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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痊癒

劉忻被甄誠緊緊地抱在懷裡,甄誠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他生怕萬一他放手了,劉忻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看著瀕臨崩潰打劉忻在自己的懷裡痛哭流涕,甄誠不由得心疼起來,心疼起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

“劉忻,劉忻,你冷靜點,冷靜點!”副局火急火燎地來到了審訊室外,正要把紙巾遞給劉忻的時候,劉忻突然發了瘋似的嚎啕大叫起來,整個X市警察總局都充斥著劉忻無助痛苦的呻吟和嚎啕。“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劉忻指著符凡,憤懣不滿地說道。

副局一次次地被當作罪魁禍首,真是名副其實的“背鍋俠”了。不管是之前的肖莫、白薇薇,還是此時此刻在他面前完全失態的劉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一再的懦弱,一再的隱瞞,而導致的結果。符凡以前埋下的所有雷,所有隱患,都隨著系列殺人組織氣焰的愈發囂張,而不斷被引爆來來。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白燁如及時雨一般地趕到了警察總局,看到眼前如此混亂的場面,只見白燁幾個大步蹭蹭蹭地來到了劉忻面前,用出了他多年心理學所學。使出了心理學集大成者必備技能催眠術,他在劉忻面前慢慢地擺動著懷錶,嘴裡嘟嘟囔囔地跟劉忻描繪著許多安靜祥和的場景,劉忻聽著聽著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警察總局這才算是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怒髮衝冠的符凡大步流星地來到了監獄,直接往關押徵望的牢房移步過去,“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看看你都把劉忻逼到什麼地步了?你自己造成的孽緣,好不容易才擁有了自己最好的、最平和的、最正常的生活,卻因為你這混蛋的一時之快,全部都被擊碎了!”符凡一邊‘朝著徵望怒吼道,一邊用手拼命地拍打著徵望牢房的欄杆。

令符凡感到意外的是,徵望這時候竟不像往日一般飛揚跋扈,彷彿世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一副冷漠無情的姿態。相反,他正痛苦地躲在牢房的角落裡,偷偷地抽著煙,半蹲著直啜泣,哆哆嗦嗦的,就像是一個失去子嗣的花甲老人一般。

“符警官,我輸了,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徵望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悲憫地嗟嘆了起來。“我還是輸了,不僅輸給了你,更是輸給了命,輸給了上天為我安排的,可恥的愛情的宿命。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我心甘情願地敗給了劉萱這個女人,她在精神上和肉體上給足了我愛撫,讓我對其他的事情失去了興趣,淪為了一個凡人,一個只想簡簡單單去愛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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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凡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的徵望,以前審訊接觸徵望的時候,符凡在心中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衝動,一種迫不及待想要為民除害,斬草除根的衝動,他在腦海中數以萬計地幻想過,把手槍裡面僅有的最後一顆子彈,毫不猶豫地射進去徵望的頭顱裡。可是現在,看著畫風突變的徵望,倒是突然萌生了一種莫名的無奈與同情。

“我是一個自小缺乏關愛的人,呵呵,說來也是可憐,我出自一個單親家庭,母親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難產去世了,估計就和當時劉萱生完劉忻不幸離世的場景一樣吧。我的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他酗酒,賭博,吸毒,凡事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有他不做的。不過他好像混的還不錯,除了有時候失控了虐打我,平時都會給我大把大把的鈔票。”陷入不幸童年回憶的徵望似乎把符凡當成了自己的老朋友一般,真情流露起來。

徵望隨後聲情並茂地繼續說道:“我小時候晚上老睡不著覺,我怕黑,非常怕黑,所以我會把房間的燈開到最亮,但亮過頭了,我也睡不著。睡眠困難的我就會偷偷地溜到廚房裡搜刮東西吃。一次我失眠了,正打算出去找吃的的時候,看到父親的頭被一個女人用雙腿緊緊地夾著,那女的止不住地發出享受的呻吟聲,我整個人都驚住了,我只覺得我的心臟當時就快要跳出來。我躲在廚房外面,就這麼看著那老家夥和一個女的在廚房裡花樣百出的翻雲覆雨,整整一夜。”

