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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歸來

在最彷徨無助時遇上最想見的人,無怪女孩們喜出望外。她們自發的圍上來,但也小心的不發出聲音。難民營離得雖遠,可不保證沒有人恰巧經過附近。一切以小心謹慎為上。但她們眼中的依賴連全昊都能看出來。他知道,他已經被女孩們當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這六個小丫頭片子就是他對抗閒林的最初班底了。全昊感慨的看著她們。曾經他還給她們起過代號,甲乙丙丁戊,加上小女孩都在這。雖然看起來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但充當耳目她們還是能勝任的。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將她們組織起來,捏合成一個受全昊指揮的整體。

全昊包裡的饅頭就是為她們準備的,當即一人一個分發了下去。六個女孩十幾天沒餓肚子,突然一早起來彷彿又回到了飢一頓飽一頓的流民生涯。這種像是美夢驚醒的打擊使她們連思想和行為都有所退步。見到好大好大像雪一樣白的饅頭口水都止不住。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老鼠般的咀嚼聲。她們吃得狼吞虎嚥,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不到七分鐘的時間速度最快的已經吃完了,連最小的小女孩手裡的饅頭也被消滅了大半。全昊買的饅頭分量十足,按說半個就夠她們填飽肚子。但沒有一個人有留一部分餓了再吃的打算。久經風雨的她們非常明白,周圍都是貪婪且懷有惡意的人的時候,食物是保不住的。

看女孩們吃得差不多了,全昊用土著語問:“好吃?”

六個小姑娘全都用力地點著頭。這個時代沒有機加工手段,這麼白這麼大的饅頭要用籮筐繁複的篩過才蒸的出來。連地主家都不見得頓頓能吃上。他們這等貧苦人家的孩子別說吃,連看都不曾看過。

全昊換上**的語氣。“明天,吃?”

女孩們眼睛一亮。她們對大米飯畢竟見得多些,不像饅頭這般稀罕。論分量饅頭還要大不少。等於是每天吃到的食物不但沒被削減,還上了個檔次。自然是千肯萬肯。

不過這回全昊的饅頭不是免費的。上次當善人當成仇人的教訓讓他深刻理解了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他和女孩們商定,她們要拿一顆漂亮的海螺換他的饅頭。海螺比較喜歡生活在珊瑚礁,岩石之類的環境中。在海島上想大量找到,至少要走到靠近界山的位置。這麼一個來回距離可不近,所以他的饅頭可以看成女孩們用勞動換取的。而且海螺算是很普通的海洋生物,不像珊瑚屬於保護動物,夠漂亮的全昊完全可以拿到地球上販賣。這是他發愁入不敷出時靈機一動想到的點子。順便還解決了他發放食物的名義問題,正好一舉兩得。

女孩們也十分滿足。只是走個路而已,當流民的時候哪天不走上個三五十公裡?海螺更是不值一錢。這種在海邊俯拾即是的東西除了餓急的人會吃,剩下誰都不會理睬。就算是特意要漂亮的,那也遠比不上饅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越升越高,海霧愈發的淡了。全昊不便久留,叮囑女孩們明天提前一小時到這裡等他。他還特意告誡她們,這件事不許和任何人提。除了六個自己人,對其他人必須嚴守秘密。如若誰膽敢告密的話,全昊摘下背上的魚槍,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死!”

沒有一個人猶豫。女孩們對其他的難民怨氣深重,就算沒有全昊的威脅,她們也不會當這個告密者。

透過十幾天一起幹活的經歷,加上同時受到排擠,因為感受到太多人的惡意而不得不抱成團,原本互不相識的六名女孩已經稱得上一個集體了。但全昊認為這個集體的緊密度還不夠,他需要加速這一程序。就目前來講,沒有比共同保持一個對集體所有人都有益的秘密更能增強成員對集體的向心力了。

在女孩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全昊駕著船直奔南半島而去。因為要隱避行蹤,他連花崗石宮都沒回。把船停在界山背後,全昊沿海岸爬了大概二十米的坡,坐在一棵冷杉樹下休息,順帶打發時間。這會兒就看出時空門凝固非所處世界時間不好的一面了,要等到明早,他必須留在海島世界候著。不過他心中有強烈的要給閒林和背叛他的難民好看的**,倒也不覺得難熬。

天快黑了他才摸回花崗石宮休息,繼續忍受潮溼而又硬邦邦的地面。比較奇怪的是一整晚他都沒在難民營的方向發現篝火。全昊不知道閒林又在搞什麼鬼,心事重重加上環境差,他整晚都輾轉反側著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全昊趕回到船邊。雖然急於瞭解難民營地的情況,他也沒忘記把船上除壓倉物和船具外的所有物品一股腦搬到岸上。還用海水沖洗了一遍船面。約好的時間,他準時出現在昨天的位置,六個早已等候多時的女孩紛紛向他跑來。

全昊這才瞭解到閒林為了在難民中消除他的影響,放棄了原本的宿營地。帶著全員搬家到南半島去了。一天之內先砍供給再搬家,老頭的果決可見一斑。不過他也振振有詞,原來的營地離水源太遠,每天都要花大力氣搬運非常不便。不如直接搬到水源地區,這麼一來吃水就方便多了。他的這個決議一下,當然受到了男人們的一致歡迎。全昊當家時運輸飲水的任務一直按在他們頭上。每天背兩桶重四十公斤的水走五六公里的路可是辛苦活,如今當然樂得輕鬆。聽女孩們的說法,全昊大致能確定閒林選擇的新營地就在他常帶人取水的水潭邊。這麼一來他在北半島出沒被發現的風險大大降低了。

不過與此同時,他又有些憂慮女孩們被限制行動。後來才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女孩們幾乎處於被放棄的狀態。或許是閒林認為六個小丫頭成不了大器。撒手讓她們多吃些苦頭,過一陣子她們自然會哭著求著他回去。而且全昊揣摩老頭的心,覺得他未必沒有拿女孩們立威的意思。有這六個榜樣在,其餘人等就會乖乖的安分守己,否則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自己是不是會和女孩們遭遇相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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