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眼鏡徐姓男吐口氣，低笑說：“背景嘛，我還是做過調查的。有錢！極為有錢！”
老任瞄他一眼，若有所思道：“哦，出手大方？”
“那是。打贏這場官司，市區一套房隨我挑。”徐律師神秘挑眉。
老任便聳聳肩：“那就好辦啊！有錢能使鬼推磨。給筆錢，讓原告撤訴不就行了。”
“沒那麼容易啊。調解過了，原告不缺錢，就要我的當事人把牢底坐穿。態度很堅決。”
老任眉頭緊了緊，試問：“殺人？還是販毒？”
這類刑事案一般來說，被告不會輕易撤訴。
“強姦！”徐律師撇撇嘴敲擊電腦道：“混小子見色起意，生歹意，強姦陌生女子，哦，也不算陌生女子，一起喝酒來著的。”
“嘿，都一起喝酒了，怎麼不知道是你情我願的呢？”老任猥瑣一笑。
“老任，你是不知道呀。不管你情我願還是開房約炮，只要女主告強姦，又有證據，那男方就有嘴說不清了。就連婚內，老婆不同意過夫妻生活，丈夫要強上，都可以告強姦呢，何況只一起喝杯酒的關係？”徐律師到底懂法了點點。
老任轉轉眼珠，又問：“當事雙方都成年了沒有？”
“唉！倒黴，都成年了！要是未成年，我也就不煩惱，一準給洗白成無罪。”
雙方短暫沉默，侍應送來咖啡。
又是那上新手，她這次端的很穩，可是在放下屬於律師那份時，手稍稍重了點，又潑灑了一點出來，結果很倒黴，幾滴濃香咖啡濺到對方筆記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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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麼搞的？會不會做事啊？”徐律師炸毛了。
“對不起，對不起。”侍應忙給他擦拭，幸好沒滲到鍵盤裡，只盤緣上有幾滴。
“對不起就完了？知不知道我這是什麼牌子的？”律師冷笑。
女侍應生小心瞅了一眼，搖頭。
“笨得死啊！你鄉下來的吧？好生瞧瞧這logo……”他指著那個咬一口的蘋果商標，得意訓：“壞了，你賠得起嗎？你銀行存款有三位數嗎？”
“先生，對不起。”女侍應生都快哭了，也擦拭乾淨了，垂著頭認錯。
“叫你們經理來！”徐律師還不依不饒。
“先生，不要，不要叫經理！我向你道歉，認真的道。”
“切，道歉有用，要我們律師做什麼？一個黃毛丫頭，未經熟練培訓就敢給客人服務，我倒要問問經理，他們哪來的底氣如此藐禮進來消費的客人？”
“啊？”這大帽子扣的有點大呀。
旁邊消費者也被這邊的事故吸引了，紛紛轉過頭，有的還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不準拍，不準上傳網路！”徐律師厲聲喝斥嚷：“你們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我有權告你們！”
“切，你誰呀？你告去呀？”
“就是，聽過一句話沒？叫法不責眾！”
徐律師拍桌憤起怒道：“我是徐新律師！再不聽勸阻，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喲，這不就是古代的訟棍嗎？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賺黑心錢的訟棍嘛。”
“哎呀，這名有點耳熟。”
“我記得前段時間，有個律師打官司輸了，不肯認，脫光衣服在法院拉橫副呢？怕就是這位吧？”
“你一說我也記起來了。明明是個黑社會故意傷人案，這幫訟棍非得認為是雙方在約架，還說被打破頭的受害者為什麼不跑開？明明看到一幫人攔著，卻不躲開。不符合常理，所以肯定是約架。”
“簡直無恥之極啊！有一人約二三十幾個混混的架嗎？也就這幫訟棍認錢不認理……啐！還好意思脫衣去法院抗議。”
“可能是官司打輸了黑社會不給錢，只好把氣撒在法院。這樣還能博眼球，出了名，自然有傻叉找上門。”
“也對，這年頭，不是騙子高明，而是傻叉太多。也不管對方是出臭名也好，美名也好，反正就找有名氣的。”
“……”
徐新傻了傻眼，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幾個握著手機的年輕人。
經理早就健步如飛的趕過來，陪著笑臉說好話。三言兩語就理清了事情的原委，那眼裡的慌張逐漸減少，甚至帶出幾分鄙夷：這算個什麼事呀？能上這裡喝咖啡的都是有點素質有點修養的吧？怎麼灑了咖啡就不能大度點嗎？
人，誰無過錯？錯了，認真改過，難道就不給一次機會？那小偷還關什麼，直接斬了不更省事。
“徐先生，對不起。這是我本店的疏忽，是我們的招待沒能讓你滿意。”經理還是維持著客氣笑容，柔聲細氣說：“不如這樣吧，這次消費免單。”
免單？徐律師鏡片後的眼光掃一眼惶恐害怕的女侍應生，又溜一眼自己電腦。
咖啡的汙漬早就第一時間被她給清理乾淨了，現在無痕無跡，確實也不宜鬧得太大，鬧大了也賠不了多少錢，這種窮女人只怕也敲不出幾個錢來！
“好吧！看在你面子，這次就不追究了。”徐新風度大方的擺擺手，重新落坐。
經理點頭笑：“謝謝徐先生。”又瞪女侍應道：“還不快去換一杯。”
“哦，哦。”女侍應生忙不迭點頭，還對著這桌客人躬一禮：“謝謝徐先生。”
看著她匆匆走開，徐新皮笑肉不笑道：“這樣毛手丟腳的店員，我的電腦可擔當不起第二次毀壞。”
經理一聽就明白了，笑說：“是，是，我馬上換掉她。兩位先生慢聊。”
很快，那名看起來是新人的女侍應就沒再出現了。
廖若星輕輕唾棄道：“真是看得想揍人！原來律師這麼欠扁！不是高學歷高素質高薪水的群體嗎？瞧這嘴臉，真噁心！”
她同時還做個捧心嘔吐的動作。
關小音抿齒笑，豎指輕聲說：“更欠扁的只怕還在後頭呢？”
“哦？”廖若星俯身過來表示不懂。
“注意聽他們說話。接下來只怕還有更噁心對話。”關小音也滿臉嫌惡。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這家咖啡館一往清靜和淡雅的氣氛。
端起濃郁香氣的咖啡啜一口後，‘叮’郵件提示音。徐新低聲罵一句：“催個屁！誰叫你家混小子沒管住松腰帶呢？喲霍，還敢威脅我？看我不罵死他！”
只見他手指翻飛，敲擊後回車後，懶懶靠在椅上。
老任卻放下杯子，若有所思道：“剛才發生的事倒提醒我了。”
“哦？老任，你想什麼了？”徐新眼鏡片一閃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