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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流浪的藝人

煩惱真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不解決……真是懶散的想法。

不會有多少人期望不和睦的家庭環境,至少格爾菲斯在心裡就十分希望能跟父親好好相處,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面對面的談。而這個煩惱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格爾菲斯真的很迷茫。

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音,由遠而近,像是一陣零散的木頭互相碰撞發出咯咯咯的響聲。格爾菲斯回過神來看了過去,見到一個男性青年提著一個大皮箱走在街道上,一身黑色的棉衣緊緊裹在身上,戴著平頂帽遮住了褐色的短髮,在他的身後跟著一排半人高的人偶。

這些人偶有男孩有女孩,也有動物,做工精緻,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但人偶們不會說話,沒有表情。

這種情況下就是再沒學問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了,不經意間看了齊軒一眼,他也發現了那個人,現在一臉興趣盎然,但更多的是好奇,顯然他不知道對方具體是幹什麼的……也許單純覺得好玩吧。

格爾菲斯打量著那些人偶,疑惑的小聲說道:“這種地方也會有人偶師來表演嗎?”現在有很多藝人都只會選擇在大城市表演,真正傳播歡聲笑語的人已經太少了,而且很多戲劇也是跟風的作品,缺了新意,難以令人眼前一亮。

聽到格爾菲斯在自言自語,齊軒竟然瞭然的點了點頭附和道:“這個人是人偶師啊,那是不是會利用人偶戰鬥呢?”

“利用人偶戰鬥是一種十分奢侈的事情,不僅得是個操作精妙的魔法使,也得是個鍊金師,還得有錢買好的材料。後面那個職業尤為重要,因為這決定了戰鬥用人偶的質量。”格爾菲斯對齊軒的瞭解稍微感到驚訝,隨即就釋然了,畢竟齊軒勉強算是人類吧。

學到了新的知識,齊軒突然在意起那個人了:“原來如此,人偶師啊,不知道和愛麗絲比起來怎麼樣。”

“愛麗絲?哪個愛麗絲。”格爾菲斯立刻回憶了一下當今的知名人物,沒聽說過愛麗絲這個名字。不過叫愛麗絲的貴族小姐到不少。

“啊,沒什麼,只是一個七色的人形師而已。”

“七色……”難道指的是七種顏色的魔法嗎?而且齊軒說的是人形師,和人偶師略有不同,是一種新職業嗎?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聽起來挺厲害的樣子。

人偶師走的並不快,緩緩的腳步帶著自己的人偶們走在路上,慢悠悠的從燒烤攤經過。

“好多可愛的女孩子啊。”辛西婭看到了那些人偶,好奇的跑過去想一看究竟。

齊軒像個真正的大哥哥一樣跟了過去,讓人意外他和辛西婭的關係非常好:“慢點~不好意思,這孩子比較頑皮。”辛西婭離那些人偶靠的很近,想伸出手碰碰,但齊軒果斷攔住。

在這個對於齊軒來說是陌生的世界裡,很多事情還是小心為妙,哪怕他也很好奇。

人偶師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露出和善的笑容。

“沒關係。”這麼說著,人偶師輕輕勾了勾手指,離辛西婭最近的一個哥特蘿莉人偶向她伸出雙手,“如果不介意,請和這個孩子親近一下。”

齊軒見他都不介意,那自己還介意什麼,當即鬆開了辛西婭讓她和人偶玩到了一起。

格爾菲斯一直看著這邊,見辛西婭的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自己也覺得滿意。這時格爾菲斯發現,那個人偶師似乎看著自己,是因為魔法使之間的感應嗎?格爾菲斯向他微微一笑以示禮貌。

這個眯眯眼的年輕人同樣回以微笑,不過他就好像一直在笑一樣。

“等下我會在廣場表演舞臺劇哦,如果不介意請過去欣賞一下吧,希望我能將美好的記憶用這種方式展現給你們。”人偶師朝辛西婭彎下了腰,“這位可愛的小妹妹,像你這般純潔如百合花朵的女孩,為何卻在我眼中倒映不出身姿呢?”

“?”辛西婭拉著人偶的手,也許是當做真人了吧。當人偶師向她說話的時候,她一點都沒聽懂。

齊軒寵溺的摸著辛西婭的頭:“嘛,誰叫你眯著眼睛呢。”

“呵呵,也許吧。”人偶師輕笑了一聲,明明是個男人,卻好像比淑女都矜持。

操控著人偶們挨個與辛西婭道別,之後漸漸走遠。

又是個不可思議的人,格爾菲斯這麼想到。

“那些人偶就跟真的人一樣耶!”齊軒坐回來的時候,燒烤已經端了上來,辛西婭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肉串。

不得不說,看著兩個人狼吞虎嚥確實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尤其是其中一個人還是辛西婭這樣的可愛女孩。

一定是齊軒的錯……

算了,格爾菲斯在心裡哀嘆一聲,反正和自己沒關係,管他什麼。

“你不吃嗎?”齊軒舉著一串烤肉對著格爾菲斯。

格爾菲斯的身體當即往後傾斜,還隱隱用風精靈擋在前面,以免弄髒了衣服:“吃你妹啊,我什麼說過我要吃了。”

“喂喂,辛西婭還小,就算你是貴族我也會跟你拼命的。”齊軒突然搬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像個護雛的母雞一樣保護辛西婭。

“再不吃就滾,我不想說第二遍。”

齊軒不以為然:“切。”

“!”怒。

格爾菲斯想掀桌子。

忽然辛西婭開口了:“辛西婭還想吃肉……”

格爾菲斯立刻站起身,朝烤架那邊小步的走去,拖長了自己那殘念的聲音:“老闆~~~再來二十份~~~”

“喂,辛西婭吃不了這麼多!”

