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全裕吊兒郎當的把玩著腕子上的檀木手串，滿不在乎的說：“山哥你這不愧結了婚的人了。說話都不一樣。我也想啊，但就咱這條件正經女孩兒誰看得上？倒是你啊山哥，新婚燕爾的大晚上不著家，不怕嫂子有意見？”
陳有山抿了一口啤酒，淡淡的道：“能有啥意見？結婚前你嫂子就跟我約法三章了。她有幾個玩兒的挺好的異性朋友，要我結婚以後不要阻止她們來往。作為交換，她也會對我睜只眼閉只眼。我這不是不想這麼早回去給她添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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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仨人全驚了。
全昊覺得世界觀都崩了。“還帶這樣的？那這個婚結的什麼意思，耍人玩兒麼？”
趙林難得放下手機，端起酒杯。“山哥你保重啊！”
這傢伙是個怪胎。離了網路基本活不下去，吃飯都抱著手機。不過他也真有本事，是公司負責網路維護的第一高手。自他入職後，公司電腦的故障率直線下降。據說經常逛駭客論壇什麼的，不過他自己不說，別人也不知道他究竟算個什麼等級。
趙林雖然也是四人組的一份子，但他話是最少的。通常都是抱著手機玩個不停，也不怎麼喝酒，別人問他話他也嗯嗯啊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本來就這個德行，也沒人計較。
其實只從衣著打扮，就能把四人的特點猜得**不離十。羅全裕穿得最光鮮，陳有山穿得最得體，趙林穿得最隨意，全昊哪頭都不沾，最不出彩。
羅全裕趕緊把玩世不恭的樣子收起來。這時候他再沒個正行，就太說不過去了。他也覺得匪夷所思。“趙曉茹長得也就那樣兒吧。那個山哥你別介意啊，不過我也沒聽公司裡哪個老孃們說她玩兒的很嗨啊。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瞞得了這麼久？”
陳有山舉杯和趙林碰了下，還不忘囑咐道：“林子你不能喝就別喝，悠著點啊。”在座幾位都知道趙林不能喝酒，一杯就倒。接著說：“不是咱們這條線上的。好像有個她同學。聽說大學時倆人處過，畢業不知怎麼分了。那男的先結的婚，後來又想找她。不過那時候她又有物件，但她爸不同意，這才介紹的我。至於她爸知不知道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覺得老趙他不至於玩兒我吧！”
全昊頭有點暈，這也實在太亂了。不只是他，另兩位聽眾也都目瞪口呆。而且山哥說的還只是他知道的，他沒說的和他不知道的還有多少，那就只能憑腦補了。
他沉吟著說出自己的看法。半是他的判斷，同時也在安慰山哥。他知道自己在待人接物方面有所欠缺，就盡量避免用到刺激性的詞語。“我覺得這是趙曉茹自作主張。不然山哥你想老趙圖的什麼？不說是他賞識你嗎，天底下沒這麼個賞識法啊？往後你還怎麼跟他一條心，就算是你認，他就不懷疑你？這跟往家領個仇人有什麼區別？他家又不是什麼大富之家，比咱們錢是多多了，但拿到更高的層面頂多算半個土豪。做這種不討好的事完全沒道理你說是不？”
陳有山搖著頭。“這我也不好判斷，目前只能走著瞧了。”
全昊又小心翼翼的問：“那山哥這事你想怎麼辦？”他生怕碰到對方的痛處，聲音都輕了幾分。
“哪有什麼怎麼辦？結婚的房子都是趙家出的。我也想通了，怎麼說我也借了老趙這根杆子往上爬，有些事就不能計較。只要不是接別人的盤，幾頂帽子而已，該我的我就戴著。前天我就這麼和趙曉茹攤的牌，她也答應了。”看樣子他是真的想通了。自始至終，陳有山的面色都沒變化。平靜的就像是說別人家的故事。
“嗨！”全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慰？人家不需要了。同情？這不是往人傷口撒鹽麼？只能低下頭喝起了悶酒。
羅全裕則湊上前給陳有山遞煙，由衷地說道：“山哥，我這是真心話啊。你可千萬別覺得我在諷刺你。你這份制氣功夫。別人我不管，我就一‘服’字。”
陳有山也不跟他客氣，就著遞來的火點上。深吸一口往天上吐了個菸圈，一直凝望著菸圈慢慢消散。“啥制氣？我這叫憋氣！憋氣也只能憋著。我又不像趙曉茹攤上個好爹，萬事只能靠自己。不忍著還能怎麼辦？有誰會在乎你麼？”
山哥有點醉了。平日裡他酒量好的很，幾個一起都拼不過他。看來今天真的是酒入愁腸。別看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那大部分都是裝的。遇上這種事，那個男的心裡不憋屈？
羅全裕見狀趕忙岔開話題。“不想了，說真的這算什麼啊！咱們不也可以自己找樂子去？趙曉茹不是說她也不管你麼？既然她玩兒她的，你也可以玩兒你的啊。不如山哥你今天就別回去了，我給你介紹倆小姑娘，怎麼樣包你滿意。”
山哥不屑的揮揮手。“少來**我，我才不學你！用句流行的話：我幹嘛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她有老爸供著可以享受生活，我還要奮鬥呢！我陳有山有手有腳，腦子不比任何人差，憑什麼被人這麼糟踐？而且現在就這麼沒地位，將來有了孩子我拿什麼教育他？我非要混出個模樣來不可。我的孩子我肯定不能讓他學她，但也不能走他爹這條老路，至少不能再從泥裡往外爬。該我的我爭，不該我的我搶。論手段我還是有些的。總之四十歲之前我是不會認命的，除非我死。”說完也不管別人聽完他這番誓言是幅什麼樣的表情，手指從羅全裕、全昊、趙林頭上一一點過。“也不光是我，你們也得好好想想了。山哥這個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覺得我慘嗎？可你們能保證類似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我不是拿你們墊背找平衡，咱們四個裡我是混的最好的。至少我敢自誇我工作認真努力，有人賞識是我應得的。你們呢？蘿蔔天天泡妞找樂子，沒點正形。耗子就知道打遊戲，上班就發蔫。林子也是，沒網活不了，一整天話說不上三句。你們就沒想想將來，打算就這麼混一輩子？記住咱們都是家裡沒辦法的，命只能靠自己爭。我這可是真話啊，萬一哪天我發達了，你們誰還是現在這副鳥樣，別怪我不拿正眼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