺,我們不嫌麻煩。”

“蛉碟合劑?”格爾菲斯剛剛退到屋子裡就看見了女僕的動作,下一刻女僕把合劑摔在地上,格爾菲斯本來已經消失的身影頓時顯出微弱的紫色痕跡,“柯雷娜,你確定要為難我嗎?”果然是早有準備啊,格爾菲斯索性停止了這個魔法。

柯雷娜放在地上的綢緞像蛇一樣的爬向格爾菲斯的方向:“不好意思格爾菲斯少爺,我並不是你的女僕。”

“啊啊,連家裡的女僕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人生完蛋了呢。”防止被綢緞捆住,格爾菲斯腳下蔓延出火焰像女僕的綢緞燒去。

這邊柯雷娜已做好戰鬥的覺悟,雙手壓低,從裙子裡拿出一把飛刀。

“這麼多……”格爾菲斯小聲嘀咕了一下,他不想打傷別人,但更不想自己受傷,扭頭就往窗子那邊飛過去。

在即將破窗而出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綢緞將像個窗簾一樣擋住了窗戶,格爾菲斯從這裡脫離的想法落空了。很不高興的格爾菲斯甩手就是三道火焰的衝擊,嗖嗖嗖,三把飛刀從遠處飛過來將火焰衝擊打散。

“所以說培養平民成為魔法使也是麻煩的事情啊!”格爾菲斯立刻退後,火精靈瞬間爆發出來,身後冒出三團大型的火焰,絲毫不顧及房屋的朝女僕和窗子那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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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著就燒著了唄,反正能跑的出去,至於還在臥室裡的齊軒和辛西婭,跳窗子就行了。

可惜這個製造混亂的想法還是沒有得逞,柯雷娜快速走進屋內,她手上的綢緞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扭曲著,從她的身後又延伸出數十道綢緞,彷彿無窮無盡一樣。

對於那些企圖燃燒房屋的火焰,無數綢緞卷了上去包裹住火焰,沒幾下就熄滅了,至於柯雷娜的綢緞卻一點沒有破壞的跡象,最多是有些地方被燒黑了。

如果仔細看女僕的綢緞,可以發現綢緞已經浸滿了水。

這樣一來房間裡的活動空間本來就小,在女僕走進來後又增加更多抓捕格爾菲斯的綢緞,在這麼下去整個客廳非得成蜘蛛網了。格爾菲斯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

暗嘆一口氣,格爾菲斯不得不感慨在貴族家裡,連個女僕都不是吃素的。柯雷娜這個女僕他認識,是平民家的孩子,從小家裡窮,半賣半送的被父母帶到格爾菲斯家當傭人,作為未來格爾菲斯各種用途的女僕。雖說是傭人,可柯雷娜也必須從小學習禮儀和文化,包括魔法在內各種知識,並從眾多同類中脫穎而出才行,否則只能去旁系的家族討生活。

不動的時候會給人帶來文靜不擅長運動的錯覺,而實際上格爾菲斯才發現這傢伙是個兼修武技的高手。柯雷娜屬於那種給自己套一身增益魔法用劍戰鬥的魔法使,移動技巧靠的是體能,而格爾菲斯是純粹的魔法使,移動技巧靠的是魔法。

於是場面頓時就像山貓抓野兔一樣,格爾菲斯被女僕追的到處亂飛,在無數綢緞間穿梭。

“哎呀……”終於一條綢緞捲住了格爾菲斯的手腕,格爾菲斯不慎失手尷尬的看著綢緞,立刻準備對策。

柯雷娜認為大局已定,作為女僕不可能傷到格爾菲斯,立刻跳過去準備抱住格爾菲斯把他拽下來:“得手了。”

噗!

女僕抱到了一團空氣,落到地面才發現自己抱住了一個空蕩蕩的魔法袍,柯雷娜頓時陷入被動,。

“映象?”柯雷娜愣了半秒,這時格爾菲斯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脫掉了魔法袍,格爾菲斯現在穿著的是一件褐色背心,下面是一件乾淨整潔的白襯衣,領口綁著一條紫色領結。這樣意外的比穿著魔法袍更舒服,活動更靈活,格爾菲斯這麼想到。

“我也是魔法使啊,柯雷娜。”這麼說著,格爾菲斯一隻手搭在女僕的肩膀上,風精靈立刻纏繞住女僕,將她拘束在在原地一動不動。

吱……齊軒忽然推開了臥室的門,睡眼朦朧的看著格爾菲斯。由於那個房間有一層結界,所以齊軒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結果一出來看到客廳跟戰場一樣,齊軒心裡頓時咯噔的跳了一下。

“那個格爾菲斯……辛西婭醒了,不過看起來精神不好,你來看看怎麼……哇!這是怎麼了!”齊軒看到屋子裡散落的匕首,燒黑的傢俱,還有格爾菲斯動機不純的按住女僕。

“顯然是肚子餓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覺得病人可以不吃東西?昨天晚上辛西婭只喝了一點蘑菇湯。”

“等等等等等,先不說這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格爾菲斯醞釀了一下,“人生的大敵。”

柯雷娜認真的說道:“格爾菲斯少爺,請您不要開這樣的玩笑,請您好好回去跟大小姐訂婚。”

“你要結婚了?”

“你耳朵有問題嗎?”

“訂婚不就是要結婚麼。”

“滾兩萬五千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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