格爾菲斯傲然轉身,手裡拿著一個錢包:“吃不完可以扔掉,我不介意。”

“貴族哥哥是好人~”辛西婭一臉笑容。

這導致了……齊軒臉色難看的捂著胃走在路上,他吃多了。格爾菲斯不停的買來食物,辛西婭不停的想吃,但誰都知道辛西婭不能吃那麼多,於是格爾菲斯和柯雷娜都不吃,齊軒實在不捨得扔掉,只能全部吞下。

“終於吃了一頓八分飽,辛西婭好高興。”吃飽後的辛西婭一蹦一跳的拉著齊軒的手。

不過齊軒就沒這麼活躍了,他感覺胃裡漲的慌:“做人,不能浪費食物……辛西婭,你要記住這個道理,切勿模仿那邊萬惡的資本家。”

“資本家?”

“就是那邊那只貴族。”齊軒語重心長。

格爾菲斯不以為然,悠哉的拿著自己的錢包拋著玩,他現在想到了一個對付齊軒的辦法,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齊軒不是喜歡打著辛西婭的名號嗎?格爾菲斯也用,哎~你齊軒敢當著辛西婭的面浪費食物,小心這只小狼發飆。

吃飽了喝足了,四個人決定去看看人偶劇,問了一下巡邏的士兵才知道那個人偶師已經在廣場進行表演了,現在去的話還能趕上。

每個城市的廣場基本都是藝人們表演的地方,繳納了稅務之後可以在這裡盡情的展現自己的才能。

帶著辛西婭早就跑到前面的齊軒向格爾菲斯招著手:“喂喂,這邊這邊!你們走的太慢了!”

“是你們走的太快了。”格爾菲斯慢慢的飄著,柯雷娜靜靜的走著,這樣的速度怎麼可能跟得上前面跑的跟兔子一樣的兩個人。

“在那裡!”辛西婭指著廣場上聚集的人群,大量的平民圍在那裡,廣場基本已經被佔滿了。

那個人偶師開啟了他的箱子,看起來並不巨大的箱子卻裝著一個舞臺,若有若無的絲線在人偶師的手上跳動,不同的人偶們在舞臺上跳躍著舞蹈。可以看到,這個人偶師不僅製作的人偶精巧漂亮,他對人偶的操縱也相當的嫻熟,人偶的舞蹈惟妙惟肖,看起來就像是一群可愛的孩子在跳舞。

平民們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演。

“快看,都是好漂亮的小姑娘啊喲,這個人是人販子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小女孩。”

“笨,這是人偶,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0-人偶?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只有你這個整天織布的眼睛才看不出來呢,你知道人偶是怎麼做的嗎?”

“不知道。”

“嘿嘿,孤陋寡聞了吧,我來告訴你,人偶就是一點點用木頭雕刻的。”

格爾菲斯這時確定了他是個相當高階的人偶師,如果不是的話,是沒辦法將人偶體現出真人的效果。否則接近人類,又有微妙的違和,人偶反而對帶來一種恐懼的感覺,就好像是看到殭屍和癲癇病的人一樣。

人偶師操縱人偶的同時還使用著魔法,這些魔法為舞臺帶來了燈光效果的同時,還能做出一些戲法的表現。

舞臺的一邊,幾個音樂師一樣的人偶正在演奏音樂。

舞臺上的小丑在表演戲法,從它的帽子裡變出一群白鴿的幻影,還跳出兔子,結果小丑去追兔子反而撞到了其他人偶,被一群少女人偶圍在角落裡……圍毆。

圍觀的人們發出愉悅的笑聲,那個小丑人偶還真是滑稽。

喂喂,這真的是人偶戲吧?格爾菲斯有些詫異人偶們的反應,幾乎和真人無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格爾菲斯陷入認真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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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趣啊~”辛西婭坐在齊軒的脖子上,這樣的高度她基本能看到所有的表演。

“對六七種精靈的控制都相當的嫻熟,這個人……即使不做人偶師的話,也是個相當厲害的魔法使。”而且鍊金術看起來也很厲害,到底是怎麼學了這麼多東西的?格爾菲斯稍微有點挫敗感,他到現在拿得出手的只有風精靈的力量。

齊軒轉過來對格爾菲斯抱怨道:“喂喂,書呆子,現在是看戲劇,不是魔法座談會,你家女僕都不會這麼嚴肅。”

“我只看看,不說話。”柯雷娜表明自己的立場。

“……”格爾菲斯和齊軒同時望了她一樣,兩個人又同時把目光轉向舞臺。

柯雷娜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舞臺上,人偶群體舞蹈結束了,這時所有的人偶陷入一片黑暗中,緩緩消失。

報幕的小人偶從側面走了出來,朝觀眾們致敬,手裡拿起一個牌子。

“遺忘花園。”下一場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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