這下副局可算是明白了徵望心理扭曲、變態失衡的原因,一個不幸打單親家庭,以及過早地接觸到了那些荒淫之事在自己的面前發生。

“十四歲那年,我喜歡上了班裡的一個女同學,也談不上是喜歡,還是佔有慾在作怪。我不停地給她製造驚喜,製造糖衣炮彈,她始終都沒有正眼瞧過我。為了贏得她的芳心,我還拿了次全校第一,可她依然不為我所動。她發育的比同齡人快,一天下午放學,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就同她強行發生了關係,大出所料的是,她並沒有拒絕,之前的所有跡象都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假象,我顧不上那麼多了,就一發不可收拾地上了她。”菸灰慢慢地掉落在地上,菸蒂仍然被徵望緊緊地夾著。

副局打斷了徵望的回憶,說道:“後來這個女生懷孕了,她不知所措,她的父母都趕她出門,她的老師同學們都對她投來了怪物般的目光,她最後走投無路,選擇了在教學樓最頂層跳樓自殺,結束掉她的生命。而這,也就成了你最初殺人的緣由,是你殺人的動機。”徵望稍顯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隨後咧著嘴笑道:“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被你們調查出來了。”

徵望緩緩地從牆角站起身子來,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的,安安靜靜地閉上眼睛,睡了起來。這是徵望鋃鐺入獄以來,開口說話最多的一次,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太多太多的回憶,他倦了,便睡了。

符凡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徵望,聯絡著剛剛徵望的心聲吐露,愈發覺得,劉忻,就是擊潰徵望內心堅不可摧的防線的最後的那顆子彈,想要讓徵望動口說出關於系列殺人組織的秘密,就必須動用這最後一張感情牌,就必須讓劉忻正視徵望是自己親生父親的事實。副局雙手背在背後,步履沉重地走出了監獄。

正當副局低著頭回到了警察總局的辦公室時,白燁迎面走來,臉上透露出一絲喜悅地說道:“副局,房芳已經痊癒了。您要不要帶人過去看看?”比起徵望終於開口,房芳痊癒的訊息讓符凡感覺到愈發振奮人心,副局的眼睛立刻恢復了光亮,炯炯有神,帶著希望,符凡喜出望外地對白燁說道:“白燁,幹的漂亮,給你記一次大功,具體情況如何?”

自打上回方芳遇害後,整個身體機能始終處在每況愈下的狀態,白燁同他的團隊,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房芳體內的毒素排了個乾乾淨淨,在房芳恢復期間,並不像之前張震審訊般地對待房芳,白燁同房芳交朋友,用一種心與心之間最真誠、最質樸的溝通,贏得了房芳的絕對信任。

“對於以前的事情,房芳並不想過多的提及,她只希望透過我來向你們警方宣告,不要過多地,不,準確的說是不要再去打擾、干涉她的生活,她想像前段時間那樣,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想再被恐怖的陰霾所籠罩。”白燁把房芳的話一字不落地轉達給了副局,副局只是無奈地嘆了嘆氣,搖了搖頭。

甄誠咕咚咕咚把水瓶裡的熱水喝了個精光,也參與到了討論中來:“只要殺手組織在我們X.市多存活一天,哪怕是多一分鍾,房芳都不可能過上安全平靜的生活,隨時都有被殺人組織盯上的可能,甚至是被報復、殺害的危險。殺手組織沒有殺掉房芳,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此局面,副局也不好再去過多地干涉房芳的生活,只好先派出幾個警員暗中保護好房芳,同時伺機行動,一旦發現房芳的身邊出現可疑人員,一個不留,立刻實行抓捕。

劉忻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她只覺得她的人生失去了所有希望,沒有一點光明,她近二十年來的快樂與幸福都是假象,她永遠都無法逃脫,她是一個變態殺人犯的親生骨肉的事實。劉忻只是簡單地在副局的辦公桌子上留了張請假的字條,便偷偷地離開了警察總局。

劉忻雙目無神,情緒低落地來到了一家酒吧,一杯續著一杯喝了起來,甚至還學著抽起了煙,想要藉助酒精和尼古丁來麻醉自己。正她喝的渾身火辣辣的,酩酊大醉的時候,肖文同幾個豬朋狗友來到了這家酒吧。原來這個清吧是肖文的一個朋友開的,開業不久,肖文過來捧場,卻好巧不巧,碰上了劉忻這只上次沒有得手的待宰割的小羔羊。

肖文正想要對劉忻不軌的時候,張震出現在了劉忻身邊,一把抓住了肖文的手,吃過苦頭的肖文只好躲在一旁,上次的事情發生後,他老爸把他的賬戶都給封了,他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敢造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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