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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難民

這些人的另一個共同點是無論男女老幼,除了身上破爛的衣衫之外一無所有。全昊在下午四點左右接到了最後一批獨木舟,將五名男子送上岸後,海里又變成空蕩蕩的。他不放心,又在岸邊點燃一堆篝火。這樣萬一晚間還有船來,能看到島上的亮光。又是燒飯又是照明,他準備的那點燃料根本不夠折騰。不得已只好拆了一艘獨木舟,才把做晚飯的柴火集齊。

因為只有兩個鍋一次根本做不來四十人吃的飯。晚餐還是得輪著來。全昊基本按照難民們上島的前後安排進餐的次序。先是孩子,然後婦女和老人,最後是男人。既照顧眾人的飢餓程度,也能適當保護弱勢群體。如無意外,以後吃飯時都會延續本次的安排。

上島的人一多,尤其是壯年男性多了之後,剛剛學到點規矩的孩子們又恢復了擔驚受怕,謹小慎微的樣子。也不能怪他們,當晚飯的飯包分發下去,果然就有人仗著身高力大想搶奪。對此全昊概不留情。一律掄起魚槍當棍子猛抽,又用手勢威脅鬧事就沒飯吃。才將事端平息下去。

第一批吃飯的孩子僅有兩個人沒受到波及。小女孩非常信任全昊,接到食物哪也沒去,就跪坐在他腳邊大口大口的吃。另一個是女孩乙,她是因為身體虛弱,根本沒力氣跑掉。兩個最柔弱的女孩因為在全昊眼皮底下,反而沒人敢去騷擾。於是別的孩子也都學乖了,紛紛捧著食物溜回全昊身邊。不吃完絕不離開。

不止是他們,後面開飯的人除了少數對自身有足夠的信心的,也都知道全昊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分到食物就在原地開吃。晚飯除了米飯當然也少不了海產。二者一半對一半的樣子。對難民來說已經算得上極為豐盛了。這還是全昊擔心海鮮難消化,刻意限制的結果。在岸邊能撿到的海貨不管是蝦蟹貝類,吃多了都可能鬧肚子,不然他巴不得把米飯全撤下只提供海鮮。倒是海里的魚類沒有這種問題,吃多少都不用擔心。所以安排難民們捕魚的事有必要儘早。海鮮再豐盛也是本世界的產物,而大米則要回地球消費軟妹幣才能買到。毫無疑問哪種消耗的多更符合全昊的利益。

現在正煮的海產就不光是男孩們撿的了,女人也貢獻了不少。成年人的耐受力強於未成年人,所以雖然到岸時同樣虛弱,女人們的精神卻普遍比孩子們好一點。吃過飯全昊同樣把她們打發到海灘。同時告誡她們:他不介意她們撿的海產自己留下一部分,但一必須燒熟後再吃,二不能吃得太多太飽。又給她們看了小男孩的例子。當時小男孩正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他的胃還是被撐破了。強烈的痛苦將他的臉扭曲成一團,半啞的嗓子卻只能一抽一抽的哼哼。看到全昊他顫抖著伸出手,眼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對此全昊只是一聲嘆息,小男孩沒救了,他沒工夫把多餘的憐憫放在一個必死之人身上。硬起心腸一腳將他踢昏,好讓他死前不那麼痛苦。

小男孩悽慘可怕的死狀起到了極大的警示作用,也讓他成了唯一一個因暴飲暴食而亡的人。可即便如此難民中的搶奪風氣仍十分嚴重。女人和孩子們撿到的海產絕大部分都交公了。並不是她們有多大公無私,而是清楚即使留下她們也不見得能保住。也是同一個原因讓全昊不得不給一波接一波的食客們站崗,其實他自己也還餓著。只不過讓他和這些人在一個鍋裡吃飯,他是真的過不了心理那一關。難民們身上太髒了,看他們用雞爪般的手指抓米飯,一點都不在乎白花花的飯糰上那一道道烏黑的指痕,吃完還要意猶未盡的舔一圈手指,全昊倒足了胃口。他就靠嚼巧克力和喝水壺裡剩餘不多的茶水撐著。

等到最後一批成年男人吃過晚飯,天早就黑了。吃飽喝足的難民們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灘上歇息。他們有理由慶幸。在海上絕望的漂泊了好些天,眼裡除了海水還是海水,能做的似乎只有兩件事,要麼留在船上等死,要麼跳下海找死。這種活在地獄中的煎熬誰都難以承受。然而冥冥中彷彿真的有天意,他們竟然漂到了一座島上。島上還有個人送來吃的和水。只要能活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吃飽喝足加上精神放鬆下來,一時間沙灘上鼾聲四起。

全昊也不由得犯困,早上起得太早了。但他不能睡,忙前忙後伺候了一整天,還有好多事等著他做呢。忍不住帶著點憤憤的看著倒了一片的人群:今天是第一天且由得你們,明天早上只要能站起來的,統統給我去幹活。我又不是養大爺。

他悄悄離開了難民營地,頂著星光跑到藏匿船隻的地方,駕起小船朝時空門進發。晚上時空門光華四溢,但難民們肯定看不到它。不然一個兩個還好理解,四十人不可能人人對這個神秘的光圈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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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全昊匆匆吃了個炒飯,洗完淋浴就開始補眠。和難民們才建立接觸,他不清楚這些人的品性如何,可不敢踏踏實實的在島上休息。一覺醒來華燈初上,看表到了晚上七點半。這個時段超市還營業,他趕緊跑去買了一百斤大米,又買了只大號煮飯鍋設法搬回家。趁著夜色悄悄送到島上。他把一百斤重的大米分裝在幾個閒置的收納箱裡,原本的袋子則折好收回,準備拿回去銷燬。島上多了別人,那些可能暴露身份的字啊畫的就要格外當心點。另外太過驚世駭俗的物品也要盡量少出現,逼不得已必須拿的一定得藏好。

做完後全昊還是不踏實。一百斤米小四十個人可吃不了幾天。離天亮還早,趁著難民們還起不得身,得在下霧前再跑一次。不然等他們身體恢復了,想避開他們就更困難了。

第二次他一口氣買了兩百斤,穿梭兩次才搬到船上。買米時超市的導購小姑娘都驚奇地看他,現在哪還有一次買數百斤米的人?全昊低著頭心說我也不想啊,誰叫有那麼多張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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